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一共蓄兵五万,常年匿于蔡州,光州两地。这两地皆在上京以南五百里,靠山,小县,物资不丰,路却好走,到哪都方便。不过这两处只是蓄兵练兵,物资兵器供给,大多出于上京城外那个小村落的基地,兵丁们也经常轮流过来‘体验生活’。肃王应是不够自信,他自己不能离京,也不大敢放权太多给底下人,一切掌握在自己手心才好……
赵杼之前已经有了线索方向,只要时间稍稍多点,这些信息早晚也能掌握,可谁知肃王沉不住气,马上要反?不过也没关系,肃王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准备如此充足,收拾一个肃王算得了什么!
赵杼立刻挥手,展开行动。
首先,让自己埋伏的大军全部出来,把刚刚行动,还没来得及进城的肃王部队抓起来。
然后,拿出身份金牌,把上京门叫开。
最后,进城平乱勤王!
赵杼名头足够吓人,手下带的又是彪悍精兵,动作骁勇,眼神淬着血光,肃王那些据说练了不久的兵跟他的一比,精气神样样比不上,活像一群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看到赵杼,立刻吓懵了,平王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北征去了吗!带这么多人截路……是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赵杼也不解释,手中长矛一扫,矛尖划出一道寒光:“从肃王谋逆者,死!”
乌合之众气势吓没了,就算没吓没,赵杼精兵可是他们能对阵的?很快,所有人缴械投降。有那想要立功的,立刻喊出肃王秘密,幽玉台密道,主要进攻方向,策略……
赵杼眼睛一眯,留一半人在此处理后事,剩下的带进城内。先命人封了幽玉台暗道,再沿着长街前进,一路让士兵喊话,告诉老百姓平王进城平乱了,所有人心安,勿乱!
他高高坐在马上,前行途中看到了自己王座的刀光。他命令一小队过去支援,自己却没动,只是目光留恋的看了两眼,干脆利落的转回头,一路朝皇宫行进!
……
太嘉帝与赵杼一起制定了所有计划,彼此还有暗信来往,他得到的信息,比卢栎还要准确几分。知道赵杼就在城外,太嘉帝一点也不担心,做好一切准备,就在皇宫正殿里,等待肃王前来。
肃王带兵击败皇宫外禁卫军,闯进殿内时,他都没怎么让人拦。
当然,他也不是坐以待毙,为了预防任何可能出现的万一,他这正殿里,不知道埋伏了多少死士,而他的手,就放在龙椅扶手的机关上,片刻不离,若有任何意外发生,他都可以第一时间离开。
太嘉帝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有些问题,需要肃王解惑。他与这个王叔认识多年,最知道怎么做能引导他说话……
赵杼过来时,肃王以为自己此次必胜,很大方的给太嘉帝解惑。
“我府中有个房间,二十多年内里装饰从未换过,皆是当年月柔亲手布置……我最喜欢在里面作画,最喜欢把玩的东西,也是月柔送的,都放在那里。月柔画相,我存了整整十箱……这才是感情,这才是深情!你爹算什么?他是这世间最无情的人!”
“月柔之好,全上京都知道,他看上月柔,还许以婚约,最后却为了皇位,把月柔送到我床上。他知道我喜欢月柔,说只要我助他登基,他就可以让我们婚事名正言顺,没半点污点。同是一个爹生的,谁不想坐上那位置?可比起这个位置,我更在乎月柔……”
“可他怎么做的?翻脸不认人!登基了就想赶我走,还纵容密妃杀了我的月柔!密妃是个什么货色,五品小官之女,尖酸刻薄,毫无妇德,明明自己胆小,惊吓过度掉了孩子,还怪我的月柔,反手将她推落台阶!这样的妃子,你爹还护着,还觉得有愧,数年专宠,真真瞎了眼!”
肃王冷笑,面上表情透出几分得意:“密妃觉得自己厉害,嚣张跋扈,在后宫横着走,最后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我一点一点从你爹手里抠权,十数年经营人脉,终于有机会弄死密妃,密妃死前那最后一眼,啧啧,我到现在还记得。”
说着,他直直看着太嘉帝:“你之所以坐上这个位置,还要谢谢我,若不是我弄死密妃,你娘能那么容易从冷宫放出来?你能站到你爹面前?”
太嘉帝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眼角低垂,仿佛很伤心,继续问肃王:“谋逆的主意,是谁同王叔提的?我记得王叔之前是个斯文优雅的人,并不好战。”
“还用得着别人提?我的月柔死了,我自己就想反了!”
太嘉帝眉心微凝:“那藏宝图呢?这藏宝图是什么,王叔怎么会知道?”
“藏宝图当然是好东西,它可是当年——”肃王突然顿住,警惕的看向太嘉帝,“你在套我话!”
太嘉帝虚弱一笑:“都到这时候了,我何苦费心思套话?不过求死个明白。还请王叔告知,这藏宝图……”
“哈哈哈——”肃王突然哈哈大笑,袖子一甩,端立殿前,“我突然觉得你这个样子挺好看,不想说了!”
太嘉帝眼睛危险眯起:“王叔真不想说?”
肃王挑眉:“怎么,不想死了?可惜——”
他的话还没说完,太嘉帝已经打出个手势,悄悄收拾完肃王亲卫,隐在殿外的赵杼立刻飞身过来,手中乌金锏击出,直直冲着肃王心口!
肃王大惊着躲避:“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去北征了吗!
“让王叔失望了,北边没有战事呢。”赵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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