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秋心底一惊——惊喜有,惊讶也有。他缓缓回过头,笑道:“师父。”
苏青君正欲过去的脚步一顿。
钟离秋虽然面上挂着笑,但是这笑不若他从前的笑那般真心,也不似他c,ao起官方笑脸时那么假意。就好像已经看破了红尘,对所有的事情都能一笑而过。
短短半个月不见,钟离秋仿佛换了个人。
事实上,经过半个月的挣扎,钟离秋已经学会了真正的伪装,伪装到甚至能骗过他自己和系统。
苏青君不过来,钟离秋就主动走了过去。
他在苏青君面前站定,道:“师父怎么还在泽州城?”
提起这个苏青君就来气,脸一黑,一掌呼向钟离秋后脑勺,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让为师在泽州城里辛辛苦苦找了这么久?”
钟离秋自愿挨了这一巴掌,眨眨眼无辜地说:“师父大可先行回谷。”
“你伤那么重出事了怎么办?”苏青君白了他一眼,“行了,为师面前还装腔作势。伤怎么样了?”
苏青君的一句话钟离秋就乖乖卸下了伪装,笑嘻嘻地说:“皮r_ou_伤,好得差不多了。”
苏青君也不多说了,丢下一句“回谷去吧”就转身走人。
钟离秋就乖乖跟在他身后。
先前钟离秋被老头拐走的时候苏青君就发动了吟落谷大半人力去找,所以他受伤一事可谓是在吟落谷中闹得沸沸扬扬,刚一回谷就是铺天盖地的问候。
钟离秋也算是第一次感受到吟落谷的热情,心下一阵暖意。
他一路被关心到生死阁,笑得脸都快僵了,结果刚推开生死阁的门,他脸上的笑意就真的一瞬间僵住了。
“小秋秋!”
依旧一身水粉的泽兰见到钟离秋回来,欣喜地喊了一声。
钟离秋避开了泽兰的视线,淡笑道:“兰姐姐。”
泽兰没有留意到钟离秋情绪的变化,一如既往地伸手想搭他的肩。然而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钟离秋侧身躲闪的动作止住了。
在钟离秋身后的苏青君看到这一幕,眉间轻蹙。
钟离秋在下意识躲过去以后自己也愣了一下。
虽然那件事情或许并不关泽兰的事,但他还是控制不住他自己。
钟离秋转过身面对着泽兰,礼貌而疏离地说了一句“抱歉”,随后他象征性地笑了笑就匆匆走上楼去。
“等一下。”
泽兰突然出声,钟离秋的脚步应声停下。
泽兰y-in沉着脸说:“我师父几天前说帮我教训了一个假意与我为友的人,是他动了你,对吗?”
钟离秋微微一笑,没有回头,说:“可能吧,他确实有说我的行为会让他的小泽兰陷入未知的危险。”
说完他就直接走上了楼,不去理会身后突然叫住泽兰的苏青君和青风藤。
当晚,泽兰换了一身女侠似的装扮来找钟离秋。
“如果是来道歉的,不必了。”
钟离秋递了一杯茶给泽兰,开门见山。
泽兰接过来一饮而尽,笑道:“不,那老家伙脑子有病,姐姐我才不要替他道歉。”
钟离秋已经调整好了面对泽兰时的心态,问:“所以兰姐姐此番前来是?”
泽兰嘿嘿一笑,说:“小秋秋,借我件男装呗?”
“自是可以的。”钟离秋说着就起身去拿,也不问原因。
难得见到钟离秋没有刨根问底,泽兰感慨了一句:“出门历练果然还是有收获的。如果不是脸一样,我估计就认不得你了。”
钟离秋轻笑一声,拿过一套衣服递给泽兰。
泽兰道了声谢,又问:“小秋秋,你知道姐姐我为什么要男扮女装吗?”
钟离秋顿了顿,回答:“师父说,是因为你从小被当女孩养大。”
泽兰自嘲一笑,继续道:“这么说也没错。不过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你想听吗?”
钟离秋道:“愿闻其详。”
泽兰随手把钟离秋的衣服搭到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其实我本姓谢,全名谢泽兰。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有过一个算命的人说我一旦穿上男装,必然会有亲友遭遇血光之灾。”
“我爹娘信以为真,再加上他们本来就迫切地想有一个女儿,于是就把我当成女孩子养大。”
“我这一生到今日,只穿过两次男装。”
“第一次是在我十五岁那年生辰,爹娘已经把那算命人说的忘得差不多了,就让我恢复了一次男儿身。”
“你知道第二天全城里闹得最沸沸扬扬的是什么事吗?就是前一夜谢家惨遭仇人灭门。”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只记得我三哥在临死前把当年算命先生的话告诉了我,要我以此为戒。”
“然后,为了复仇我拜了一人为师。他脑子病得不轻,但是剑术是我所知道的最好的,枫岚剑法就是我在他的教导下自创的。”
“第二次男装,是在我及冠那年。我独自手刃了当年灭我满门的人,却因为失控……亲手杀死了一个幼时曾经寄住在我家一段时间的人。”
“我和他玩得很来,我一直都把他当作最爱的弟弟……”
“自此以后,我便发誓不再穿上男装。”
从男装的原因离题到过往,泽兰看似平平淡淡的话语中暗藏的却是一段不可言喻的过去。
联想到方才泽兰找自己借男装的事情,钟离秋一惊,忙问:“所以你找我借男装……”
他还未问完,泽兰突然露出了一个和那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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