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卢栎上前一步,脸色沉下来,“我早同你说过,不是我要住你们家,是你爹娘不想让我走,只要你说动你爹娘,不用谁催,我即刻离开。刘文丽,你这忘性是不是大了点?”
听到这话刘文丽嗤一声笑了,“有些人把自己看的太高,怕是还不知道有什么事。王妈妈,与这臊皮货说说。”
王妈妈上前一步,面有得色,“好教卢少爷知晓,今日已是腊月十八,平王府的年礼还没来。如今地上没雪天上没风路途好走,礼车都不能到,估计今年是到不了了。”
刘文丽抬着下巴声音刻薄,“听到没有,你这未婚妻名头在王爷那里不好使,王爷不要你了!你在我家威风耍了十年,看这回还怎么抖!”
“平王府年礼没来?”那位王爷终于决心退亲了?卢栎先是怔了一下,之后双眸闪亮神采飞扬,太好了!平王权大势大,如果由他提出退亲,就不需要自己苦苦想办法了,简直不要太美!
刘文丽见他发愣以为他怕了,底气更足,“你这样不检点四处钻营的人谁都不会喜欢,王爷不要你简直再明智不过!”
卢栎心里高兴,不代表他愿意与刘文丽吵架。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刘文丽为什么又找过来呛声,反正他的线已经埋下,秦绿柔已经对刘文丽不满,女人们的事最是繁乱,总有一日刘文丽会受到秦绿柔刁难。
现在他只想迅速把事了结,干脆沉下声音威胁,“你今日来,就是想与我吵架?冬月二十三的事,你都忘了?”
他提起冬月二十三,刘文丽瞳孔一缩,猛然想起还有这一出!这臊皮货握有她的把柄!
“你敢胡言乱语!”刘文丽咬了唇,声音里带了浓浓威胁,她为这付了几百两银子,卢栎一定不敢乱说!
卢栎抱着胳膊摸着下巴,“敢不敢的,得看我心情。我现在心情不怎么美丽呢……”
刘文丽身体一缩。
王妈妈见刘文丽表现,就知这位小姐怕是与卢栎有什么过往不好说,正是她出头的机会!
她扶着刘文丽的手,神情肃穆,“老奴劝卢少爷懂些分寸,气坏了小姐,可不是少爷能担得起的。”
“我用你这老奴才教我规矩?”卢栎冷笑一声,“怎么,王妈妈嫌崩了门牙不够?”
王妈妈看了一眼卢栎身后表情阴沉的赵杼,身子绷紧,但又想今时不同往日,卢栎地位已失,索性挺直了背,“老奴不才,还知道这里是刘家,不姓卢,少爷再威风,平王爷也没送年礼过来不——”
话音还没落,突然一道掌风袭来,她的身子直直被扫到墙边,‘啪’一声摔在地上,响声清脆。
她只挣扎两下就不动了,像死了一样。
刘文丽怔怔看着动手的赵杼,眼睛移不开来。
这人……好凶残,好霸道,好……俊!
赵杼察觉到刘文丽目光,眼睛微眯杀气锋利,刘文丽吓的一缩,转开了视线。
卢栎微微皱眉看着赵杼,对他方才行事有些不赞同。对方再口含恶言,也是个没什么力量的妇人,这样有些不太好。
赵杼却一脸理所当然,没一点悔意,认为没什么不对。奴才就是奴才,使着不合心意都能随意打杀转卖,敢对主人无礼,大卸八块喂狗都不为过。
卢栎突然觉得心累,不想再与刘文丽纠缠,“既然平王府未有年礼送来,即将退亲,我在这里也住够了……有劳表妹与姨父姨母说一声,我也想换地方了。”
“你早该这样识相!”刘文丽语意讥讽。
“不过——我不住,是因为我不想住,表妹可别理解错了。”卢栎眯眼看着刘文丽,“这刘家大门,我只要踏出去,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呸!谁稀罕!”刘文丽今日来总算也达到了些目的,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正想再多奚落几句,突然见娘亲身边的大丫鬟杏儿匆匆推开门,一大串人进了院子,包括她的娘亲。
“娘?”刘文丽面上绽出惊喜笑意,莫非是娘知道她来做什么,与她撑腰来了?
她脚步轻快的走了过去,“您怎么来——”
话音还没落,“啪”一声脆响响,脸颊吃痛,她不由自主偏了头。
“娘!”刘文丽抚着脸颊震惊地看着冯氏,娘亲竟然打了她!娘亲从来没有打过她的!
冯氏柳眉高扬,严厉的训斥刘文丽,“栎儿是你表哥,怎能如此无礼!”
“他算哪门子表……啪!”脸上又挨了一下。
刘文丽眼泪刷一下掉了下来,“娘……”
冯氏美眸微阖,压下心疼,略缓了声音,“你表哥是平王未婚妻,岂能无礼!”
“可是王府礼车……”
“走礼是大人们的事,岂是你这小孩子能掺和的?一边站着去!”
冯氏眼色示意刘文丽乖一点,刘文丽虽不甘愿,但她向来听冯氏的话,退后几步站好。
冯氏捏了捏手上的帕子,调整下表情,才微笑看向卢栎,走前几步,“栎儿初初到家,累了吧?这一趟出去玩的可好?你这孩子,回来也不送个信,好让姨母派车接你。”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冯氏虽然没有送礼,但纡尊降贵走到这荒凉小院,眉眼亲切的与他打招呼,还亲手打了自己的女儿,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她必然是有大请托,让自己帮忙?
卢栎眼神闪了闪,笑出漂亮的小虎牙,客气回话,“因走的不远,怕扰了姨母的事,才没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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