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块黑木巨匾,上面写有“昆莱”二字,笔锋苍劲有力,看上去庄严而又肃穆。过高楼,则是几乎望不见尽头的石板长阶。
云峦道:“此处便是昆莱门派,二位道友稍做休憩,便随我一起到禁殿去处置方道长吧。”
鹿鸣点头,跟着云峦顺着石阶往上走,好不容易走完这石阶,正准备松口气时,却忽然被一阵喧哗夺去了注意力。
三人寻声望去,只见一蓝衫青年正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拳打脚踢,时不时有痛苦的呻.吟声从那青年口中发出。他脸上青青紫紫,显然已经被打了好一会儿,眼睛微微闭着,似乎连挣扎求饶都已经太过吃力,直得躺在地上任由那群人打。
鹿鸣看到青年的脸后,熟悉的感觉忽然涌了上来,他皱着眉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来,此人竟是应该还在赤玉山上被关禁闭的贺青丘!
景陌显然也已经认出了对方,眼眸顿时转冷,朝鹿鸣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鹿鸣摇了摇头,十年里不曾打听过半点有关贺家的消息,贺青丘按理来说还在赤玉山受罚,却不知道这十年里发生了些什么,看他的衣着打扮,想来是已经拜到昆莱门下了。
正在殴打贺青丘的其中一名白衣青年,一边打一边朝他吐了口吐沫,朝他骂骂咧咧道:“你们贺家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却和条狗一样趴在这儿?”
周围的人纷纷笑了起来,拳头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脸上带着嘲讽和轻蔑,目光仿佛在看一块肮脏的抹布。其中一人嘲笑道:“他们贺家如今大势已去,贺远岐死了,大少爷贺青辞也下落不明,府里也因为用了禁术炼器恰巧被人揭发,府中人死的死,逃的逃,地位比狗不如。若不是掌门师尊发了善心,将他从那赤玉山救了回来,他估计早就魂飞魄散了!”
躺在地上的贺青丘闻言,脸色不由得僵住,眼里闪过一丝耻辱和愤怒,却仍旧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不断往自己身上招呼来的拳头。
鹿鸣听到刚才那番话,心中却无太大感觉。没想到短短十年间贺家竟就此陨落,从四大炼器家族中退出历史舞台,地位也一落千丈,以前曾被压迫的家族也纷纷前来寻仇,或冷眼旁观,或暗中陷害,想来又是一场恐怖的腥风血雨。
正所谓树倒弥孙散,墙倒众人推,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只可惜一夜之间高墙塌,昔日繁华骤然落尽,只剩无限凄凉寒景,果真是命运无常,造物多弄人。
鹿鸣幽幽叹了口气,却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上前搭救,只是默默看着前方几人的一举一动,心中百转千回,不知自己该不该上前去搭救曾经想要害死自己的人。
这边鹿鸣还在沉思,倒是一旁的云峦不高兴了,他脸色顿时沉了一下,一双剑眉微微皱起,用力甩了一下衣袖,朝前方怒喝道:“住手!”
那群人听见了响动,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来是往常嚣张惯了,那带头的青年还没扭头看清楚来人的样貌,张口便骂:“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来管本大爷的闲事!”
云峦淡淡接口道:“是我,不知道有没有权利管上一管?”
那群人总算是彻底看清楚了云峦的样貌,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冷汗立即布满了脑门,脚下一软,双膝重重砸在石板上,好半天才抖着嘴唇,语气带着恐惧和哭腔道:“掌、掌门!”
鹿鸣和景陌心头皆是一惊,这人竟然就是昆莱门派的掌门!那位传说中能以一人之力对战魔界之王沉暮,还让对方没讨到半分好处的掌门,云山道人!
云峦眉眼淡漠,看着眼前跪倒一地吓得瑟缩不止的人,慢吞吞道:“欺凌同门师兄弟,聚众斗殴,对掌门不敬,按本派门规,这三条加起来该当何罪?”
几人闻言,脸色不由得从白转青,一条就足以逐出师门了,更何况是三条并犯啊。
几人纷纷朝云峦磕着响头,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一边哭喊一边哀求道:“掌门师尊,念在我们几人是初犯的份上,求求您网开一面,放过我们吧!”
云峦轻叹一声,眉眼波澜未动,只是轻声答道:“若是因为你们几人而坏了门派的规矩,其他人下次再犯同样的过错,是不是也能得到一次原谅的机会?此次确实是你们几人做错了,就该承担起相应的后果。”
说罢,不顾前方几人惨白的脸色,云峦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白纸折成的小鹤来,口中默念几句口诀,那纸鹤竟拍打着翅膀飞上了天空。云峦淡淡道:“此事会移交到禁殿,由拂尘大师按门规处置。”
几人听到会移交到禁殿去,想到那位面容俊美,但却心硬如石的拂尘大师,心中顿时凄凉无比,心中却是后悔不迭。没想到今日竟恰巧碰到掌门师尊云游归来,简直就是太倒霉了。一想到那位不怒自威的拂尘大师,几人更是冷汗淋漓,只恨时光无法倒回。
为首的青年还不死心,依旧在磕头哭泣道:“师尊,落在拂尘大师手里,我们几人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求您发发慈悲,千万不要将我送到拂尘大师那里去啊!”
“不必多言。”云峦淡淡道,“若不想去拂尘大师那里,便要到风暴谷承受七七四十九日,你们可愿意?”
几人面色一僵,想到风暴谷的威力,心中不免生出恐惧。这风暴谷阵法天成,每四十九日一个周期,在此期间,风暴谷内气候则是诡异非常。时而烈火焚烧,时而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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