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辰一眼也没赏给她,仰头的姿势,下巴落入眼帘都,都显得有些居高临下,淡然的一声冷哼落下:“郝佳佳,你现在最好别说话,否则,我不保证会在这里对你发作。”
话里的意思若是换个场景,很容易让人思维跳脱的想到那句在电视剧里烂掉的台词——
你可以保持缄默,但你所说的话都会变成呈堂证供。
郝佳佳是迷迷糊糊的进了局子不错,可本身并不是犯人,被他在精神上稍微的一压迫,真就有种自己是罪犯一样。
走在前头的闫鑫捂着嘴,无声的笑了笑。
他故意的在牢里多停留了一段时间,为的就是看一看裴逸辰失控状态下的模样,要知道,从小面对一个冷静得连火山爆发也是慢条斯理的男人,他们几个发小做梦都想要看一看裴逸辰的另外一面。
事实证明,这个世上,估计只有郝佳佳,能够让他情绪有波动的起伏。
出了警局,闫鑫提前联络助手开过来的车就停在外面,他远远的看了一眼,随意垂放的视线,注意到了裴逸辰的车。
其实,并没有故意的去找,那么大喇喇,直接摆放在警局门口的卡宴,相当的引人注目。
闫鑫两步跑下台阶,从苏楠的手上,接过了后座车门,外力一撑,完全的敞开来,“三哥,你进。”
裴逸辰眉梢微挑,欣长的身子半弯,先把郝佳佳放进了车里,抬头深邃的冷凝视线,一瞬定格。
“我发誓!”闫鑫举起一只手,郑重而认真的保证:“我在酒吧里要了个房间,睡得好好的,是小侄女自己喝得醉醺醺的闯进来,我可什么都没对她做啊。”
就算有心,他也没那个胆子。
裴逸辰直接无视他的解释,挑准了话里的重点:“你碰见她的时候,喝得醉醺醺,还是在酒吧?”
闫鑫点点头,猛地发觉,三哥的眼神,似乎变了。
☆、你居然敢自残
郝佳佳趴在窗棱,挥手和闫鑫告别,抬手一摸上身,惊觉还穿着监牢里他脱下的外套,本能反应的取下来,要还给他。
却是还没有做出递出去的手势,攸的被身后扬来的一只肌肉饱满的胳膊给夺了去邾。
裴逸辰把闫鑫的外套从窗口扔了出去,郝佳佳转头的时候,余光白影一晃,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只穿了白衬衫。
错愕的瞬间,肩膀一暖,熟悉的须后水味道,从肩上搭着的西装外套隐隐透出。
她吸了吸鼻子,神情可怜的盯了一眼窗外“悲痛欲绝”捡起外套的闫鑫,讪讪的挠头,“小舅舅,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啊,好歹闫叔叔在牢里那么照顾我。”
说出这话,她的小鼻子不自然的耸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刚刚出狱的罪犯犍。
裴逸辰冷峭的俊脸阴寒得更加骇人,斜肆瞟来的一眼满布威压:“从今以后,你只能穿我的衣服。”
别人的,通通试做垃圾。
“怎么就这么霸道呢。”郝佳佳小小声的嘀咕一句,拢了拢肩上的外套,立时感觉到头顶落下来的炙热视线柔化了许多。
她配合着抬头,嘴角浅淡的扬起一弧弯月,讨好的视线凝视过他一秒,受不了对视时他夺目的黑眸,迅疾又低下头去。
鬓角的发丝有垂落的迹象,她慌忙伸手捋了下,掌心下手腕的位置,被肌肉牵扯得丝丝疼痛。
不受控制的倒抽一口冷气,才冷不丁的发现,手腕居然被缠了一块纱布。
等不及看清楚,裴逸辰攸的一个倾身,攫住她的手,恰好捏到了上面,钻骨的疼痛顿时席卷而来,郝佳佳疼得往回一缩,他才后知后觉的松了力气。
“这是怎么回事?”他直接问她手上的伤。
郝佳佳摇摇头,表情迷惘,“我也不知道啊,刚才一直都没注意。”
用眼睛瞄了他几眼,竟觉得莫名的心虚,画蛇添足的在后面跟了一句:“真的,我没撒谎啊。”
裴逸辰双眼里透出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的衣服焚烧殆尽,紧迫的盯视了几秒之后,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有时很讨厌对她的了解程度,一个表情,一句话,就能洞悉她内心里的动静。
偏偏他次次都不会直接的在言语上说破,以免会让她觉得自己有种被时刻监视的感觉。
盯着她手腕上渗出一丝血色的纱布,黑眸霎间染了一层薄凉。
郝佳佳很怕他此时的模样,感觉身旁蹲了口火山,根本不知道在什么样的时间就会喷薄爆发,可让她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不敢。
裴逸辰的手,从她白皙的肘弯,自然的滑落至手心,大掌温润的包裹她的小手,肌肤相贴传达的温度,淬不及防的让郝佳佳红了脸颊。
从置物格里拿出手机,给闫鑫打了通电话,开口的第一句话毫不客气的逼问:“她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裴逸辰的手机隔音效果很好,郝佳佳距离他这么近,恁是没从手机里偷听去一句,只觉得他越是听闫鑫说出的话,表情越是寒凉,到最后,竟如冰川一般,凛冽的冷透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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