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大概也没机会穿了,就留着当个念想吧。”
陵端抬起头直视着张启山的眼睛,嘴角僵硬的扬起,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
“怎么没有机会,只要你愿意,你灵魂恢复后,有得是机会穿。”
“你知道的,我早已不是天墉城弟子了,这段轻松的日子,不过是我深陷心魔不能自拔而出现的幻象罢了。”
陵端转过身背对着张启山,语气不知不觉带了三分哽咽。
“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发现破绽吗?我若真的回到了过去,怎么会有这乾坤戒指?假设这些是真的,连与我心神相连的离墨都不能陪我穿梭时空,这乾坤戒指又怎么可能跟来?只是,我看着肇临,看着他笑意盈盈地喊我二师兄,看着他给我偷饭堂新出锅的包子,看屠苏因为我送他吃的教他练剑而渐渐对其他人敞开心扉,看着天墉城内平静安乐的场景,我明知这是假象,仍盼着多停留片刻的时光也好。”
“陵端……”张启山见陵端背对着他仰着头不让眼泪流出来的样子,心中大恸,却说不出任何一句安慰他的话,怪他自己太晚通晓自己的心意,才让陵端平白无故遭受了那么多的磨难。
“师兄,我心里的那么多遗憾和悔恨,破了这心魔幻境后,到底该怎么弥补?”
若你也在这里多好,哪怕你忘记了我们曾经互通心意,哪怕我们的关系退回原地,哪怕你仍旧偏爱屠苏,我都愿意留在这里,我愿意安分守己留在山上,愿意陪你一起保护屠苏抵抗焚寂,也愿意一世都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压在心底,只是你偏偏不在这里。
陵端心里压了太多的话,可是却不曾说出一句,无济于事又白白惹师兄伤心,何必呢,有些事让他来背负就好。
“最尊敬的师尊恨我入骨,最想守护的天墉城又回不去了,最亲近的师弟肇临也已经身陨,我是真真正正的家破人亡吧,师兄,除了你,我谁也不剩了。”
“有我在,我以后会一直在你身边,还有老九,管家,小满,他们都拿你当真正的亲人看待,就算以后你不愿意回那个面目全非的天墉城,还可以随我一起回长沙啊,长沙就是你我的家,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会为你守住那里。”
张启山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不善言辞,眼看着陵端那么伤心的样子,却一句像样的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过去的那些伤害?肇临,百里屠苏,涵素,陵端的挂念的个个都是死人,纵使他修为通天,也是无法逆转生死的。
陵端长叹一声,收敛了情绪,转过身用力抱了抱张启山,脸上重新挂起了齐八爷惯有的笑容。
“触景生情,随便发发感慨而已,别放在心上,回去吧,别让二爷他们发现端倪。”
“陵端,我和陵越曾经联手在你的灵魂上下了禁制,单凭那个瞎了眼的老头的修为,就算他本体来了也是无法引动你的心魔的,他竟然有能力入梦困住你,想必是借了手中那个铃铛的力,那个铃铛材质特殊,我猜,可能与墓下的宝贝是同根同源之物,那老头放了这么多分身在外面,恐怕他的本体就在那里面正寻找办法炼化那个宝物,我若陷入沉睡,以你和穷奇的功力是无法战胜那老头的,所以送你回去之后我要开始准备强行突破记忆禁制。”
“大师兄不是说待你成年后记忆就会自行复苏吗?怎么你到现在仍旧不能回复记忆?”陵端直觉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他托小满向大师兄传信,大师兄不但未曾回复,反而连小满的族人都失去了联系,佛爷又一直无法恢复记忆,难道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
“我在转世投胎时,原本有齐铁嘴的心头精血护着,是不会被胎中之谜所影响的,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被这个空间中的守护家族得知了我的存在,他们用了些手段发现无法抹杀我,只好施术牵引我投胎到他们族人的妻子体内,从怀孕初期就在我身上施加各种禁制阻止我记忆复苏,幸亏后来张家遭受了重创,我逃到长沙,没有人再定期给我加固禁制,而且我还遇见了你,被你灵魂的气息所影响,从前的记忆才渐渐开始苏醒,一直到现在可以短暂地完全恢复。”
张启山一边打开空间裂缝,准备带陵端的灵魂返回ròu_tǐ,一边继续跟陵端交代这其中的种种原因。
“现在我若要强行突破禁制恢复记忆,可能会陷入昏迷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收到消息从而赶来抹杀我的存在,所以从矿洞出去后,你要万分小心,最好是暂时离开长沙出去避避风头,待我记忆复苏再回来。”
“知道了,师兄,你放心吧。”
见陵端郑重地点了点头,张启山笑了笑,忍不住低头亲了亲陵端有些红肿的眼眶。
“这次欠我的,下次见面得给我加倍补回来。”
陵端刚想还嘴,突然被一阵大力拉扯着脱离了张启山的怀抱,再一睁眼已然回到了矿洞之中,侧身躺在他身边的张启山,稍迟了几秒也睁开了眼睛,盯着陵端看了几秒,不知在想些什么。
“八爷,你可是梦到鬼怪了?竟然起得这么急。”
坐在远处的副官见陵端一下从床上惊醒,笑着出声打趣。
“我梦到了比鬼怪更加可怕的东西。”陵端下了床穿好鞋子,走到副官身边坐下,熟门熟路的从副官包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开始吃。
“比鬼还可怕,是什么东西?”副官一脸疑惑的看着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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