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昨晚睡得还好么?”
安妮在对我开了一个小玩笑,她看了看我的身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谢谢,非常好。”我解释说:“我的妻子非常虚弱,她需要静养。”
“噢,愿上帝怜悯她。”
我环视着这小房间,这里就像是个等候室一样的小地方。
奥利克凑到我的耳边悄悄说:“艾尔,威廉是个急性鬼,他一大早就赶过来了。”他带着讥讽的语气说:“也许他觉得这么做,能让那位神秘的爵爷对他产生好印象。”
好印象?噢,也许我们都必须这么做,看在两百万法郎的份上。
多亏奥利克提点我,使我意识到今天各位在穿着上都十分盛重。尤其是我对面的美丽姑娘,萝芙?史德佩拉看过去非常华丽。她披着羊绒毛披肩,戴着一顶宽边帽子,上面是七彩的鲜艳羽毛。在发现我盯着她看的时候,萝芙小?姐傲慢地拿起丝绸折扇轻轻摇晃。
安妮?普罗科特也做了简单的打扮,崭新的棕色裙子,还戴了一对镶着水蓝钻石的耳坠,透着低调的高贵。
威廉?科威特依旧带着那柄黑色手杖,但是我们两个是同一类人,并没有在装扮上多下工夫。故此,他看着我的时候,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不过却在瞧见奥利克和我窃窃私?语的时候,再次板起了脸。
“看,他又摆出修脸了,真无趣。”奥利克故意抬高了声音,他还在记恨昨晚的事情。
银?行家先生听到了他无礼的措辞,严肃地看向我,认真地说:“艾维斯摩尔,你作为柏金家的贵公子,应该慎选交往的对象。”
“彼此彼此,破产的银?行家!” 奥利克不甘示弱的应了回去,他这句话成功地激怒了威廉?科威特。
银?行家先生腾地站了起来,涨红着脸准备反唇相讥的时候,洪亮的钟声却适时地响了起来,并且成功地制止了这场灾?难。
钟声响了九下之后,左边的侧门准时地打开来。
苍白的雷欧?布莱德从里面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他冰冷的面孔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先生们、女士们,”他空洞的声音几乎穿透耳膜,“请跟我来,爵爷已经在等候诸位的觐见。”
“上帝,这是在上演老先生的歌舞剧么?”我听见奥利克小声的嘀咕。
雷欧?布莱德并没有给我们抱怨的机会,他转过身,四肢僵硬地走在前方。威廉?科威特作为冲锋骑士,向来勇敢地站在第一位。我们在后方跟随,走进了那光线不足的廊道。
我想我们这是要前往神秘庄园的核心,因为这一条廊道十分地与众不同。它广阔而暗淡,一扇透光的窗户也没有,立柱上豪气地架着泛着剔透光芒的硕?大珍珠——我再次证实了这位塞勒斯汀爵爷的财力,这只有在过去繁华的凡尔赛宫才能窥?探得到的奢华。
廊道上的原石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拥有浓郁色彩的油画,不过此刻的我们无心欣赏。安妮小?姐不安地靠向我,小声地说:“这里真冷。”
我搀扶着女士的手,安慰她说:“希望这样能让妳安心一些。”安妮小?姐是个羞涩的女孩儿,她点了点头,把手搭在我的掌心里。
这条廊道看起来拥有更远久的年代,似乎是路易十三世时期的产物——噢,那真是太久远了,柏金老祖先也许才刚出生。
我们走了一小段的路,最后停在一个足有两层楼高的大门前。
那里的光线更加阴暗,仿佛置身在夜晚之中。雷欧?布莱德贴切地扭开了煤油灯,照亮了那一扇宏伟的大门。
“噢,天哪。”我听见身边的安妮小?姐发出一声惊呼。
我也同样看着那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金色大门,眼前的景象使我认真地思考——也许雷欧?布莱德不应该扭开煤油灯——这一扇大门雕刻着让人不舒服的壁画,可怕的三头地狱犬使人毛然,那用红宝石点缀的双眼就像是在凶?恶地盯着我们。
难道这是通往地狱的大门?这样的说法实在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各位请进。”雷欧?布莱德为脸色难看的我们推开了大门。
大门后是中世纪的华丽领主议事厅,暗红色的窗帷全被拉了起来,一盏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带来了辉煌的光?明。我能清晰地看见灰色原石堆成的墙上的精致浮雕,带刺的灰色荆棘形成了错乱的花纹,渐渐凝聚成了中世纪的古老家族纹章——蓝色玫瑰。
大门合上的那一刻,我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向了正中间的红色主座上。
直到今天早上之前,我一直在猜测那位赛勒斯汀公爵是为如何古怪的老先生,然而在眼前的这一位爵爷完完全全地颠?覆了我的揣测。
上帝作证,我看见了伟大的拉法埃诺画作中的人物。
这并不是夸张的说辞,其他人也有与我相同的想法。虔诚的安妮?普罗科特也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惊叹——老天。
在我们眼前是一位极少见银发大贵堂中的银器一样耀眼光滑的直发安静地梳在身后。他身后的仆人为他拿着金银色的家族权杖,并且在右手的无名指上戴上镶着漆黑宝石的戒指。
白色蜡烛散发的零星光?明使我看清了他的模样,那是比他身上的精致服饰更让人惊叹的杰作。他的肤色犹如白瓷,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是一片深沉的汪?洋,散发着与这庄园相比肩的庄严沧桑。
还有一点,我必须说——这位富有的公爵,非常地年轻,看过去不足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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