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想起来什么,解释道:“放心,除了你,我没给别人送过。”
钟离翡面红耳赤,挣扎着反驳道:“你现在还没弄好,也不算送……”
苏井并不辩解,只将嘴唇凑过去,堵住了钟离翡的话语。
……竟是完全当对面两人不存在。
曲怜儿眼角抽了抽,将头转向孙墨,“那老玉胚你跟爷爷求了恁久才求过来,你就这么给苏少了?”
孙墨不好意思地低声解释:“我打了苏井三十拳。”
受了三十拳居然还活着,曲怜儿心中的苏井的形象立刻高大了几分,“……苏少真耐打。”
“我觉得也是,嘿嘿嘿他怎么会这么耐打呢。”孙墨作为“妻奴”的自觉性在此刻完全显露出来,他谄媚地附和着曲怜儿,再次眼巴巴地望过去,“阿晋,这回能亲了吗?”
曲怜儿:“……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京系踞于龙首的位置,具体可分为里、中、外三层。
谒阳便是外层与中层的交界之处。
由于顾如玉的大意,亦是刘庆安的隐忍与悄无声息,外层几乎已经失陷,如今的谒阳,正是战火最纷乱的地方。
顾如风在这儿已经将近一周时间。
刘庆安的兵不愧有“悍兵”之名,这一周间只有一回小小对战,却也惊他一身冷汗。
他有预感,京系被吞并不过是早晚的事。他的努力,不过是为了叫京系再苟延残喘几天罢了。
大哥顾如玉已经四十六岁,再没有从前那种生杀决断,如今的他,已经开始腐朽了。
二哥顾如梦善军术善权谋,搁至古时,能当个好丞相,却决计不适合这个以武力为胜的年代。
为盛修,他已变得无心军事,更毋须提对军事毫无所知的苏井。
京系,其实已经是大厦将倾之局。
他守在这里,是因为愚忠——忠于他的长官,忠于他的大哥顾如玉,亦是为了赌。
赌……盛修的心意。
胜,则皆大欢喜;败,则万劫不复。
“三叔。”苏井指指工人正在搬运的箱子,“一共是三个夹层,上层是在海城倒换的中等衣料,做军装是可以的;中层是药品,叶家私下里提供的,这个人情有小舅舅替我们还,不用在意;下层是枪支弹药,我对这些东西也不懂,回头你自己去整理吧。”
顾如风点点头。
“我会同二哥说的。”
苏井特意与他说“人情与苏渝”的关系,无非是要他在顾如梦面前替苏渝说几句好话。既然他能做到,也不会不相帮。
苏井笑了笑,又问:“这一片有什么舒适点的地方吗?我不想跟孙墨一样住在你这军营里。”
(由于苏井两人先去海城再来谒阳,所以比孙墨二人晚来几天,孙墨与曲怜儿已经在军营里安顿下来。)
顾如风想了想,“从小碍口一直往东,约十里左右,有个大宅子,原来是一家土财主的,前几日此财主往京城逃命去了,就空了下来。”
“……逃命?”苏井眼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大抵这些人,对危险总是过于敏感吧。”顾如风向来八风不动的脸上溢出一丝笑,夹带一些无奈的弧度,“谒阳虽有千山屏障,形势也不容乐观。前几日有潜进来的北系小队,虽然被全歼,却着实费了不少气力。”
苏井惊诧,“仅是小队就如此了?”
顾如风负手而立,定下结论:“北系不愧‘悍兵’之名。”
“虽悍而有缺,”此前顾如风与苏井核查物资,钟离翡便去了校练场察看士兵,一去已经有将近一个钟头,此刻他回来,身上似乎也带了那般的士兵英气一般,眉宇间尽是神采飞扬,“如同南系居于南方,南方气候温,便造就了他们的“柔”,北系居于北方,北方气候烈,造就了他们的‘刚’。而京系,虽然无‘柔’之婉转,无‘刚’之坚韧,却有一条,便可胜于南北两系。”
顾如风看他的眸光一亮。
钟离翡轻轻一笑,眉里眼里尽是写意fēng_liú,“用兵最是平衡之道,京系恰好有这平衡——刚柔并济,方为王者。”
顾如风心神一动,就想与钟离翡接着谈论下去,眼角余光却瞥见苏井面色阴郁,还没等他开口问话,苏井竟直接走几步捂住了钟离翡的嘴,将钟离翡往军营大门的方向拽去了。
“三叔,我们先走一步。”好半天苏井才想起来顾如风这个活人,转头匆匆丢下这句话,被什么在身后追赶一般,又将头转回去,火急火燎地拽着钟离翡,一溜儿出了大门。
顾如风不明所以,只有默然。
到大门外,钟离翡实在忍受不了,推开苏井的手,试探性地开口:“先生?”
苏井忿忿然,“你刚才对别人笑了!”
“……啊?”
苏井重重“哼”了一声,“还笑得那么好看,当着我的面你还勾引别的男人,真是反了你了!”
钟离翡沉默一霎,艰难开口:“先生,顾三爷是盛修的……”
“你竟然还敢勾引有夫之夫!”
“……”先生你且正常点。
仔细想了想,钟离翡忽地凑近苏井,在他唇上极轻极浅地碰了一下,“……好了吧?”
“不好。”苏井垂头丧气,没了之前那旺盛的气焰,他将头枕上钟离翡的肩,“小七啊,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你……”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好怎么形容。
他心里酸酸地想,你指点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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