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半天,狗仗人势地嫖蔡花魁,这事忒得罪人,不管装成谁,都是替他结仇。只能装成和江湖、武林关系不大,江湖人也追查不了的。比如变装成两个慕芳名而来的波斯女富商……”我说着抖出来两套波斯女人的袍子。
大美人看我的眼神,瞬间很是符合“眼神y-in骘,手段残酷,并非良善之人”的描述。
少爷我在杀气面前服软认怂:“这就是看个乐,又不是真的打算tuō_guāng了上蔡居诚。装成女子也不吃亏。他本来也该完璧归赵,全须全影的回萧疏寒身边不是?”
大美人依然额上青筋微跳。
“那啥……你要是装不了女人,”我一脸认真地抖出来第三套波斯袍子,“这里还有一套男装。”
大美人先是懵逼,接着望天,接着趴在桌上笑了足足一炷香。
花灯初上之时,一位器宇轩昂,披着银白微卷长发的波斯商人,带着一位身材婀娜烟视媚行的胡姬侍女,在众人的惊叹和羡慕中,走进了点香阁蔡花魁的香闺。
蔡花魁会客的香闺分为内外两重。外面摆着各色古董名画,一张茶桌并几张配套的凳子,雕花窗下是一张贵妃榻,上面放着一对猩红色引枕。里面地上铺着一寸厚绒的地毯,正中一架挂着缀珠双重湖水皱红绡帐子的紫檀木雕花大床,床对面摆着雕漆八仙桌和四张足够两人同坐的圈椅。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一桌酒菜。周围还有花架、香炉、瑶琴、屏风、西洋穿衣镜等物。老鸨恭恭敬敬地把大美人引到里间。大美人自然坐在八仙桌上首。我坐在他旁边一张椅子上。
少爷我有点心不在焉。马上要见到艳名远播的蔡居诚,其实无关紧要。要命的是少爷来之前看见了脱掉斗篷,拿下面具的大美人。那真是把《洛神赋》、《登徒子好色赋》、《李延年歌》、《长恨歌》里所有描摹美人的辞藻拿来,都无法形容其万分之一的容貌和神|韵。少爷我盯着大美人看了半天,完全傻了,最后还是大美人直接从我手里拿过人|皮|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划:“这个要怎么戴?”我这才反应过来,帮大美人戴面具易容。现在易了容的大美人,虽然面貌变化,但神|韵还留着几分。
我趁着丫鬟们去请蔡居诚的时候,压低声音对大美人说:“还好你没假扮成女子,否则还真不知道带你来这里,是谁嫖谁了。这次让你破费了,多谢多谢。”
说起来大美人毕竟比我稍微高了一点点,如果我们两个非要有一个扮女装,确实也应该是我才对。
大美人听了,眼露杀气,同样压低声音,y-in恻恻道:“破费倒好说。君尘兄虽为男子,却姿容清艳,洒脱动人,假扮胡姬更是风姿绰约,勾魂摄魄。要不我把你卖到这里也当个花魁,和蔡居诚做个伴?不用求人破费就能天天看见他。”
不错不错,大美人现在越发放得开,都会开玩笑了。我捏着嗓子,抛着媚眼,娇滴滴地说道:“主人过奖了。奴家看遍中原的各路少侠和公子,最属意的还是主人。奴家便是被卖到这里,一年半载就能赚回来赎身钱。到时候,主人可记得来接我。”
大美人被我气到没辙。
过了一会儿,几个丫鬟小厮拥簇着蔡居诚进来了。我打量着传说中的武当叛徒,点香花魁——唉,一脸张牙舞爪锋芒毕露的青涩和厌世。说到底,不过是个赌气胡闹的孩子,卷进了他无法看清无法掌控的y-in谋中。
“听说这次是有大人物亲自吩咐要我好好招待。既然是贵客,钱呢?你们给多少钱?”蔡花魁冷冰冰地说道。
我一边让丫鬟小厮们都出去,一边颇为同情地叹息了一声。得不到的永远在s_ao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这孩子也是不会惜福,在武当折腾事,待不住;被卖到玲珑坊了,又急着赚钱要出去。要换了少爷我,才不管什么能不能当掌门呢,日子过好了,天天看见喜欢的人,怎么样都行。
不过,听说蔡居诚闹别扭是因为嫉妒邱居新,如果是因为萧疏寒而嫉妒……我想象了一下如果看见大美人和别人亲厚无比,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想。是高兴有别人和我一样爱慕、疼爱他,还是会异常失落?可能不亲眼见到,我也想象不出吧。
“没想到你还挺喜欢这位小倌儿,一直盯着他看。”大美人一张口,我吓了一跳,这浓浓的波斯口音,学得还挺地道。
“正是。这位小哥儿让奴家想起了在武当山的见闻。”我娇声娇气地招呼道,“来,来,小哥儿坐。”
蔡居诚板着脸坐在波斯富商身边,半天不说话。我催促道:“小哥儿不斟酒喝?”
蔡居诚依然板着脸,许久才问我:“你在武当,可有什么见闻?萧……萧掌门还好吗?”
哎呦喂,这傻孩子,早知今r,i你何必当初啊。算了,萧疏寒怎么样我又不知道,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我捏着嗓子道:“奴家当日一门心思只求帝君保佑,并不曾注意到哪一位道长。”
蔡居诚颇为怅然,提到了武当,他原先的敌意减少了许多,连着念了好几声“慈悲”、“福生物量”:“没想到异国也有人信仰帝君。不管姑娘所求何事,但愿帝君令姑娘心想事成。”
“奴家……是去求子的……”我娇羞无限地绞着手帕。
蔡居诚木着脸又念了句“福生无量”。大美人被我嗲出了一身j-i皮疙瘩,想笑又硬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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