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心中早就有怀疑对象,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佐证,这会让你的复仇多几分瑕疵。如果只是复仇也不要紧,可如果作为争权夺利的冲锋号,单方面的意图就太明显了,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敌人,只能是下下之选。”露比说,“不过太好了,你遇到了我们。”
“你很有自信。”
“当然。找人是我最拿手的本事,你应该多少听说过一点。”
“除此之外呢?”
“我会给你完整的、对方无法辩驳的证据。”露比说,“除此之外,我还会给你另一份证据。”
“是什么?”
“就是庞德·卜伦诺不想让它公诸于世的卜伦诺家族的罪证,家族的反对派们也想得到它,但我可以保证比他们快一步得到这份证据。我想你应该有能力灵活地运用它来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他说得委婉而隐晦,但在普利兹听来却已经直白得毫不掩饰了。
麦克听到普利兹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这个y-in沉的老人低声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但是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也应该很清楚这么做的危险,我不会保证我们银货两讫从此相安无事。”
“我当然清楚,知道的越多,人生的风险越大。不过如果有一天,你的敌人都消失了,我们的存在对你来说根本无关紧要。这又不是什么总统竞选,只要你成了唯一,没人会追究你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
“你要怎样保证做到你承诺的事?”
麦克也想知道,许下承诺很容易,但如何兑现却困难万分,尤其是要让普利兹·琼斯这样心狠手辣的老狐狸相信更是难上加难。
“实际上,在我和你通话之前,我先打了另一个电话。你应该调查过,知道我在哪,也知道那个街区在谁的控制之下。”
“我知道,你是在威胁我?”
“不,我是想告诉你,我要求那位先生暂时撤销对内丽小姐枪店的保护。也就是说,如果你想杀了我,随时都可以办到,并且事后不会有任何帮派势力之间的争端。”露比的语调在普利兹和麦克听来都是轻快自然,他说,“不受保护的期限到我完成对你的承诺为止,在这期间,我的妻子,我的儿子,只要你想,都任由宰割。”
麦克知道露比对自己所做的事总有把握,但还是很难理解他是如何能这么轻巧地说出任人宰割的话。普利兹似乎也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在他纵横黑道数十年的时间里,有过无数人向他赌咒发誓,向他承诺这样或那样的事,但他们的态度终究是无奈勉强多于心甘情愿。
露比的语调一点也不像故作轻松的伪装,让普利兹倍感意外。
他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我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如果你真能办到,我可以现在就放了他们,但是我不保证在之后的接触中,不再和你的杀手们起冲突。”
“当然,你不需要对我做任何承诺,如果你觉得他们碍事,也可以动用你的军队对付他们。相应的,我也不承诺会避开和你有关的委托,我们之间唯一的交易只是因为白猎鹰杀了你的儿子,所以要用卜伦诺家族的罪证作为这次事件的交换。除此之外的一切都顺其自然。”
“很好,顺其自然。”
露比喝了口酒,这该死的没有干扰的信号,甚至可以听到酒液流过他喉咙的声音。他说:“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你也会坐在我对面,给我一笔钱,让我安排杀手去杀别人的儿子。”
“说不定。”普利兹y-in森森地重复着。
打手们又回来了,麦克和里昂的头上被套上口袋,双手捆绑着扔进车里。车开了一阵,最后停在荒僻的路边,两人被解开绳子扔下车后,车子就扬长而去。
麦克摘掉布袋,这条路上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里昂一直躺在地上没有动,麦克发现他脸色苍白,头上冒着冷汗,专业打手的拳脚没那么好挨。
“你还好吗?”麦克轻轻拍着他的脸颊,试着唤醒他的意识。
“我没事。”里昂回答,“只是,我想休息一下。”
“我们得离开这里。”
天气这么冷,他们的外套又不见了,在这漆黑的小路上待一整夜可能会冻死。
麦克把他背了起来。
里昂对他的帮助有些迟疑,但终于没有反对。他习惯判断身处的境况做出最优决定,也认同麦克的决定是正确的。
“抱歉,我不该让你搭我的顺风车,这件事和你没关系。”麦克说。
“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不介意挨一顿揍。”里昂说,“其实那家伙只是想试探我们,不管谁挨揍都一样,不是我就是你。”
“所以你是故意的吗?”麦克有些意外地问,“这种时候,你说出雇主的名字没人会责怪你。”
“这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委托,我不想搞得太糟。”
“我很理解,第一次总是很重要,值得纪念。”
小路上有一些碎冰,麦克慢慢走着,偶尔会踉跄一下。
里昂觉得气氛沉闷,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
当麦克背着他找到一个亮着灯的汽车旅馆时,两个人都几乎被冻僵了。里昂不停地发抖,双手紧紧抓着麦克的肩膀。麦克摸了摸口袋,只剩下一张二十美元的钞票,别的什么都没有了。他的信用卡,手机还有现金全在外套里,不知道被普利兹的手下扔去了哪里。
旅馆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深夜时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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