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不禁又沾沾自喜起来,也不是很难嘛~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他的小得意,亚瑟只是拿着望远镜看了一阵,什么也没说又到下一名新兵旁边去了。
几小时下来,差不多所有新兵都已经打过两三轮了,看天色渐晚,亚瑟下命令道:“现在开始我们来进行今天的最后一个科目。”
本以为他又要出什么夭蛾子,没想到这一次的内容还比较中规中矩:就是单纯的端枪。所有新兵被要求以跪射的姿式保持不动,枪口上挂着自己的行军水壶——当然是灌满了水的。克里斯想,这大概就跟变相体罚差不多,他以前也没少干过举着水桶在操练场上罚站的事,那玩意可比一条枪加一个水壶重多了。
不过这一回他又想错了。这次的规则与以往不同,不是你一个人能不能坚持住的事,如果有人坚持不住撂挑子了,他的水壶便会转移到旁边战友的枪口上。因此跪着的人承受身体上的煎熬,站在旁边的人则要承受精神上的重担,二选一,哪个都不好受。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都能咬牙坚持,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臂因为血流不畅变得又酸又麻,整条脊椎连同颈椎也像是要断了一样,枪口越来越沉重,心情也因为那遥遥无期的结束命令而一点点下沉。
放弃的人越来越多,克里斯也因为枪口上挂了四个水壶几乎要承受不住,汗水顺着额头滴下来迷了眼,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他的枪口便歪了。水壶撞击在地面上发出的钝响同样让他心情沉闷,猛地回头看去,他这一排就只剩下了他和那个榆木脑袋,但是这么一来就意味着自己放弃的重量也要无情的加诸在那家伙身上了。
克里斯突然感觉到异常的不是滋味,这一次,那个词再一次以有形的姿态压在他心头,沉甸甸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集体,无论你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你们就是一个集体,有人放弃,就必定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沉默的走到背负着同种心情的家伙中间,克里斯一边活动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四肢一边死死盯着那个榆木脑袋,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祈祷他快快放弃,也不知道那样的话自己是否就会好受一点。
时间缓慢的流动着,粘稠得令人窒息。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广场四周的大灯全都打开了,照射着整个靶场上仅存的四条人影。这一次,那之中有了本杰明的位置。亚瑟没有想到,克里斯更加没有想到。
他一言不发的紧紧盯着那小子的侧脸,从他干裂起皮的嘴唇上能看出他已经严重脱水,全身湿得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可即便如此,他头上的汗还是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滴落下来,那似乎已经是这个静止的画面中唯一在流动的东西了,那是唯一能证明这个人还活着的生命体征,可普通的生命体能做到这种程度么?
克里斯顺着他一动不动的目光看去,那视线的尽头只有一张小小的靶纸,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可是那一瞬间他似乎懂得了,那个名叫本的笨木头所看的并不是那个简单的标志物,正如他当初在大门处所坚守的,也并不是一条普通的纪律。他的心里有着某样东西,当那东西从他的瞳孔中折射出来,便有了那闪闪的金光,虽然他并没有多少肌肉,但他有为了达到那个目标不惜拼命死磕的斗志与狠劲儿。
永不言败,他在用实际行动诠释着那只有血狼勇士才拥有的特质。亚瑟相信他在ròu_tǐ上早已经到达极限,然而他的精神却大大超越了ròu_tǐ,永不磨灭。
“看到没有!”亚瑟大手一挥,朝那些羞愧的人群大喊道,“虽然他们长跑不如你们,游泳不如你们,射击不如你们,可就算他们样样不如你们,但是今天,他们就是最棒的!我要的,就是他们这样的士兵!”他看了一眼表,“五个小时零四十分钟,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你们可以松手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本他们登时有如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瞬间摔倒在沙土中。用不着教官们下令,同班的人早已经蜂涌过去扶起他们战友,而本早已经在摔倒的一瞬间昏厥,大家赶紧帮他拍打四肢,补充水份,好容易才让他重新睁开双眼。
“行啊你小子!”班里之前带头欺负他的人此刻却最卖力的帮他揉搓手臂,“我算服了你了!好样的!”
“好兄弟!”
周围的人也纷纷冲他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儿的夸他,本困惑的看着他们,似乎半天缓不劲儿来。然而下一个瞬间,他突然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仿佛是要将长久以来心中的积郁全部倾泄而出。
兄弟!这是他那么渴望的称呼,今天他终于被承认了!他需要痛哭,不是因为痛苦,却是为了喜悦。
而同一时间,另一个人也受到了莫大的震憾。
望着被大家围在中间又哭又笑的本,克里斯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敬佩起一个不如自己的家伙,他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空空荡荡。
兄弟,那个亚瑟也曾说过的词语,现在听起来却令他心头一热,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但他也更加明白到,那还是他不曾拥有的东西,曾经他不在乎,而现在,不一样了。
他头一次开始渴望起那样一种羁绊,那超越了血缘超越了爱情却能让人热血沸腾的东西。战友,兄弟,被那样的人包围是怎样的感受呢?
他望着本,却没发觉亚瑟望着他的眼神。
这还是第一次,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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