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能给他脸上添光,他也不需这般谨慎的将孩子偷偷地养在外头,谁都不敢让知道,也不敢接回府了。
但是,是人皆有五尘六欲、贪嗔痴慢,有清心的,自然也有重欲的,既然面上不给疯闹,私下里多得是愿意操持各种营生讨有钱人欢心的事儿,特别是那些家大业大有钱有势的官员财主,玩女人盯梢的太多,那便寻个没人盯梢又一样漂亮的不就好了,于是,不少伶人戏子便由此而生,这些多是由一个班主领着,一个戏班中全是束发前后的男孩子,身娇体软,雌雄莫辩最为得人喜欢,若是被哪个财主大官瞧上了就能点名牌让他上府里去唱戏,至于是唱一晚还是唱一个月全凭得不得宠了。
此风由宗政帝登基时渐渐长了起来,几年下来已是愈演愈烈,上辈子顾相檀在京内待了这么多年也是对此也有过不少耳闻,就他所知,朝中官员哪怕没亲自养过的,至少也见过,不过是没人说破,成了众人皆知的隐秘罢了,然而就算无数人都尝过鲜,但是这终究是见不得光的污秽勾当,连带着男风之事在大邺也被抹上了一层晦暗之色,即便有真心实意的,也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说,只能偷偷摸摸地躲起来过日子。
如今,最亲厚的师傅竟拿这样的类比来说道自己,顾相檀听着只如一道惊雷劈下般,震得他五内俱焚,神魂出窍!
顾相檀苍白着脸张了张嘴巴,艰难道:“我不是……渊清更不会是……我们、我们……”
傅雅濂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脚步有些虚软,勉力扶住一边桌沿才稳住了身形,踉跄着走了两步,牙关紧咬片刻,口中已是尝到一片血腥,却仍是硬声道:“便是如此,你不该害自己,更不该害了他!”
顾相檀瞪大眼,茫然地望着师傅。
傅雅濂转过头,语声冷硬:“今日起,你便在房中闭门思过,何时想通了,何时再回京城,若是一辈子想不通,那便一直留在这里,也好过做一个上对不得佛祖天地,下对不得百姓臣民的荒唐灵佛!”
说罢,傅雅濂便拂袖而去,留下瘫坐在地,神思恍惚的顾相檀。
……
苏息端着餐饭到了房门外,瞧见安隐和衍方俩一人一边的站在外头,相对无言。
虽明知答案,但苏息还是问道:“方才端进去的用了吗?”
安隐摇摇头:“没有,还说今日的不要再送了,免得浪费吃食。”
苏息听着着急,自没有安隐和衍方的耐心,索性直接推了门。
进得房内,便见顾相檀靠在窗边看着远处的景致发呆,眼前是一座高高的葡萄架,架子上,五月的葡萄还未成熟,青青绿绿的一串串,瞧着水嫩嫩的,但是尝起来却能涩掉一嘴的牙,顾相檀小时候还真嘴馋得去试过,结果那滋味便好似他现下的心情,恨不得连肝到肺都一并的掏出来,那感受一辈子都忘不掉。
看着公子嘴边带着难以言说的苦涩弧度,苏息只觉难受得不行,将新鲜的粥放下,又收了之前冷掉的碗盘,苏息便站那儿不动了。
顾相檀察觉眼角的人影一直未走,终于缓缓转过头,朝他看了过去。
苏息一对上顾相檀的目光,眼睛就忍不住红了:“公、公子,傅居士不过是一时之气,自小到大,他最疼您了,您千万不要生他的气。”傅雅濂的嗓子不大,但是呵斥顾相檀的那几句却用了全力,即便他们站在门外,却还是能将此听个清楚,虽然苏息还不太明白伶人的含义,但看着公子那么伤心,傅居士又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气骂过公子,苏息就明白这事儿小不了。
顾相檀顿了下,问:“你是不是也觉着我很荒唐?”
苏息一愣,脑袋忙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没有!苏息比不得公子和傅居士聪明,道理也懂得不多,但是我明白公子一定是用了很久才做下的决定,苏息虽然自小就是佣人奴才,但是却也为自己活过,然而公子您从小到大想的永远是别人,从来没有放宽心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过,苏息只希望有一日公子能真的高兴,为自己活一次,无论那是什么事……”
苏息边说边抹眼泪,顾相檀看着他,也不由红了眼睛。
“谢谢你,苏息。”
苏息忙摇头。
顾相檀又道:“师傅的心我比谁都明白,他不过怕我负了百姓的信任和相国寺的名声,到头来反而成了大邺的罪人,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和渊清,我又怎么会怪他呢,我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让他愿意随我一道入京。”
第83章 师傅
门外响起轻叩声,观世方丈停下拨动佛珠的手,瞧着走进来的小沙弥。
小沙弥道:“方丈,傅居士在禅院佛堂内已是跪了一天了……”
傅雅濂双手合十,口中默默吟诵着经文,面上则带着无边的苦恼之色,隐隐觉出动静,傅雅濂微顿,张开眼转过头去,便见观世方丈竟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方丈大师……”傅雅濂急忙起身,然后对观世拜了拜。
今日顾相檀本该来寺里听几位禅师讲经,但是想到他如今的情形,傅雅濂自是不会让他出门,免得扰了佛门的清静。
不过口中还是要对禅师们交代:“相檀他……”只是一出口却实在寻不到好的缘由,在此地更不能睁眼欺瞒,所以向来能言善道的傅雅濂一时间也是进退维度,面上难得现出无奈和尴尬来。
观世方丈看他模样只淡淡一笑:“相国寺自太祖建国以来便已历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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