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加上对高手的渴望,让他的速度一直保持在这个速度,既不让那人贴上来,又不让他落下太远。
逗他玩玩也好,他唇角一扬,浅笑起来,那风,拂起他如丝乌发,在空中肆意飞扬着,青衣阔袖被风满满鼓起,整个人就像一只被风托着的风筝,随时可以迎风飞起。
没人可以否认,轶江月,真的太妖孽,无论从这身姿,还是相貌,都让女人情不自禁地迷恋。
当然,这世间,有三个女人不会迷恋他,彩羽夫人,三公主,还有云雪裳。
而这三个女人,对他来说,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远远的,两个小童已经守在那里了,这是他三年前收的两个小童,是从魔教救出来的两个可怜娃儿,再无他处可去,他的事又越来越多,便将他二人留在了别院之中,为他处理一些杂事。
别院就在一个村子里,是当地一个土财主的家,那土财主的儿子花钱买了一个小县官,上任去了。没人知道财主把这院子卖给了他,他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到这里来,小童们为他找来的赏金任务就搁在桌子上。
他喜欢这种追逐的游戏,看着对方在极度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求中不断地逃亡,而他,就是那猎手,追踪着那惶恐的气息,并为之而兴奋。
对了,他起家的本钱是……杀了一个极富的富户,将那些钱全部据为已有……欺负人,其实很爽快的!
只是,这种事,他只做过一回,他忘不了那个被他杀掉的富户最后的表情,他颤抖着手,指向了一个方向,他循着那方向看过去,有一只摇篮……就在那一刻,那个雪天的记忆呼啸而来,他想到了失踪的小公主,想到了她捧着自己的手指吸吮着生命的血液的模样。
他没有碰那个摇篮,任那小孩在摇篮里哭喊着,他上了马,在夜风里疾奔着,他狂啸着,山寨被毁灭的那一天所有的情形就在他的脑中反复燃烧,烧得他五脏俱焚,烧得他的灵魂不得安宁。
他恨呵,恨着这些人,为什么为了私欲就能毁了他的家园,现在,他也要让这些人尝尝失去家园的滋味。
这一天,就快到了。
轶江月拿起了那封悬赏告示,轻飘飘地一张,上面悬赏却是三十万金,悬赏对象,是……轶江月!
“废物。”他打了个哈欠,将告示扔开,安阳煜这是玩什么把戏?想把江湖上的目光全吸引到他身上来?
来一双,他杀一双,来一堆,他杀一堆!他有这个能力。
“爷,床铺好了,歇吧。”小童笑眯眯地捧上了一杯香茗。
他大口喝了一口,看向了窗外,那个右宫军不知道有没有追上来?脚力还不错,他曾经也故意让人这样追过,可惜也没人能够跟上他的脚步。
“爷,又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想舔爷的脚趾头?”小童明白过来,笑声更轻快了。
轶江月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他的武功,经过了十五年的浸@淫,能超越他的,少之又少。
“爷,等事情办完了,爷就带着小姐远走高飞吧,听说涅罗国里有好多小姐最爱的那种猫儿。”
另一个小童端来了一盆热水,蹲下去,开始给他脱靴,嘴里说道:
“爷你也应该休息一下了,哪里能这样过一辈子,俺娘说过的,男人再厉害,回了家,也只是女人的男人。”
“你才几岁啊!什么女人男人的。”轶江月心情大好,低笑了起来。
“爷,过几天,俺要满十五了。”
他怔住了,岁月流转,他又亲眼看到了一段十五岁的岁月,这小童的十五岁可比他的十五岁要爽快多了。
“你们想回乡吗?”轶江月沉吟着,低声问道:“我可以给你们银子,让你们成家立业,讨老婆过日子。”
“嘻嘻,再过几年吧,伺侯爷讨了老婆,不再需要我们了,我们就回去。”
这世间,只有这两个小屁孩儿不怕他了,总是用两张笑眯眯的脸庞来迎接着他。
榻不大,仅一人宽,是仅用两张长凳搭着一条窄窄的木板,也无棉絮,他不会给自己太过舒适的床,那样会让他留恋,让他丧失斗志。
“爷,您歇着。”
小童收好了东西,关上门出去了。
房中顿时安静下来,他闭上了眼睛,耳朵却微微颤着,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有脚步声,不是小童的,好像是那个右宫军到了。
那声响越发近了,到了外面,突然又寂静了下来……万物无声,这小院子,连虫鸣声都听不到!他能让这追踪者进来,也能让他消失!
轶江月的唇角一扬,两朵似有若无的笑飘上来,不过,他对这人还很好奇,还不想弄死他,先睡一大觉,明儿再去看看,到底是哪个艺高人胆大的家伙,竟然真的能追上他的脚步。
夜寂寂,轶江月就躺在这又硬又窄的床板上,渐入了梦乡。
梦中,有野花,有阳光,有奔马,有……她!
“爷。”
小童轻轻地推着他,他好久没有这样睡得死死的了,他们两个都连唤了他好几声,可是这爷们还是呼呼大睡着。
又唤了好几声,轶江月猛地睁开了眼睛,瞪着他二人看了好半天,面上一副恍惚的神情。
“爷,笼子里是空的呢。”
小童扁了扁嘴,瞧昨儿晚上爷那么兴奋,他俩还以为爷钓了条大鱼回来,没想到今儿早上一瞧,那笼子空空如也,别说人,就连老鼠也没有一只。
空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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