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傅冲愣了一下,自己下意识中轻轻把这句话喊了出来。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自己真的不知道吗?上帝的宠儿,家族的荣耀,铁腕的手段,冷酷的性格……还有美丽高雅的妻子,火箭一般的提升速度,在曾经任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超过两年便稳步提职,目标高远……这样的人会和自己一起沉沦于莫名的心魔之中,那就不是今时今日的他了。
傅冲离林原这样政治人物的生活距离说远不远,毕竟他的工作性质在那里,听得多,看到的也多,慢慢也了解了这些人的生存之道和人生法则。也许林原骨子里是疯狂的,但是现实的生活、坦荡的仕途、家族的利益想来早已经将他武装得刀枪不入,那些疯狂可以在幽暗的角落和不见光的地方偶尔释放,却绝不会在阳光下一展锋芒。
傅冲感觉当自己离林原远一些的时候,思想和智商才会慢慢回到身上。
他可能是有些喜欢自己,在那个疯狂的夜里,在两个人的大脑偶尔清醒的时候,他在自己耳边不断地重复的那些“我喜欢你傅冲,我他妈真的喜欢上你了……”
或许,是真的。
那是因为他可以任性地当他工作在金山这个阶段时这样说,说喜欢自己,纠缠自己,伤害自己,恐吓自己,然后等万事俱备,高升远走,一拍两散。
已经看过太多类似这样的人和事了,只不过,那些基本都是发生在位居高位的男人和年轻女人之间。而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真是一本说不清道不明剧情狗血的糊涂账。他苦笑了一下,不是吗?
回头看看自己,正正常常的长大,读书,恋爱,眼看着快结婚了,却被男人……强迫了,然后不知不觉中好像又被施暴者点点滴滴的关心所感动,再继而鬼使神差地迷恋上他的身体、他的笑容……难道这些还不够狗血?
药快滴完了,傅冲去找护士给爸爸换滴流瓶。
空瓶子拿走了,新的接上去。一个人病治好了,谁还会留意那些曾用过的空药瓶呢。
自己不过就是那个人在某个特定阶段排遣寂寞,发泄欲*望的……工具,一个用过后便可以换掉的空药瓶。那么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在林原留在金山镀金掌权的这段时间里,自己便这样浑浑噩噩地沉沦下去,白天做一个让他满意的贴身秘书,晚上变成供他发泄性*欲的工具吗?傅冲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不,我绝不!”他在心底对自己狠狠地喊了一声。
眼前是父亲斑白的发梢,脑海里浮现出雅娜清纯恬美的面宠,他们才是自己生活中应该有的人。父母心中成熟优秀、进入政府大院工作让他们骄傲的大儿子,女朋友心中稳健老成、健康开朗拿的出手的帅男友,这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形象,已经波澜不惊地存在了二十五年,凭什么,要为了那样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自己就要去扮演一个伪装者,一个名为市长秘书实为床上工具的伪装者!
再不悬崖勒马,再对他意乱情迷,自己现在的生活就会彻底崩盘。不能再害怕,不能再委曲求全,更不能……再放纵自己了。他挥了挥拳头,好像在给自己打气。就从今天晚上开始,自己还会到酒店去,勇敢面对只有两个人的空间,可是那些让人疯狂的事,却绝对不能再做了!
既然想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就不用再那么纠结了?可是……可是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想到那个男人像冰又像火的种种,心里的某一部分就会忽然变得柔软起来……
“啊啊啊……”傅冲简直想使劲儿地吼上几声,让自己能不再这样的纠结,这不是自己,不是从前开朗透明的傅冲,是谁,像突然来袭的黑客一样,将原来的自己像清理硬盘一样清理的这么干净。
打开酒店的门,被酒店整理的干干净净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与外面车如流水、人似穿梭的京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睡着了?傅冲一边想一边轻轻往卧室走去。里外两间卧室都没有人,林原的公文包和手提电脑都还在桌子上,傅冲看了看表,这个时间离吃晚饭还早,他一个人去哪里了呢。
林原的手提电脑还开着,在暮色渐起,光线慢慢暗下来的房间内发着微蓝的莹光。傅冲随意扫了一眼,那上面打开着一个rd文档,整个页面上只有几个加黑加大的字:“怎么还不回来,我想你了……”
那一刻,前门的旧城墙上青苔湿滑,护城河畔的石板路上飘满泛黄的秋叶,后海酒吧街的霓虹灯刚刚亮起,傅冲的心底仿佛绽开了朵朵繁花……
他轻轻伸出手指去触摸那发着荧光的屏幕,一个字一个字地描着,好像在触摸那个人情绪多变的脸颊,刚刚试图坚硬的心房在那个瞬间变得柔软,他在心底对自己说,“在北京就两天的时间,沉沦就沉沦吧,等回到金山,一切再重新开始!”
手机传来信息的提示音,是林原的信息,傅冲按下消息查看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明显的加快,“几个同学把我弄出来喝酒了,你回来了吗,自己吃点东西吧,我争取早点回来,想你。”
他心里像有什么一直在担心的东西落地了一样,感觉一阵轻松。不过,这人没什么酒品,同学之间拼大酒,还不知道会喝成什么德性。
他坐到电脑前,退出了那个rd文档,桌面上显示有一个“林市长答辩录像”的视频,一定是现场的同事拍下来的,傅冲急忙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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