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原这样在年纪轻轻便被推上高台的,以工作为第一要务的政治人物,他之前很多年的生活,完全是非常规的,根本没有办法像普通人一样去享受家庭生活。他从大学毕业便开始下派到基层乡镇、之后每一两年都要调动一次,今年这个县,明年那个区,中间还曾经援疆一年,在哪里任职,便在哪里住独身。家的感觉,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稀缺的东西。
而傅冲,这个稳重安静的男生,却用他心细如发的体贴、周到入微的关怀,用一碗老汤、数句叮咛、用晨来暮往的陪伴和他男人味十足的坚强,一点点走进了他的心底,征服了这个虽已成家多年却在本质上不知家为何物的男人。
有短信过来,林原看了一眼,是傅冲,告诉他已经打车到别墅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唇边无意识地闪过一个带弧度的微笑,只知道脚下踩大了油门,加速向……家的方向驶去。
阿标帮傅冲来回折腾了几趟,才把两个人的东西搬上车,当然,大部分都是林市长的东西,还有最近天气凉了两人新添置的一些衣物。
在林原的要求和不容分说下,傅冲身上多了好几套他从前根本不会穿甚至不会进到店里去看的贵得要命的衣物。阿标偷偷打量了他几眼,他发现傅冲穿衣风格变了后,整个人似乎更加帅气了,而那位大领导一边靠着车门吸烟,一边上下打量着他,好像对自己打造出来的帅哥很是满意。
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非常疯狂,大概因为是在这里住的最后一晚,他不要命的又偷偷给他们俩人加了一点点药量。是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每次融解了药末的水都是他们两个人共同喝了下去。林原似乎想要放纵自己,又似乎是在颠覆自己,他想要和他分享这种想要把对方生吞活剥的快感。下药的人,入迷更深。
事实上,他感觉和傅冲之间已经慢慢磨合得很好了,虽然在药量控制在很少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情况下,不可能有那种要死要活的激情,但那种发自于自身,细水长流的感受才会更让人爱得舒心,爱得放心。但是偶尔的激情和疯狂也是男人内心深处不可遏制的火苗,于是昨晚,两个人又像两匹嗜血的饿狼一样,从卧室做到书房的书桌上,又从书房做到走廊的地面上,纠缠着,冲撞着,最后又做到画室的画案上。
他们像是激进的行为派的画者,把两具健壮性感的男人躯体当作天然的画布,疯狂中,在对方身上用牙齿、用嘴唇、用有力的手,给对方的身体留下一处又处的痕迹,就像印象派的大师,看似不经意的挥洒间,却完全了两幅完美的人体彩绘。
他们在《马拉之死》和傅冲的素描前实现了昨晚最后的冲刺,墙上的两幅人像似乎在嘲笑这两个在欲海中沉沦到即将死去的男人,他们用紧闭的双眼漠视了林原在最后冲向峰顶时在傅冲耳边喃喃不断的……“我爱你。”
回去的路上,林原接连接到几个外地开发商的电话。这些人都被金山城区整体改造项目巨大的机会所吸引,试图通过他的关系介入进来。林原和他们打了一圈太极,态度上不置可否,几个人知道他的推手功夫厉害,纷纷表示近期要来金山当面拜会深谈。
傅冲在前座闭着眼假寐,林原以为他昨晚消耗过度,已经进入了梦乡,便提醒阿标关了音乐,将车内温度再调高一点。不知不觉,傅冲竟真的睡着了。
到金山市区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望着街道上熟悉的景物,睡得有些涣散的精神慢慢又回到了一处。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已是秋尽冬初之际,金山的天空,竟然还飘着细碎的雨丝,乌蒙蒙的天,湿淋淋的街道,脏兮兮的车辆,行色匆匆的行人,金山还是那个金山,可是自己呢?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又好像不知道哪个地方已经变了。不过,有一点真的变了,那就是他曾经确定要做新郎的日子,已经悄悄地……过去了。
到云开酒店后,阿标拿着几件行李进了左侧的电梯,人太挤了,林原和傅冲拿着其他的行李等了下一部。越往上人越少,到了20层,电梯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林原用鞋尖顶了顶傅冲的鞋尖,傅冲没有往后退,也用力和他顶了一下。
电梯在21楼停住了,门外的人看到他们两个,愣了一下,贴着林原这边进了电梯。林原皱了皱眉,往傅冲这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挪动了一下。
傅冲看着一身黑色休闲装的伊森走进电梯,随着他进来的,还有一股明显的香气,男孩明显和普通人不同的气质让他下意识打量了他一眼。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里,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看见男孩的手在擦过林原身体的刹那,快速在他身下摸了一把。然后,他感觉到林原悄悄向自己这边靠了靠,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眼神间的交流,那个男孩似乎怔了一下,慢慢把身体向后移了移,离两人远了些。
这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的吧。傅冲在心里对自己说,而且一定有着……非常特殊的关系。否则,两个陌生男人之间怎么会有那样亲呢的接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电梯向上飞快的爬升着,他盯着不断变化的提示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这个时候也在不自觉地向一边躲闪着,似乎想离身边的林原远一点,再远一点。
电梯到了35楼,林原主动靠在一边,两个人看着伊森背着吉他包走了出去,那个男孩没有回头,只留下淡淡的香水味道还在电梯里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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