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忽略掉一直持续著的摔重物声,吴净洗好澡做完作业,正埋首在书堆中时,忽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不重但是急促。她趋前开了门,「吴小姐,麻烦你去帮少爷包扎伤口吧。」管家先生一脸担忧的说道。「他...他怎麽了」「少爷...少爷的被送进疗养院了。」「少爷小时候是让看大的,虽然只相处不到三个月,但是少爷很敬爱她...
」她不想了解太多内情,很快的打断。「是吗...我去的话,他会理我吗」「少爷现在都不见我们,只剩你能试试看了,他流了很多血,请务必帮他包扎。」她在心底叹了口气,不能太过置身事外了。
提著医药箱,她在管家的指示下,找到了房子後头的仓库。与其说个仓库,倒不如说是个小花房,虽然里面只有几张小桌子椅子,四周整齐乾净的摆放著一些农艺用具,但是外头围绕著花丛,看起来也很赏心悦目。月亮已经高挂了,都已经过了这麽久,他会不会失血过多她心底微微紧张起来,赶紧敲了敲门。「滚。」他已经哑了,低沉的绝望的警告像是野兽的哀嚎。或许是感觉到他无法有力气驱赶别人了,吴净抿著下唇,在微微月光中推进了暗的房间里。「滚」男孩的脸扭曲了,他咆啸著。「丁佑,我们去找她,好不好」她下意识的认为,丁佑希望回来,所以应该是想见她的面,如果去找她,或许可以让情况好一点。
他抬起头来,「就算找到她,我也什麽都做不了。」「这是什麽意思」丁佑抬头恨恨的看著她,他想觉得她烦,但是抬起头他却愣了一下,月光透
进屋子里,照在她洁白的面容上,看起来很美很温柔。不自主的,卸下了心防,他又低下头,用闷闷的声音说道,「我什麽都做不到。」吴净随著他的眼光,才发现他手上的伤口仍是没愈合,地上早就涸了一摊血,又被新的滴落上去。她忍不住心一紧,慢慢走到他身边去,蹲下身来看他,手轻轻抚上他柔软的头发。丁佑一瞬间像是被什麽触到一样,震了一下,僵了一下,然後开始哭泣。
从他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又无头无尾的叙述中,她大概知道了他的心事,虽然她完全不愿意全盘了解,但是安慰人的方式就是倾听,她也只得这麽做了。丁佑在小学时,曾被带去丁家在美国的房子住一阵子,刚好是丁先生有生意要做,然後丁家也刚好要宣布一些家族的内事,才把儿子一起带过去。他就把丁佑丢在房子里,除了要家族聚会外,本对他不闻
不问,但是丁佑却在那短短的不到三个月中,第一次嚐到了亲情的滋味,或许说,是他人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他的,不是丁先生的亲生母亲而是继母,被丁先生认为是狐狸、扫把星,自从她丈夫过世後这个在丁家受尽凌辱的女人,却依然坚强的带著微笑。她们祖孙很珍惜相处的时间,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一天说的话比丁佑和他父亲一生所说的要多
的多。丁先生对此不理不睬,他既不认这女人为母亲,也不多疼丁佑这个儿子,顶多就是个继承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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