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脑袋的儿子,转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何妈妈说:“阿莲,重新给我舀碗稀饭!”
何妈妈这才从愣神中回神,忙不迭答应:“好好,爸爸,您稍等。”
何妈妈很快把粥添上来。何爷爷拿筷子拨了上面一层,吸溜进嘴。
一时间,桌子上只有何爷爷吃饭发出的声音。
何爸爸无法,只得跟着端碗开吃。
吃完早饭,阿姨收拾碗筷,何妈妈自然而然起身要帮忙。
“阿莲你别忙,”何爷爷制止了何妈妈的动作,“小黎这事儿,咱说道说道。”
何妈妈赶紧坐了下来,双手握在一起,望望何爷爷,又看看身旁的何爸爸。
何爷爷首先对何爸爸瞪了一眼:“小崽子能从家里跑出去,即使你捉回来,他也照样能跑第二次。”
何爸爸无辜的摸摸鼻子,在听完何爷爷的话后瞪大眼睛欲发火,被何爷爷一瞪,顿时缩了头。
“阿莲,你是小黎的母亲,你怎么看?”对媳妇儿,何爷爷完全是和风细雨,一点儿不见对何爸爸气势镇压。
何妈妈敛眉,再抬眼看到公公眼里的鼓励,何妈妈终于开口:“我不赞成他跟男人在一起。但是,他终究是我的孩子,我对孩子最大的期望……我是女人,是母亲,他能不能干,事业成不成功,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他一辈子过得幸福。”何妈妈说完直起腰,长舒一口气。
何爸爸皱眉,却终是没发作。
何爷爷点点头,未予置评,而是把目光转向何爸爸,里面的施舍让何爸爸一阵郁闷:爹啊,您那是什么表情!
何爸爸不扭捏,得到老爸“施舍”的机会,哗啦啦倒了个痛快:“那小兔崽子,干什么不好,竟然跟个男人搅和在一起,你们说,他是为了哪般!这二十多年,我承认自己没在他身上花多大心思,但是,咱这个家,这些亲人,对他的付出可没有少过一分一毫。有老大在前面接我的衣钵,家里从政的也有老弟,虽然不是一个辈分,但按照年纪,老弟起来也能照拂到他们这一辈。他能从政是最好,要经商也不错,我给了他最大的自由,没有要求他必须给我做到多好的程度,能养活他自己就可以了。咱们这种家庭,没有像别家一样用后辈联姻来巩固地位。他们都可以自由恋爱,女孩子穷点都没关系,门当户对那是旧规矩了。可小崽子要跟男人搅和在一起,我坚决不同意,咱家丢不起这个人!”何爸爸义愤填膺的讲完,也长舒一口气。(憋死老子了,终于说出来了。)
何爷爷冷眼看着自家儿子唾沫横飞,老神在在。
“说完了?”
“说完了。”何爸爸不明所以,点头。
“说舒服了?”
何爸爸:“……”
“你们都说完了,再听听我这老东西的意见吧。”
何爸爸听到何爷爷那刻意加重的“老东西”三个字,立即狗腿:“爸,您老当益壮,一言九鼎,您的意见一定是最合适的。”
何爷爷见人前威严高大的上将儿子拍自己马屁的模样,满意的咳了一声:“我的意见最合适?”
“最合适。”何爸爸重重点头。
何妈妈捂脸,简直不忍直视:“这家伙我不认识!”
“小黎今年二十三了,我当年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你都三岁了,我常年不在家,你妈照顾你很辛苦。”何爷爷似乎想起亡妻当年的模样,脸上怀念一笑,不过转瞬即逝,“你二十三的时候,跟阿莲刚好结婚。”
“二十三,是大人了啊,已经有足够成熟的能力过自己的喜欢的生活,有思想喜欢自己喜欢的事情了。”何爷爷放在桌面的手食指轻轻在桌上磕一下,“小黎二十三,喜欢了一个人,说明这个人是他真正喜欢的,不用担心他是年轻不定□□玩爱新鲜,咱何家的种不是那种性子!”
“小黎从高中就和那孩子在一起了,当年死活要继续在夔城读高中,为的就是那孩子。那时候年纪小,两个人也一直走下来,过了整整六个年头了,不容易。”何爷爷点点头,“六年了还在一起,不用担心他们俩的感情问题,而且在生活和性格上更合拍。算算小黎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说亲密度,单单这六年的朝夕相处就不是能比的。两人在高中之前还做了三年的同学、好朋友,听小涛那丫头说,俩人从一开始就合眼缘。咱当初若是不把他送夔城,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事儿。兜兜转转,都是缘分。”
何爷爷最后一个“缘分”,说得何爸爸眼皮子一跳。
何妈妈也很诧异,她想到公公可能态度不像老公那样激烈,甚至可能不反对,但没想到他还来跟他们讲道理。一时间,何妈妈心情很复杂。
何爷爷抬手打断要张口说话的何爸爸:“咱家一直务实,不来那些虚的。脸是自己长的,不是别人给的,同样,在别人面前也丢不了自己的脸。不要认为小黎丢了你的脸。”
“我……”何爸爸觉得自己简直没有人权了,好吧,其实是话语权,转头一脸委屈的跟亲亲老婆求安慰。
何妈妈太阳心突突直跳:一把年纪还这个样子,对面还坐着父上大人呢!何妈妈果断一把排开那张不要脸的老脸。
何爷爷低头整整自己的衬衫边儿,熨得可真平整!余光看着自家儿子吃瘪,不能更舒坦。
咳嗽一声,何爷爷再接再励:“小涂那孩子,我们都熟悉。从一个农村家庭走到现在,其中付出的努力和聪慧,哪里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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