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淡淡地“嗯”了一声,但神色之间已是警觉:“我并没有同他提到过。”
徐子敬耸耸肩膀,“你去接电话的时候他暗示我了。”他又道:“顺便问一句,刚才那是谁啊?——只是随便问问哈,不能说就算啦。”
叶昔看着自己手套上的纹路:“线人。”他又道:“旅馆的客人都查过么。”
徐子敬晃晃脑袋。“老板的登记册我看过了。没有可疑的。”他眨眨眼睛,忽然道:“今天下午住进来一个大家伙,就在我们隔壁。”
叶昔点了下头:“的效率很高。”下午上监视,晚上就已经传回有可信度的消息。
徐子敬从后视镜里看着叶昔的表情,笑起来:“要我清了吗,叶处长?”
叶昔眉梢一扬,依旧是没什么起伏的语气:“不用。”他顿了一下,道:“还有,别叫我叶处长,任何时候。”
徐子敬歪歪头。——你还真是足够谨慎。他咧开嘴笑了:“好,叶昔。”
叶昔似乎不为所动地让目光继续沿着皮质手套上的细微纹路划过,就好像那是什么必须马上完成的不容分神的任务,而那个男人叫他的名字,语气有平淡的温柔。
徐子敬最后从那后视镜里看一眼那人,叶昔低着头若有所思,他能看到的只有他黑色的发顶。男人默默地弯起唇角,然后视线回到前方。车子前灯亮起来,扫过柏油的路面。
室nèi_shè击场。穿黑色西服的俄国大汉动作利索地带着靶纸跑回来,放下那个半身移动靶后又沉默地隐入黑暗。列昂尼德在白炽灯明亮到炫目的光线里眯起眼睛。他的手指慢慢划过那十个在半身靶上排成一个圆环的弹孔,笑起来。
不带任何喜悦和感情,但有很明显的兴奋和兴趣。
那个人一直在分神看着身边的叶昔,那一点点细微的视线在列昂尼德眼里却是再明显不过。于是那人看上去随手打出的十发子弹的确带着点儿惊艳的味道。z国情报部么……
好枪法。
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徐子敬推了推门,有点无奈地回过身来。“锁了。”
叶昔瞧了一眼用铁链子拴住的大门,向后摆了摆头。
两个人绕到小旅馆的后面。三层的欧式建筑,排水管已经有些老旧。徐子敬笑道:“嘿,成么,叶昔?”
男人淡淡瞧他一眼。
某人缩了缩脖子,笑得有点儿狡黠:“after you.”
叶昔没再理他,动作利落地攀上排水管的支架,几下已经到了二楼的位置。那个人笑起来时闪亮的眼睛还在他的脑海里面晃动。徐子敬微笑一下,跟在叶昔后面。老旧的管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在两个人的体重作用下轻轻碰击着墙壁。徐子敬感觉金属的凉意传到自己的掌心里,然而想到这是某个人刚刚攀过的地方,又觉得那温度变得灼热无比。
哈哈。不知道情报部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古板看到他们的“后起之秀、”“精英骨干”,堂堂行动处不苟言笑的叶处长在半夜三更和他一个“混部队”的零三一起爬排水管回房间,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叶昔手上动作轻巧地别开窗子,一个翻身进屋。徐子敬右手撑住窗框,整个人探进来,“嘿,叶昔——”
然后在下一秒被窗框绊到,整个人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屋里载到下来。
叶昔还没转过身,只觉得身后一股大力砸下来。脚底下向移动却已经晚了,反而失了重心。
然后两个人几乎同时摔在临窗的床上。徐子敬感觉自己的下巴重重地磕在叶昔的肩膀上,磕的他一阵生疼。
然后呆住。
那个人被自己半压在身体下面,侧着脸。他能看见他深黑色的,干净得好像无机玻璃的眼睛。他瞧着叶昔的眼睛里面映出的自己的样子,不带任何感情的,但却无比清晰的。
那个人呼出的气息在这一段短小的距离里,几乎吹到他的脸。
他非常、非常想亲上去。
叶昔整个人僵住。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个人摁在自己脸侧的手,带着铁锈的味儿和金属的凉意,他看见那个人怔楞的表情。他们的呼吸都很轻,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击肋骨。
男人的表情冷下来。
徐子敬看见了,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么几秒钟的事情。然后是叶昔猛然的一记肘击。正正顶在他胸口。徐子敬猛地双臂一撑,从床上蹦起来。嗯,生疼。格斗技巧果然不容小觑啊叶处长。
他让他感觉到危险了。否则那人不会在一瞬间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道。叶昔已经足够控制。徐子敬闷闷地想。这要是换个人,估计胸骨都得碎掉。
叶昔看着他表情,语气冷冷:“注意脚下。”
徐子敬讪讪一笑,“知道了。”他回过身去关上窗户。
男人径自走到房间另一边脱下风衣。他又看了眼徐子敬,道:“想说什么?”——关于某人直接砸在他身上以前试图挑起的话题。
徐子敬无辜地摊开双手。——这个动作让他轻微地皱了下眉,呼吸之间胸口还有痛感。
“我忘了。”他舔舔嘴唇,不知道在为什么后悔。
18别总这样对我
浴室里面水声哗哗。叶昔琢磨了一下什么,弯着身子在床头柜里翻找。
徐子敬关上浴室那咯吱作响的门趿拉着拖鞋走出来。他在身上披了件儿衬衣,水依旧顺着肌肉的纹路流淌下去。他眼神很尖,一眼看见床上扔着的玻璃瓶子。男人咧开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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