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厅中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崔明远也是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到殷容疏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行啊,我看这回,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你把我都说得心服口服。”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的父兄都是因皇帝而死,可是经过容疏刚刚那般分析利害,心中也是知道现在这种时候皇上是杀不得的,而且就算他们这些人都联合起来也未必能杀得了皇上,更何况是单枪匹马,罢了,只要他能做一个好皇上,只要他能向自己的父兄道歉,自己也就算了。
殷容疏何尝不知道崔明远心中所想,但是政治远远要比江湖复杂得多,这其中牵涉的东西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而皇上就处于这所有事情的中心。
“明远,你应该很清楚,我刚刚说的那些全都是实话,事实其实要比你们想象地更为复杂,你也应该很清楚那个神秘人他的实力有多强,就在前几天,我陪着凡儿去庙里的时候,就碰到了他们的人,不过当时的情况有些奇怪,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他的确是在暗中监视着我们,刚刚坐在这里的,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他的人。”
崔明远不太相信,“刚刚坐在这里的大部分人我都认识,很多都是小时候就见过的,应该不是那个人的眼线吧?”
“那可不一定,那个人是前朝皇室的后裔,这么多年来,他们汲汲营营,说不定早就把手伸向了江湖之中,我不得不防。”那个人很是谨慎小心,对自己来说,自己就要比他更谨慎小心这样才不至于被他给算计了。
崔明远点了一下头,“不过,你有把握吗?让皇上亲往桐定山庄祭奠亡灵?”一国之君只怕是不愿意做到如此程度的吧?
“这个你放心,我在来桐定山庄之前就已经把这件事跟皇上商量好了,这件事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定然是不会反悔,我这就回房去修书一封,差人送往京城。”殷容疏说着便是站起了身。
苏慕凡也打算跟着殷容疏一起起身离开,却是被谢宜修给留住,“容王妃,我想请你帮个忙。”
殷容疏回过头看向谢宜修,谢宜修微微一笑,“放心,只是一个小忙而已。”
殷容疏看了苏慕凡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也就转身离开了,崔明远倒是好奇得紧,不知这谢庄主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请容王妃帮忙。
“我可以顺便听一下吗?”崔明远笑道。
“抱歉,事关自安山庄的私事……”
“罢了,你们说吧,我走了。”既然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也就不方便听了,临走之前还特意看了幻薇一眼。
待那崔明远离开之后,苏慕凡看向身后的幻薇笑道:“看来这崔明远对你还没有忘怀啊,我记得当初他在桐定山庄见到你的时候,就整天缠着你,幻薇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这个崔明远也算得上是长情了,虽说一年多以前他是愚笨了些,但是现在说不定变聪明了呢?”
“夫人……”幻薇的语气里带着无奈,夫人这不是明显打趣自己吗?
苏慕凡道也不是故意要打趣幻薇,只是幻薇的年纪也是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其实在临夏国来说,她在未嫁的女子中已经算是年龄颇大的了,苏慕凡知道她之前是对容疏有情意的,但是她从未做过伤害自己或是对不起容疏的事情,有的时候这个幻薇忠心得都让自己心疼,从她现在看容疏的眼神里,苏慕凡已经看得出来,幻薇对容疏已经放下了,但是她又似乎并未对别的男人动心的模样,苏慕凡真的担心她打算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了。
苏慕凡微微一笑,“好了,我不打趣你了,你啊,平时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其实脸皮最是薄。”
随即转而看向一旁的谢宜修,“说吧,有事情要找我帮忙?”
谢宜修的样子颇有些为难,“就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件事,我们借一步说话。”在大厅里说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不妥。
两人行至后院湖边的凉亭中,见四下无人,谢宜修才是开口,“我想请你先去二夫人那里打探打探。”
“为什么偏偏是二夫人那里?你是有什么线索了吗?”其实从那药的珍贵程度来看,拥有那药的人不是大夫人就是二夫人,但是谢宜修这么快就排除了大夫人?
“昨天,我已经私下里调查过两位夫人身边所有的下人了,其中有一个男人很是可疑,就是自安山庄里的一个打杂侍从。”谢宜修说着眉头便是微微皱起,以前他从未想过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哦,你为何怀疑他?且说来给我听听。”以谢宜修的性子,既然他已经跟自己说了,就说明他已经基本确定了这个人的确是有嫌疑的。
“这个人名叫丁元良,是自安山庄的杂役,也就是平时在山庄里跑腿打杂的,所以时常被唤去二夫人那里却也不奇怪,但是我叫人问了一下,这个丁元良到自安山庄的时间跟二夫人嫁到自安山庄的时间差不多,而他每个月出入二夫人那里的时间都很频繁,据说去的时间也是不短,但是从二夫人院儿里的那些下人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来,应该是被人封了口了,如果我亲自出面盘问的话,又担心会打草惊蛇。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丁元良做杂役每月的工钱并不多,但是我派人打听了一下,他私下里出手甚为阔绰,而且置办的物件也是不便宜,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隐情吧?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去打探一下。”苏慕凡如此伶牙俐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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