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静是什麽洪水猛兽一般。他到底是做了什麽过分的事情,让男人如此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沈文静强压下怒气,吩咐男人道,“去厨房看看什麽东西需要添置的。”
男人如盟大赦地躲进厨房。甫一回头就发现原先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厨房一片狼藉,放在橱柜底层的碗碟碎了个彻底,夫人在碎片旁边翻来覆去地折腾一张纸片,那纸片上有红笔标注的痕迹看起来无比熟悉,杨明心里一跳,连忙扑过去夺下夫人嘴里的纸片,哪想到夫人受到了惊吓,一下子跳上流理台,碰翻了一个缠枝莲花的盘子之後跳出窗口逃之夭夭。
“发生什麽事了!”沈文静闻声赶到厨房。杨明正从一团狼藉中站起身来,手里捧著那本老旧的字典──他失手带到了厨房,如今被夫人的利爪扯坏了,一部分的纸张损坏,还有的地方开了线──待看清楚男人手里拿的物体,沈文静的脑子里一根弦猛然断裂,被强压下的怒火反扑燃烧起熊熊烈焰。他用力甩上厨房的门,发出的声响让杨明胆寒。男人好不容易捡起来的纸张在空中飞舞,沈文静毫不怜惜地将男人抵在流理台上,不理会男人撞疼的闷哼,伤害的话语接连从他的口中蹦出,“不喜欢的话,尽管撕掉好了,反正是可怜你才送给你的没用的东西。”他的手不容拒绝地抚上男人颤抖的唇,轻佻地碾压揉搓,“我对你这麽好,你还装什麽纯洁。不就是上了你一次而已吗?我操得你不舒服吗?还是你喜欢让不同的人操?你那里那麽会吃,一定被很多男人疼爱过吧!想被别的男人操?可以啊,好好服侍我,等我哪天玩腻了你,就把你送给别的男人,还是你更喜欢当个万人压的男妓。”
他还想再说些什麽,来抚平自己受伤的自尊。男人紧闭的眼角却突然滚下热泪,带著仿佛要灼烫人心灵的热度滴在他的手指上,手背上,手心里。沈文静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愤怒的话一下子消失殆尽,只留满心的烦闷。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半晌背对著男人沈声说道,“没有吃的了,怎麽不跟我说。我接下来要出去一下,不方便购物。备用钥匙和钱在我卧室床头的抽屉里,你想吃什麽就随便买点什麽吧。”
☆、(十九)情不知所起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安暮生照例来到常去的场所打发夜晚的时光。甫一进门,就在角落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hi,我亲爱的沈学弟,好久不见,你想不想学长。”
这种欠扁的说话方式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沈文静连头都懒得回,拂开肩膀上的手,无动於衷地回了句,“不想。”
安暮生对他的冷淡早已习以为常,自来熟地坐到他的对面,继续调笑他。
“学弟,上次和你一起上车的男人是谁?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沈文静一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和杨明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麽。
沈文静的沈默,无疑证实了安暮生的猜测。他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试探道,“喂,不会真的被我猜对了吧!这才几天,没想到你连性向都改变了。”
“闭嘴!”沈文静一摔酒杯,发出的声响让周围人都对他侧目。自觉失态,他连忙收敛起情绪,专注地盯著面前透明玻璃杯里冒著气泡的冰块。
安暮生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假咳了半天,开口说道,“大家都是过来人。谈恋爱嘛就是这样的,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破坏互相之间的感情。”
“你怎麽知道我恋爱了?”
沈文静抬头质问他。
“我当然知道了。”安暮生现在的样子宛然是一位恋爱顾问。
“男人喝酒分高兴的时候和不高兴的时候。”
“高兴喝酒的原因多种多样,而不高兴喝酒的原因大只只有俩种。”
“一是事业不顺,二是情场失意。”
他指了指沈文静,一副笃定的语气说道,“据我所知沈氏现在在你爸的手上是蒸蒸日上,你这个亲生儿子能有什麽不顺心的,那麽,就是情场失意喽。快告诉学长是谁让你露出这麽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
“你才欲求不满!”沈文静习惯性地反驳。掏出手机,借著黑屏打量自己的面孔。
欲求不满。有那麽明显麽。
漆黑的手机屏幕倒映出一个年轻人略显阴柔的面孔。有著淡淡青影的眼睑表明主人近来睡眠质量堪忧。还是那张看过千百遍的脸孔,现在凝视手机屏幕的眼神却分明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藏在眼底,眼睫闪动间带出一丝沈郁。
是啊。
他确实为男人的事情而烦恼著。想捉弄他,想亲近他,想爱护他;想让他就在身边,拥他入怀,想让他就在手边,十指相扣,想让他就在眼前,可以用眼神捕捉他的一举一动。沈文静从未恋爱过,但这种全身心寄托在另一个个体身上的感情却是如此强烈,让他夜晚辗转难眠,让他牵肠挂肚,让他生气,让他失落,也让他一想起来就觉得开心。
如果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的话,那麽他是喜欢那个男人的吧。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麽了?吵架了,闹分歧了,说出来学长给你点建议嘛。”安暮生还不死心,一心探听这个不解风情的学弟的浪漫史。
“没什麽。”沈文静犹豫地看了他一眼,随後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我不顾他的意愿,和他发生了关系。然後他就不理我了,今天下午又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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