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穿完了再还你。”
赵鸢睨了他一眼,满意地“嗯”了一声。
两人相携着一同去正厅用膳,沿途经过九曲长廊,一排红艳艳的灯笼挂了一路,看得人心头都暖了。
“今儿个竟是除夕了?”顾相檀望着灯笼道,他这些日子一心都在赵鸢身上,竟难得糊涂,忽略了那珠流璧转匆匆时光。
赵鸢看着顾相檀:“后头已是备下了香花供品。”年关之时,自也有一径的佛礼需忙,不过府内都已经给顾相檀准备妥帖了。
顾相檀心里一热,不由弯起眉眼,对赵鸢露了个清甜的笑容。
赵鸢眸光闪了闪,又淡淡撇开头去,拉着他,当先走在了前头。
正厅内侯炳臣、薛仪阳和羿峥都在座,按理说这时日宗政帝该是招朝臣上朝,商议除旧布新之事,晚上也会设除夕宴,喜气和乐美满致祥,但是侯炳臣这头儿却没一个人愿意去的,即便是薛仪阳都因着家弟身子不适而告了假,有灵佛在前,宗政帝就算想怪罪也没这个脸。
一众人欢欢喜喜的用了早膳,赵鸢被侯炳臣喊走了,羿峥又去药房捣鼓他的药去了,自从那悬赏的消息传出去后,一时四面八方涌来了各种奇珍妙药,虽没有丹丘果精贵,但也不乏好东西,于是侯炳臣将之一概收下,赠予羿峥,让他捣鼓研判去了,所以,这一阵他可没少泡在药房里。
于是,厅中便只剩了顾相檀和薛仪阳在。
薛仪阳给顾相檀斟了一杯清茶,自怀中拿出一份东西交予了对方。
顾相檀展开一看,是一张店铺的账目清单,里头清楚地名列着店铺内近日的交易。
香烛十箱,二十两。
纸钱十捆,十两。
灵牌:香楠木、紫檀木、花梨木各十箱……
顾相檀瞧着,哼笑了一声。
薛仪阳也笑了:“谁家做生意这般随便,这香烛纸钱也倒罢了,灵牌骨塔全十箱十箱的进货,没见京城最近有何灾祸疫病啊,这么多东西是要卖到猴年马月去?”
顾相檀甩了那张纸:“他只管开他的店,面上瞧不出错就行了,私下里的账目一般可不会人人都去查。”
薛仪阳道:“的确,若不是灵佛提醒,下官都不晓得京城中有这样一家店铺,也不会去查。”这店铺如此古怪,如此不像个正经的生意人。
“我不过偶尔得知,才劳烦了薛大人。”
薛仪阳忙摇头:“不过那仲戌良每三日便去到这店里一趟,且掩人耳目,隐蔽得很,也不知究竟为何。”
顾相檀心里自有计较,不过对薛仪阳浅浅一笑,凑近了道:“这香烛店若真是三王手下的一处据点,而右相大人与其联络如此频繁,薛大人以为若是皇上知晓了此事,会如何是好呢?”
薛仪阳恍然,也提起了嘴角:“之前瞿光为了田梁的事已与他有了罅隙,而右相又因赌坊之事同那些人生了隔膜,若是有一方动手,另一方定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宗政帝面前,这些人可要热闹了。而这事儿无论三王有没有事先知情,又或是本就由他所布置,只要看到这般情景,想必一定忍不住上赶着来添砖加瓦……”
顾相檀道:“古人曰:国亡,未有伐者,鱼烂而内亡也,。”
国之大,怕的不是外敌征伐,而是像死鱼一般自内部瓦解,一国尚且如此,朝野权臣间更是如此,人心最是易变,又有多少人能经得住各般考验呢。
宗政帝不仁,三王不义,无论是下毒的仇,还是丹丘果和神武将军的断掌之仇,顾相檀都没那么容易忘记,既然你有张良计,我自也有过墙梯,就看谁笑到最后了。
顾相檀和薛仪阳又说了会儿话,这才离了正厅,要去侯炳臣在府中设下的佛堂焚香祝祷,然而半途中却瞧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还不待顾相檀犹豫,对方却径自迎了上来。
顾相檀看她一身朴素,再不似曾经那样满头珠翠,遍体幽香,反而自有一番清雅悠然来。
秋倚楼给顾相檀福了福身:俯首道:“倚楼见过灵佛。”
顾相檀在府里住了这么些日子,倒是第一次遇上她,虽自赵鸢那儿将那日的来龙去脉粗粗听了,也知晓她留在了府中,却不知她现下究竟如何了。
秋倚楼见顾相檀的目光落到自己手里提得一个偌大的食盒上,不由笑道:“我如今在厨房当差,方才做了一些点心,分于府中的人尝尝,现下去问问味道,看有什么要改进的。”
顾相檀一怔,面露讶色。
秋倚楼却是淡然:“这是我自个儿要求的,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却……对不住他,倚楼下半生别无所求,更不敢有何奢念,不过希冀以微薄之力能为将军做些事罢了,哪怕为奴为婢都毫无怨言。”
那一天侯炳臣将她从华琚坊救出后,没想又遭变故,秋倚楼身上自一开始就被人下了追踪的迷香,所以那些人才知中计,有了后手,而侯炳臣就算武艺了得,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不察还被人拿了秋倚楼威胁,于是为救对方,这才被贼人有机可乘。
只要一想到那日情形,侯炳臣如何被人挑断的手筋,秋倚楼便心如刀绞,她明白侯将军并未对她有何旖思,不过是自己这张脸作怪罢了,哪怕那一刻换成任何一个平民百姓,将军都不会放任其陷入丢了性命,所以在两人脱险之后,侯炳臣提出让秋倚楼远走高飞不再回来,秋倚楼却拒绝了,而侯炳臣顾念她一介弱女子,又得罪了三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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