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脉也依然无法忽视那个身影,那个背过他、拥过他、吻过他、对他告白的淳于生。
体操是怎么做完的,什么时候做完的,唐脉一点都不知道,他就盯着把操做的非常标准的淳于生,直到集合的时候项权才过来拽唐脉,然后他们被挤进密集的队伍里,唐脉的视线里就没了淳于生,他左顾右盼,怎么也找不到了。
命运就是这样,当你拼命想找什么的时候它偏偏躲起来,当你终于放弃寻找的时候,它又晃晃悠悠的立在你面前,可它又不让你碰也不让你得到。
唐脉觉得淳于生就是他命里的劫数,他的自尊和面子在淳于生面前都不作数了,连他最骄傲的资本在淳于生面前都变成了虚无,淳于生脾气再好也终是有底线的,是唐脉自己的错。
明明如此,可唐脉只看得到一面,他总觉得自己委屈,觉得淳于生不该这么狠心。
项权说过,情侣难免吵架,慢慢就会好了。可唐脉心里想了,为什么他和淳于生之间连这么一点小风浪都经不起呢?
都说旁观者清,闫华总想告诉唐脉:你是被宠大的,已经习惯了自己永远是对的那一方。但闫华没说,他就想让唐脉自己去经历经历。
开学的第一天上午,唐脉什么都没吃,中午的时候硬是被项权拉着去了食堂,也是那个时候,唐脉看到了孤零零一个人吃饭的淳于生。
淳于生一直都是一个人,唐脉此时却觉得淳于生是孤零零的,说来,他从未问过淳于生为什么不交朋友,原本在他心里滋生的想要彻底了解淳于生的计划还没实施就破灭了。
项权也发现了淳于生,他推了推唐脉,把唐脉推到了淳于生所在的桌子前,把餐盘一放,笑道:“诶呀巧啊,淳于生同学这是吃午饭呢?”
唐脉瞪了项权一眼,“你能不说废话吗?”
淳于生看了一眼两人,什么都没说,继续自己吃自己的。
淳于生抬眼的过程中,与唐脉有一秒的眼神交汇,唐脉紧紧的抓住这个瞬间,但从那双单眼里他什么都没看到。
“坐下啊,你不饿啊?”项权赶紧催促唐脉坐下,还把唐脉按在了淳于生的旁边。
唐脉僵着身子,手里拿双筷子,迟迟夹不起东西,直到手心滑了他才发觉是自己的手出汗了,他恼羞成怒,把筷子往饭里一搓:“什么破筷子。”
唐脉从来没这么压抑过,永远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主,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窝心的气氛?可他心里还有侥幸,他就希望淳于生能主动和他说句话。
食不知味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唐脉把米饭一点一点的送进嘴里,都好久过去了,淳于生依然不说话,就光顾着自己吃。
项权额头直冒汗,他所有的经验到现在都白费了,可他依然帮着唐脉说话,“我说淳于生啊,那天在游乐园,唐脉也不是有心的,你就别在意了哈。”
项权就是说说,并没有多么的低声下气,但是听在唐脉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他猛地用筷子敲向项权的餐盘,“吃你的饭,用不着你道歉。”
项权朝唐脉直挤眼睛,用嘴型骂他。
淳于生终于放下了筷子,然后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我吃完了。”
一瞬间,唐脉觉得自己的手指尖都凉了,他看着起身就走的淳于生,低声:“淳于生。”
淳于生停下脚步,没回头。
“唐脉,你悠着点!”项权小声警告。
唐脉看都没看项权,直接站起来了,他走到淳于生面前,仰着头,“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唐脉的声音没有高高在上,但是有些怒气,吵架之后他就一直等着淳于生给他打电话,他都想好了,只要淳于生打电话给他了,那他就会主动跟淳于生和好,可淳于生一次都没打过。
唐脉一想到自己这么窝囊的几天心里就委屈,“你知不知道我……”
淳于生不说话,他看着唐脉,什么表情都没有。
唐脉讨厌这样的淳于生,一句话终是噎了回去,他回视淳于生许久,然后又坐回椅子上,他拿起筷子时说了一句,“淳于生,咱俩分手吧。”
“唐脉!”项权低呼,“不至于吧?”
淳于生依然不说话,他站在原地几秒之后,迈着步子离开了,一点都没打晃。
“诶?”项权站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去追淳于生,又不能把唐脉自己扔下,最后只能坐回椅子上,他皱着眉:“我说唐脉你图什么啊?你俩才好几天啊?”
几天?
唐脉想了想,快一个月了吧,他俩还是在大年三十儿的那天在一起的。
“你说你,啊?明明是你不对在先,说句对不起能死啊?”
“能死啊。”唐脉嘀咕,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项权拄着额头,“唐脉你别意气用事,生生气就完事儿了啊,那呆子舍不得离开你。”
“可他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啧,那他不是生气嘛,谁还没个脾气?谁让你说的那么难听,再说了,淳于生一向心大,估计没几天就能好了。”
“……”
“跟你说话呢,你倒是给句话啊?”项权拍了拍桌子,见唐脉一直不说话,有点烦躁了:“唐脉,你是真心要和淳于生分手的吗?”
唐脉不说话,突然扒着饭往嘴里送,把嘴塞的满满也不停下。
项权赶紧阻止,“你他妈闹什么呢?想把餐盘吃了啊?”
唐脉脸颊撑的鼓鼓的,已经合不上嘴了,他嚼不动也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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