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克里斯略微有些惊讶了。“那这牢门的锁你也能打开?”
“不在话下~”
“那太好了,晚上你跟我出去一趟。”
“——啥?”耗子伸手摸摸他的脑门,“大哥,你是不是发骚了?”
“我特别认真。”
“靠!那你就是疯了!要作死你自己去不要拉上我!”
克里斯一把就把他提溜回来,两个手指也不知道在哪儿一碰,耗子突然就像吃错了药一样大笑特笑起来。两旁的狱友一通砸墙,直骂这边犯什么神经,连巡视的狱警都惊动了,跑来一看,除了一个人躺在地上笑个没完,好像也没什么不正常。
“讲个了笑话。”克里斯笑着抬抬下巴,“笑点太低,没治。”
狱警皱着眉看了半天也是摸不着头脑,只好呵斥几句敲敲牢门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耗子躺在地上,蹬着腿笑得眼泪鼻涕齐飞,把克里斯给恶心坏了。他一脚踩在耗子肚皮上,“听不听我的?”
“哎哟!听听听!你是我爹!我爷爷我祖宗!快饶了我吧!”
克里斯不动声色的一笑,左手悄悄摸到他腰间,两指夹着一根极细的银针往外一拔,又藏回了衣领里。
之前他死皮赖脸的求着赫里教他那种古东方的秘术,还被吐槽说不学无术老对这种不正经的东西感兴趣,不过克里斯对自己在干什么可是心知肚明,大功夫用在大目标上,小功夫自然就用在小目标上,功夫不在大小,要看你有没有用对地方。像这一次,对付这种小混混,这样的小把戏果然就派上大用场了。
耗子的反应那叫一个惊为天人,抱着大腿就差把口水都蹭上去了,一个劲儿问这是什么魔法,克里斯肚子里憋笑憋到肠子抽筋,脸上还得绷着一副云淡风轻任你红尘万丈我自卧看云卷云舒的神色,“这东西靠天份,你这辈子也理解不了了。”
见耗子顿时变作一只霜打了的茄子,克里斯又把话锋一转,“不过你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考虑教你别的。”
这话一出,那两小细眼马上又放出兴奋的光来,“真哒?!”
克里斯几乎都能看见他的耳朵尾巴了,忍着笑道,“当然。一会儿帮不帮我?”
“帮帮帮!死也要帮!”
“乌鸦嘴!”克里斯一掌巴过去,“告诉你,一会儿出去都得听我的,叫你往东别给我往西,否则真叫哨兵一枪点了你就别怪我了。”
监狱里的布局亚瑟一早就帮克里斯调查清楚了,值班人员什么时间换岗,用时多久,需要走多少步,甚至细致到谁身上有什么小毛病都一清二楚。比起这个,墙头上的探照灯简直更不在话下,扫视的频率扫射到哪几个点位中途经过哪里以及最重要的所有死角,克里斯全部都烂熟于心。
所以比起跟在他背后战战兢兢亦步亦趋的耗子,他轻松得简直就像在大广场上散步。
“…前进一二三四…往左一二…后退一二三四五…再前进,注意你的手不要甩动…”
“大哥,你真像在跳舞一样。”耗子赞叹不已。
耗时八分四十九秒,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两人刚刚好躲进图书馆的阴影里,克里斯一边的嘴角上扬出微笑,向他想像中的观众半鞠了一躬,把个耗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差没忘情鼓掌了。
克里斯一个凌厉的眼神把他拉回现实,“赶紧的,该你上了!”
在巡逻的狱警起疑之前,他们还有大约二十分钟,虽然时间充裕但还是要早去早回,免生枝节…
“好了。”
克里斯一个思路还没走完,那小子已经用和刚才如出一辙的利落手法打开了门锁,让他不由得又多看他一眼,要说这小子不走正经路是一定的,不过他倒真有些邪才。
两人蹑着脚潜入图书馆,直接进到了之前克里斯见过的那间小屋里。月光从低矮的窗子里射入,笼在周围的景物上泛着一层淡淡的蓝光,克里斯直接走向那个破旧的画架,上面画的仍是和白天一样的抽象线条,所不同的只是多了几笔而已。
他又在周围翻了翻,见到的也都是一些或正常或奇奇怪怪的涂鸦,看上去简直像是小孩的家庭作业。克里斯皱了眉,他不相信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错,但事实看上去确实如此。
——等等。
他的瞳孔在月光下一缩,如同猫在夜里看见了猎物。
眼尖的他目光落在那张未画完的油画底下一角,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褶皱。
克里斯毫不犹豫的伸手过去,然后耗子听见了他在黑暗里的抽气声。
“你说的对,那家伙绝对是天才。”
☆、06 第四个人
“最近黑市上的确有个自称末落贵族的家伙在售卖从他家老宅地下室挖出的名画,而且都是一度失踪了几个世纪之久的旧大陆珍品,最新一幅正是凡艾克的‘阿诺菲尼的婚礼’——所有情报和你说的一模一样。”亚瑟抱着臂,眼里有种不可思议,“我都快觉得你那个神奇的脑袋已经可以未卜先知了。”
克里斯得意洋洋,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叫声爷我就告诉你。”
“你大爷的!赶紧招,别让我逼供。”
克里斯现在是真没时间跟他扯皮,只好赶紧把事情的始末整个说了一遍。
原来他那天在图书馆里发现的那幅涂鸦只是个伪装,所有的画布都被做成了双层,真正的东西就藏在下面:是数幅手法极其高明极其逼真的赝品。
这帮人还算有些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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