陈宜拉着他的手说。
周子明点了点头。
他精力不济地闭上眼,听到陈宜走出房间的脚步声。
只剩下任维在了。
任维身上那股淡淡的药味充塞在他鼻间,他忍不住开口,“任——任维。”
这个沉默寡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人看着他。
“那——那件事。”他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请你忘掉吧。”
任维奇怪地看着他,“已经发生的事,怎么可能忘掉。”他干脆地说。
周子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瞪着眼睛,有苦难言。
任维的态度本来就暧昧不明,虽然并没有对他做出过分的举动,但是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氛围一直围绕在他们周围。
周子明可以确定的是,这种感觉来自于任维。
而不是他。
他实在是怕了。
不想再招惹一个难缠的角色。
一个陈宜就已经不好对付了,再加个深不可测的任维,那简直是一面倒,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任维低头,看着他,突然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如果不是额头上掠过一点温热,留下一道湿意,周子明都会当自己在做梦。
“我想,我有点喜欢上你了。”任维轻声说。
周子明手微微一抖。
麻烦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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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事件的调查结果显示俞家那些人还没死心。
为了安全,病好了之后的周子明只好搬到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别墅区里面。
三栋别墅,一字排开。
像这种设计极少见,因为在讲究排场和隐私的圈子里,这么紧挨着的别墅,明显不符合要求。
周子明把养父接了过来。
养父看到那个标致可爱的孩子,喜欢得不得了,抱在手里都不肯撒手。
周子明看着爷孙俩,一直笼罩着阴霾的心,也终于轻松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自己在乎的人,都平平安安的。
这就是最大的福气。
至于自己那一摊子事,也总有个解决的办法。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他那些固执的想法终于有了点松动。
也许他这辈子离“正常”这两个词永远隔着一段跨不过去的鸿沟。
不管他如何努力,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连孩子——
从他身体里分离出来的孩子,都有两个了,还奢谈什么“正常”。
怎么可能会有生孩子的男人!
光是这一点,他就没法说自己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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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休息了两天,就继续上班。
不管发生过什么,新的一天总是会如期到来。
旁边的两栋别墅,很快就搬进了新住户,总是半夜才有动静的邻居,让周子明也有点好奇,可惜他早出晚归的,没有碰上过这些神秘的邻居。
任维是个工作狂人,一天十几个小时,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公司。
所以即使他告诉周子明喜欢上他了,还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就好象那句话是随口一说。
让时刻挂在心上,沉甸甸的周子明,觉得自己被耍了。
也就把他的那句话抛在了脑后。
至于陈宜——
他总是有办法无时无刻地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不管是电话,还是简讯,还是偶尔的碰面。
不咄咄逼人,称得上温和有度,但是周子明还是跟被蛇盯着的青蛙一样,时不时就一阵心惊肉跳,就怕他什么时候又发狂。
幸好一直都没有。
他的生活总还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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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
他看着助手送来的报纸,打开一看,头版就是陈氏继承人订婚这几个醒目的大字印在上面。
难怪今天外面那些年轻的女职员都在骚动。
陈宜偶尔会出现在俞氏,并不算陌生。
报纸上,陈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正一脸深情的看着旁边那个同样出色的女人。
两个人很相配。
周子明笑了笑,放下报纸。
他忽略掉心里的那点异样,这个人,昨天还打来电话,今天就——
这只是他这种公子哥儿闲来无事的一个无伤大雅的游戏。
把游戏当真了,就是他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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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任维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等会儿你得代表俞氏去参加陈宜的订婚宴会。”
周子明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一个员工抱着一大摞东西过来。
周子明拿过来一看,是一套高级定制礼服。
任维也穿上了礼服,本来就是个衣架子身材,在这种礼服的衬托下,更加显得贵气逼人。
宴会场地上人来人往,陈宜穿着白色的礼服,站在场地中心,旁边是挽着他手臂的美丽未婚妻。
周子明有些感慨万分。
这一幕是这么甜蜜完美,在鲜花、美酒、佳人的映衬下,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退到了阴影处。
陈宜得体的应付着周围向他道贺的宾客,笑容疏离有礼。
目光扫过周子明身上的时候,没有停留,也没有任何的异样,似乎他就是个很普通的客人。
他倒是会演戏,或者该说,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那种疯狂激烈的感情,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一点影响,反而是周子明,在患得患失间失去了一颗平常心。
一时间,他恨上了陈宜的云淡风轻。
虽然他本应该对于眼前这一幕感到庆幸。
终于——摆脱了。
然而,还是不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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