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尺寸不一,仔细看来折叠的手法也不一样,那些纸飞机造型各异,却都精致工整,宛如艺术品。沈文静抱著他的飞机来到房间尽头,虚划了一道白线,举臂射出。
那些纸飞机看著好看,飞行的距离却不一而同,有得远有得近,有的急速坠落,有的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堪堪落在杨明的脚边,男人拾起一只沈文静的“艺术品”,讨好地送到他的面前。
“谁让你捡起来的,快放回去。”
杨明乖乖地把手里的“艺术品”放回原来的地上。
“沈文静,你折这麽多纸飞机干嘛?”
沈文静取出最後一只纸飞机,反复折叠而牢固的机鼻,三分之一处完美的重心位置,充分利用气流的宽阔翼展,他托住这只纸飞机,屏息用适当的力量将之推了出去。纤巧的白影笔直地飞了出去,在空中缓缓滑翔了许久,最终堪堪撞上另一端的落地窗停了下来。沈文静在心里悄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n年前的一次手工课上,自己造型古怪的纸飞机被沈文浩带著全班的男生狠狠嘲笑了一番,但事实证明那种机鼻尖尖长长造型华丽的纸飞机完全就是废物,最重要的果然还是距离。
那飞机落到了地上,被吸引的注意力的夫人一个饿虎扑食咬住了纸飞机,还甩了甩圆润的大脑袋,杨明连忙要从夫人的嘴里拯救那只纸飞机,沈文静却大手一挥,“不用了,让它玩吧,顺便减肥。”
“诶?真的不用了吗!这只刚刚飞得最远。”
是有点可惜,不过现在他又不能拿著那架飞机去找沈文浩理论,他可不想被说幼稚。
沈文静摆了摆手,放下满地的纸飞机不管,重新躺倒在沙发上玩手机。杨明觉得满地的白纸十分可惜,於是就一只一只捡了起来,归到一处,他展开一只飞机,用手捋平,拿了一支铅笔在沈文静的面前晃了晃。
沈文静随意瞟了一眼示意允许。男人握著铅笔,撑著下巴冥思苦想半天,在白纸上端端正正写下自己的名字。沈文静一局结束,等待加载的空闲从沙发上起身,伸长脖子去看男人写字,男人正一笔一划写沈文静的名字,他看了半天,一手搭在杨明的肩膀上,一手指了指沈字的左半边,“这边漏写了一点,沈是三点水。”
男人挠头,握著铅笔又添上一点,“我们那儿这个姓很少见,所以我不太记得,只知道它的右边是和枕头的枕是一样的。”
“这倒是没错,”沈文静转身到书架上寻找,在角落处找到一本厚厚的字典,碰地一声拍在男人面前,“这个送你了,不懂的地方来问我。”
“真的!”男人欢喜地抱住字典左看右看,沈文静摸摸鼻子,“我都送字典给你了,你以後见到沈文浩可不能乱说我的事情。”
男人抬头看他,不知所云地问道,“说什麽?”
“总之就是我的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要再他的面前提起,如果他问起,你也不能说,知道吗?”
男人点头。
沈文静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短发,“真乖。”
杨明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打开了那本沈文静给他的字典。那应该是用了很久的字典,纸张微微泛黄,有些地方还用红笔标记了出来,杨明粗略翻了一下,红笔的痕迹遍布了整部字典,真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完完整整把字典看了一遍,或许还不止一遍,页脚都有些磨损了,杨明不禁回头看向趴在沙发上的男人,他的目光里充满崇敬。
若干年後的沈文静要知道男人曾经以这样的目光看过他,一定会得意地在沈文浩面前炫耀三天三夜。
毕竟不是小的时候,男人的注意力很难集中,不一会儿就放下字典,拿沈文静折费的白纸折纸盒子玩,每到这个时候沈文静就踹他一脚提醒他好好学习。杨明想说,我都这麽大了,再学也没用了吧,沈文静却说,学习什麽时候都来得及,怕的是不想学。又对他说,我刚送了你一本字典,你就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了麽。於是杨明只能苦逼地从“a”开始一个个汉字开始抄写,碰到不懂地就问沈文静,沈文静乐意的时候会告诉他,不乐意的时候,就损他俩句再教他。总之现在沈文静的心情十分爽快,不用考教师证,也能体验一把当老师的痛快,还有一个看起来比他成熟的男人可以随便骂。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还不知道杨明的真实年龄。
时间到了傍晚,被强制扣掉一餐夥食来减肥的夫人终於迎来了今天的第二餐。沈文静从冰箱里拿出鸡胸肉,放在特制的小锅里煮熟,充分地熟透後用盘子装起来,放冷之後撕成一条一条,他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经常这麽做,人造的猫粮毕竟对猫不好,即使是他不在的时候也会要求佣人这麽对待夫人。他这麽关心夫人,夫人竟然宁愿对外人好都不亲近自己。他忍不住敲了一边主动要求帮忙的杨明一记暴栗,“收收你的口水,这可是夫人的晚餐!”
男人缩了缩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怎麽觉得沈文静似乎很偏爱他的头,老是揉他的发顶,或者敲他的脑瓜蹦,……难道他是嫉妒自己比他长得高?
☆、(十一)坦诚
整天呆在空调房里,走出房间才能体会到节气的变化。杨明有些感慨,进入这座城市以来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呆在有冷气设备的室内,他几乎都忘了现在是夏天。沈文静的房间连接了一个伸展出来的阳台,上面除了镂空的花纹比较别致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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