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指指站在后面的傅恒则,解释因为他们的关系,所以拉着傅恒则喝了不少。
棕发男子最后用中文说了一句话,因为发音不太标准,直到他拖着其余几个人远去之后,叶久淮才猜测出那大概是“开车不喝酒”五个字。
吵闹的气流一下子沉淀下来,静谧的夜晚,给人寂寥空虚的印象。
希望自己的态度看来从容。叶久淮伸手到口袋里,握了握车钥匙,然后主动启口道:“经理,我是来接你的。”
因为能够感受到注视,所以他不着痕迹地游动焦距,避开四目相触的可能。
傅恒则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颀长的身子那样直挺稳定,叶久淮几乎以为他是不是没有喝酒?
“……怎么是你?”
充满不悦的嗓音,像是刀子般刮进听觉。
“因为原本要来的人有事,所以……”叶久淮的说明被打断。
“好了。我自己回去。”
又是这么显然的排斥。叶久淮灰心地低下头。
傅恒则往前走两步,却又忽地停下扶住额际,双眉紧蹙,像是相当不舒服。
这个泄漏难受的行举,让叶久淮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坚持。
他一口气道:“现在已经没有公车了,若是搭乘计程车碰到不肖司机,也许会被洗劫丢在路上,如果徒步就可以走到的话,就不用要我开车来了吧?”
虽然已经表明现实的情况,但傅恒则却是充耳不闻地越过他。叶久淮心一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极为突兀的动作让傅恒则往左踉跄半步。浓厚的酒气扑鼻,叶久淮这才确定他真的喝醉了,虽然表面上没有太明显的痕迹,但从细微的地方观察,那个棕发的外国人应该说的没错,他喝了不少。
“放手!”傅恒则斥喝道,甩开他的手。
叶久淮却反射性地再次拉住他。用一种连自己也都不能预料到的迅速以及执著。
没有又一次的甩开,只是看见傅恒则再度扶住额头,双目紧闭。
害怕再遭到拒绝,却也不打算让他走,两个人在马路边僵持着。
“……我送你回去,经理。”
叶久淮委婉说道,手心却紧张地泛湿。也许是因为傅恒则有醉意,又或者是朦胧夜色的掩护,否则自己绝对不会拥有如此强硬的一面。
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那么久。傅恒则才烦闷似地说道:“车子在哪?”
叶久淮微怔,心里随即振奋起来。赶忙道:“我去开过来。”
还是可以的,还是有机会靠近的……他跑过路口,喘着气拿出钥匙,因为太紧张而对不准锁孔,在试了几次之后,才顺利插入。
将车回转后开到傅恒则旁边,他没有坐在叶久淮右边的副驾驶座,只是打开后车门,失礼地把开车的人当成司机。
就逄这样也没关系、无所谓。叶久淮从后照镜看着他坐进车内,也不明白为什么觉得原本沮丧的心情瞬间变得愉快。
放下手煞车,他“啊”了一声,轻缓问:“经理,你住在哪里?”
傅恒则念出一个陌生的地址后,遂往后靠坐,闭目养神。
叶久淮不知道那是在哪里,看到他在休息,就不想打扰。幸好置物箱摆有地图,找到正确的方向之后,将车子开上归途。
叶久淮记得傅恒则不喜欢吵,所以就连呼吸的声音都放得好轻。
约莫半小时的路程,抵达傅恒则所说的地址,后面的人没有动静,叶久淮半转过身探望。
男人维持着还算端正的姿势,吐息均匀。
“……经理?”
叶久淮试着叫唤一声,男人并未张眼。
真的睡着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叶久淮等了十分钟左右,傅恒则却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他只好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下车打开后门。
“经理?”
再喊一次,仍是得不到回应。
该怎么把他搀扶上楼呢……思考着可行的办法,两个人的体格差异却教叶久淮无从下手,几次迟疑之后还是只能站立在一旁。
视线不意停留在男人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的轮廓沉静安详。
仿佛突然遗忘现在该做些什么,叶久淮无法把双眼的焦点移开。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好好看过傅恒则了,即便在同一间公司,同一个楼层和部门,明明是这么触手可及的距离,却犹如彩虹虚幻的两端那样遥远。
自己半年来全心全力,费尽辛苦地来到总公司,只是为了可以接近他而已。不想被他忘记,不想遭到遗弃……所以才来到他的身边。
像这种连自己也不了解的事情,叶久淮只能被动的片面接受,面隐藏在这些行为之后的,是否还有更深层的意义,他懦弱得不敢思考。
“……学长。”
听到声音,叶久淮才发现自己居然唤出以前对男人的称呼。
“学长。”
轻声再唤一次,好像就可以回到那个比较亲密的时候。
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为什么却又感觉那么遥远呢……不知何时指尖已摸上男人刚毅的脸廓,惆怅地抚着他的唇瓣,男人的眼却因此而睁开了。
四目光会让叶久淮大吃一惊,腕节也在同时被一把抓住。
“学——”发现自己用错称谓,他瞬间住了口。
“你在做什么?”傅恒则凛冽质问,黑眸里有着浓浓的不悦。见叶久淮不答,又重复地问了一次:“你刚才在做什么?”
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鼓噪跳动,夜晚的停车场非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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