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
这一去却不是回牢里,却是带到了一间卧房里,房间极富丽,香炉里点了香,杜吟枫闻了只觉得发闷,人却被锁在榻沿上动弹不得。那香闻了,却越觉倦怠,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来。
也不知过了几时,那香弄得杜吟枫昏昏欲睡,忽然房门一响,却见平王走了进来,手中却亲自抱著那架瑟。平王小心翼翼地把瑟安放在案上,叹道:“好瑟,真是好瑟哪。真想听你弹弹,可你偏敬酒不吃吃罚酒。”
杜吟枫哼了一声不说话,平王走到榻沿,凑近他,低声道:“我方才找了琴师,虽然把弦接上了,那音却怎麽也调不准了。本王嗜乐如狂,急欲一听。如果你肯替本王抚上一曲,你此次犯的事虽然麻烦,我也会替你设法,如何?”
杜吟枫心头一凛,道:“我的事很麻烦?”
平王笑了笑,却笑得有些神秘。“原来你还是蒙在鼓里呢。别问了,知道得越少越好。本王替你周旋,也是担著干系的。只要你答应……”
杜吟枫沈默半晌,道:“好,只是不得在大庭广众之前。”这次自己被抓,凌天辰跟李盛踪影不见,他早已觉得不妥,加上这平王话中有话,还是不要逞一时意气,出去再说。
平王见他应了,却笑了一笑,道:“不过,这还不够,本王还想做另外一件事。这件事,我本来是不曾想到的,只是今夜见了你,却突然兴了这念头……”
“你想干什麽?”
平王嘿嘿而笑,眼中淫邪之气一览无遗。“我没把你投回到牢中,却把你带到了卧房里,又点了这宫里常用的香,你说,我想干什麽?”
杜吟枫见他眼神,又看他已经开始解衣,心里惊恐,平王见他虽不说话,一双水般的眼睛里却是难掩惧意,上唇用力咬著下唇,直咬出了一排细细齿印,一张白玉般的脸上,也是由白转红,又由红转了白。顺著他脸一路往下看去,领口处因为他一直挣扎而略挣开了些,镶了一圈白毛,拂著脖子,那模样极是诱人,不由得干咽了口口水,不由得伸了手,想把他衣领更拉开些。
“放手,放开我!”
“你在这里叫破了嗓子,也是没人应的……”
杜吟枫这几日本来就少食少睡,人甚虚弱,这下又气又急又羞又怒,一阵天旋地转,已然晕去。
42
杜吟枫醒来的时候,头很痛。他一时还没有清醒过来,置身何处,只觉得自己手上粘粘的,很不舒服。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衣衫凌乱不堪,上面却溅了很多暗色的东西。
平王已经死在地上。他的头,跟他的身子,离得老远。像是被什麽很锋利的东西切开来的。杜吟枫的眼神机械地由著地上已经干涸的鲜血喷洒的方向看过去,骤然脑子里轰地一声。
是一根瑟的弦!一根又细又长,但是坚无比的弦!
想必那血必然是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把自己衣服都浸得湿透了。那倒在地上,一双眼睛里恐惧无比的平王,身体里还剩了多少血?
杜吟枫哇地一声,干呕起来。
“王爷,我送早点来了……”
门本来便虚掩著,漏了条缝。只听一声恐怖之极的尖叫,婢女冲了出去。托盘里的东西,也在地上摔得到处都是。
杜吟枫茫然四顾,自己身上,全部是血。那架瑟的弦早已全部断掉,缠在平王身上,一圈又一圈好像要把他勒碎似的。
海上很平静,一望无际,白日的碧波荡漾,夜里看来却是深黯不见底。海面上一艘大船,装饰华丽,灯火通明。
一个戴金冠的年轻男子,跟一个四十余岁的黄袍男人相对而坐。
那个穿黄袍的男人,本来相貌也算得上英俊,只是看来是酒色过度,眼睛浮肿,面容松驰,一双眼睛也是浑浊不清。
那个年轻男子看来不过二十余岁光景,金冠上镶了一颗明珠,足有鸽卵大小,光华夺目。容貌极俊美,双眉上挑,双眸如同海水一般,却有股冷煞之气。
一个白衣少年靠在他膝上,容貌绝美,肤若冰雪,一头黑发如瀑,却是棠儿。
下面右首相陪的,却是凰染和她丈夫元王,以及芙醉。
“皇上不是想看吗?珍珠就是这样子来的。”
唐龙用力在棠儿肩头一捏,手中渐渐加力,棠儿吃痛,那眼泪就一颗颗地掉了出来。泪珠落地本该是碎掉,他的眼泪落在地上,却是铮铮有声──一颗颗珍珠,光洁圆润。
皇帝看得目瞪口呆。一旁芙醉用丝帕托了一颗,呈到了他面前。两指拈起一颗,赞道:“好!好!”
芙醉娇笑道:“皇上此行不亏了。”
皇帝笑道:“叫那少年过来。”
棠儿吃了一吓,一双眼怯怯地向著唐龙看。唐龙却是面无表情,只淡淡地道:“皇上请你过去,还不过去?替皇上倒酒,去。”朝一旁点了点头,侍候的小惜只得送上金杯来。那金杯上镶满宝石,光华夺目。里面盛的酒是琥珀色,香气四溢。
棠儿端了金杯,走到皇帝座前,跪下把金杯双手奉了过去。忽然皇帝却攥了他的手不放,棠儿吃吓,金杯砰地一声落地。
唐龙一拍案,怒喝道:“棠儿!在皇上面前,怎能如此失礼!还不重斟一杯!”
一旁的小惜忙上前把棠儿扶起来,只见他一跌之下,衣衫散开,雪白的肩头,早已经是淤青一片。递了金杯给他,棠儿只得又上前去,将酒呈了上去。皇帝哈哈大笑,一手就把棠儿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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