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哀哀哭了一刻钟,从自己想像中的悲惨境遇中走出。郭朴重新坐下,面无表情直直对着她。
“朴哥,你好了是件好事儿,”凤鸾扑过来跪到他脚下,双手扶住郭朴的膝盖:“可是我…。求你听我的,再寻一个好的,我不想天天只看汪氏。”
郭朴面如寒霜,嗯了一声。
凤鸾得到这一声嗯,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木头,心里暂时得到安慰。她拭拭泪水,忽然破涕为笑:“你好了呀,真好,你好了,以后……”她垂下头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以后大家好好侍候你。”
“嗯,”郭朴还是这一句,他的心里纷乱如麻。
凤鸾有外心,凤鸾有私房钱,她可才管家没有多久,这是一层气。还有一层气就是凤鸾说赎身要走。
给郭朴房里寻人,郭朴可不觉得是贤惠,简直是醋性大发,再把汪氏弄得心思不定。
郭朴才和汪氏说去京里没多久,事情也商议得差不多,汪氏跑来哭哭啼啼:“妹妹嫌弃我,妹妹怎么就知道我不能生?她倒是看得准,自己不能生也看出来。她不愿意要自己的孩子,我要有。”
汪氏再一次说去,郭朴是一定要安慰她,而且汪氏也知道自己咬住牙关,郭家母子都要低一下头。
就是一个管事的要走,可以低头,也会低一下头。何况这是汪氏,是以后郭家总管生意的人。
对于自己的好,汪氏从来拿得清楚。这一点儿,是最伤凤鸾的。
古代姑娘凤鸾,出嫁前耳闻目染是古代男女地位,在家里虽然是娇宝贝儿一个,不代表颠覆古代制度。
出嫁后郭朴对她说的话,全是三从加四德。公婆在前,丈夫在前,妇人全在最后,说白了是没有自己。
凤鸾和汪氏的不合,还不仅仅是性格上,还有认识上的不合。
曹氏走以后,这不合如水落石出,梗得凤鸾很是难过。她伏在郭朴膝上诉说着:“真疼我,就再寻一个人吧,我不想只看她,她也未必想只看我。再说铺子上生意,”凤鸾仰起面庞,眸子里全是清澈无邪:“只给她一个人吗?”
这仰面有如秀丽小花,让人总有动心。郭朴摊开双手,慢慢抚摸着凤鸾的发丝,低沉着嗓音再问一次:“你有四千两银子赎身吗?”
“真的不要我了,我有的。”凤鸾说的时候底气一般,四千两银子是加上郭朴新近给的一千两,还有宁王府里下的定银一千两,另外再变卖东西,估计才够。
郭朴也在算这四千两银子,算来算去,他手里给凤鸾的,不到两千两。周家岳父没听说回来,凤鸾有外心?
这不可能,她是不乱出门的人。凤鸾污了公中的钱?这个倒有可能。郭朴不动声色拍拍凤鸾:“去睡吧,有话明天再说。”
凤鸾犹有不舍,羞羞答答道;“你好了,不要人陪?”这娇娇怯怯样子要是放在平时,郭朴肯定一把搂到怀里。
可今天,他实在没有心情。想说句话,又不知道说什么,摆一摆手:“去吧。”凤鸾袅袅走到门边,手扶着回身又是一眼看来,郭朴看得明白,眼光中有喜有忧有愁,还有说不出来的担心。
冲着这担心,郭朴心软下来,虽然还没有笑容,却淡淡道:“今儿晚上我自己静一静。”凤鸾没来由红了脸,这才打帘而去。
竹帘落下来,留给郭朴的是满怀疑心。他立即喊一声:“进来!”长平和临安两个忠心小厮马上到身前,对于郭朴能坐起来毫不奇怪:“公子有什么吩咐?”
“少夫人管过什么帐目,她经手的又有哪些?”郭朴问出来,长平和临安立即回答出来。担心凤鸾诸事不明白,一开始是郭朴手把手教着,长平和临安主要听呼。
不到一时三刻,郭朴这一层疑心先放下来,随即一个心思如利箭穿过他心里,郭朴心中又惊又怒,面上神色不改道:“那邱记铺子和凤记铺子母亲说古怪,我想着新铺子也要口饭吃没放心上,如今我起来了,觉得疑心。你们明天去查一查,铺子后面谁是老板。”
凤记,身为凤鸾的丈夫,郭朴从刚才想到,就可以确定下来应该是凤鸾的。这还了得!凤记的客人,可是从郭家抢来!
只查凤记一家,郭朴怕母亲起疑心。哪怕这铺子有凭有据证实是凤鸾的,郭朴本能地想到是自己房里的事。凤鸾为什么起铺子原因不明,肯定不是钱不够!但身为她的丈夫,郭朴还是存着护她的心,不能轻易让母亲知道抢客人抢到宁王府这一件上的,来自于自己房里。
窗外月光明亮,郭朴扶着床,再扶着几走过去,最后几步自己慢慢可以移动。手扶到窗户上长长吁一口气,能走能动真好。
夏日夜风带着荷香扑面而来,一地银光无处不在。郭朴伸出自己的手在月光里,忽然泪水迸出。
好了,总算好了!他一个人迎着月光洒泪,再想到凤鸾这件事,恼怒马上如山崩地裂而出。母亲为让自己安心养病,劳心劳力给自己娶三房妻子。要是凤鸾做对不起家里的事,怎么对得起母亲。
平生没有孝敬,大病一场后郭朴更感激自己的家人。他阴沉的脸可比远处不知名的黑暗,人不自觉的负手踱步,竟然没有摔倒。
打她一顿?嗯,挖家里的客人肯定要打!只是用什么名头呢?郭朴不能忘记曹氏那件事,伤了他的体面,和伤他心的卢小姐一样并列在心头是两点恨。
可爱乖巧的凤鸾再出不名誉的事,郭朴光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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