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北心中大恸。
他拉着秦臻臻胳膊的手劲极大,要是往常她肯定早就皱着脸嚷嚷着疼了,现在却像是没感觉似的,眼睛里盛满了绝望的期盼,像是濒死之人抓住救生的浮木般,仿佛只要宗北点头说个是,整个世界都能亮起来。(请加君羊:壹壹零捌壹柒玖伍壹)
秦臻臻没说话,只殷殷的望着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渐渐地,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泪水迅速的在眼眶汇聚,顺着眼角滑落。她挣开宗北的手,踉跄着后退两步,被走廊里的座椅绊了一下,撑着墙壁才站稳。
宗北刚一动,想要去伸手扶她,秦臻臻却冲他抬手,s-hi着脸庞,口中喃喃,“别过来,你别过来。”
她扶着墙缓了一会儿,鼻子眼睛更红了,眼角隐隐的有些肿。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面,发出一声闷闷的“咚”。
抬手抹了把脸泪,然后弯腰撑着胳膊,将脸埋在手心里不说话。
她的模样很是狼狈。衣服上沾了不少土,马尾松垮垮的绑着,周边零零散散的有碎发支棱出来,被阳光一晃显得有些毛茸茸。
怀里的档案袋因为姿势的原因被挤得有些皱巴巴,有一大张胶片从袋口露出来,抵在她脖子上,卡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宗北有些无措的站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深深叹息一声。
她电话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跟疯了似的,又哭又嚷,口齿含糊不清,说的是什么他根本听不懂。
当时他以为这丫头被人绑架了,吓得心脏都要骤停了。
后来她那边的声音开始杂乱起来,有男有女,还有救护车的鸣响声,他更是被吓得半死,最后还是那个叫小慕的助理隔着电话尖叫着让秦臻臻快上车,宗北这才知道出事的不是秦臻臻。
幸好出事的不是秦臻臻,不然他真是万死莫赎。
可出事的不是秦臻臻……也不能是赵之瑜啊!!
刚刚大夫说赵之瑜是被人用砖头拍晕的时候,宗北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会是秦臻臻把赵之瑜打了吧??
用砖头拍人什么的,这丫头可没少干,上学的时候玩儿的很六啊!!
刚刚看秦臻臻在办公室时状态还算正常,他还打算问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没想到现在居然失控成这样……
走廊里很静。
细碎的喘息声隔着手掌闷闷传来,有泪水顺着指缝流下,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发出细不可闻的“啪”一声。
走廊里偶尔有医生护士走过,似乎对这种场景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过多注意两个人。
秦臻臻的掌心一片濡s-hi,她揉着脸,揉得满脸都是泪水,她就又抬起袖子去擦脸揉眼,蹭的脸上一道一道的红,眼角肿的更厉害了。
她的眼神有些发直,呆滞的不知道看着哪儿发愣,脖子被胶片硌得红了一圈。
宗北伸手想把档案袋从她怀里抽出来,她却一个激灵死死抱住不肯松手。宗北没办法,只能收回手,安抚性的摸摸她的头,温声安慰,“没事的,会没事的。”
秦臻臻仰起头,脖子上有道细细红红的一圈印。
她的眼眶红肿,眼影眼线什么的糊成一团,睫毛上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原本白嫩的脸被蹭出一块一块的红印,鼻子下面亮晶晶的还有鼻涕,整个人难看得紧。
“我、我还是想给她请个护工。”
纵然如此,她的一双眼睛还是黑白分明,有温柔和希冀自瞳孔中心漾开。窗外的阳光爬上肩头,一寸一寸将她的脸庞照亮,支棱着的头发被晃得金黄金黄的。
“我怕我照顾不好,怕她不舒服。”
秦臻臻扁着嘴,鼻音浓重,语气有些委屈。说到这大概是想到不知道赵之瑜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眼神一晃就又要哭出来。
宗北心中一片酸痛,喉头有些痒,应道,“嗯,请护工。”
他可以说是自幼和秦臻臻相识,知道她有多爱美,哪怕是开门拿个外卖都要化妆换衣服的那种,人生至此二十多年,怕是从未像现在这般失态过。
那一张脸真是丑极了。
可她好像已经不在乎了。
愿望被实现了。
秦臻臻整张脸庞像是被点亮一般,弯起眉眼咧开嘴角,冲着宗北重重点头,然后任由宗北扶着穿过花园来到住院部。
住院部的人也很多,门口正对着急诊icu,两人进门的时候正看到几个护士推着病床冲进去,门口围了不少人,其中三个男的在吵架,有一个妇女正坐在地上哭。
抢救声、人声、咳嗽声、哭声混合在一起,显得整个楼层乱哄哄的。秦臻臻拽着宗北的袖子小声道,“这边太吵了,环境不好,我们要不要给她转个院啊?”
人真的很多,宗北护着她穿过人流。秦臻臻不小心踩了别人一脚,被踩的那女人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连看都没看秦臻臻一眼,就一脸焦急的匆匆挤过人群不见了。
赵之瑜住的是单间,在17层。
电梯那边人还是很多,两人走了楼梯,结果还没到七层就累得气喘吁吁。
秦臻臻又哭又闹,体力早就跟不上了。她出了一身的汗,头发被粘在头皮上,绑着马尾的皮筋都要掉下来了。
一路小跑上来将宗北甩在后面,秦臻臻喘着气只觉得心砰砰跳得飞快,两条腿硬邦邦的都已经没有感觉了。
她头晕脑胀,耳朵里持续在嗡鸣,眼前也一阵一阵的发白,跌跌撞撞几乎是飘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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