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侄儿不乖。”
“歆侄儿最坏。”
“歆侄儿真是坏透了!”
……
阴冷潮湿的兵部大牢里,今日有些聒噪。
心如死灰的沈乔欢瘫坐在地上,左手捏着一个用地上的茅草自制的草人,右手捏着随身携带的银针,一边愤恨地控诉某位公主见死不救的恶劣行径,一边狠狠地用针扎向伤痕累累的草人。
事实上,她才被关了不到一个下午而已。
啊,扎草人果然比扎真人累多了。
她还是换一种方式吧。
想了想,她手持银针挪到墙边。嘴里念叨着:
“言歆是攻。”在墙上画上一笔“正”字。
“小乔是攻。”又是一笔。
“言歆是攻。”
“小乔是攻。”
她打算一直这么画着,直到有人出现在她牢前把她救出去。
一炷香过后,墙上密密麻麻已经写了不下五十个正字。
“……言歆是攻。”一道划痕。
“小乔是受。”又一道划痕。
沈乔欢丝毫没有意思到自己已经数岔了。此时有脚步声接近,她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原地跳起,两大步跨到牢门之前,伸长了脖子看向来人的方向。
一名官兵小哥手提一个木桶,朝着她缓缓走来。
“沈大夫,这是您的晚饭。”官兵小哥语带谄媚,满脸堆笑,好像他才是被关在牢里不得脱身的犯人一样。
“哎,你等会儿,”沈乔欢斟酌着,壮着胆子问道,“你可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沈大夫,小的知道,您不是坏人!小的母亲多日以前曾经被您救过!您宅心仁厚慈眉善目,怎么可能会是那可恨的刺客呢!”官兵小哥道,“只是陛下为稳妥起见,还需要查清您的身份。查清身份之后,您应该就可以出来啦!”
说话间沈乔欢已经迫不及待打开了桶盖,往里一瞧——
红烧肉糖醋鱼红烧蹄膀鱼香肉丝清炒小白菜还有海带排骨汤?
这……大齐牢房的伙食都这么好么?
一丝不好的预感划过沈乔欢脆弱的心头。
“你不是在骗我吧!”她隔着栅栏揪住官兵小哥的衣领,死命的摇晃,“是不是因为我马上要被砍头了,为了送我上路饭菜才这么好的?你说啊!”
“不不不,沈大夫您误会了!”官兵小哥艰难的缓过一口气,“这是上面的指令!要求小的不能亏待了您!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啊!”
……哼。
还算她有点良心。
沈乔欢的心里顿时宽慰了不少。
嘛,现在她还是心安理得地享用这一顿弥补她精神损失的大餐吧。她满意地往桶里一看——
就刚才她分神的那一会儿,每个菜都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嘿,小姑娘,这蹄膀不错,你也来一块呗。”
她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满脸胡茬浑身长草的大叔啊!
大叔看出她的惊骇,嘿嘿笑了声,指了指靠墙那边的稻草堆,道:“我刚才一直躺在那里。小姑娘,你一进来就是一个人坐在那边自言自语,所以没有看到我。哎我说,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要被砍头啊?大齐的狱卒们真是越来越够意思了,黄泉饭简直是越来越好吃啦!”
……请这位大叔不要一见面就诅咒她去死好吗。
沈乔欢满头黑线,向他尽量简短的解释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样。”大叔打了个饱嗝,随意抹了把自己油亮亮的嘴巴,又抚上自己满下巴的胡茬,思忖道,“想不到黄坚他居然还活着。”
沈乔欢意外:“你认识他?”
大叔道:“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与他本不算相熟,仅仅算得上是点头之交罢了。那时,江湖上还没有云剑山庄、没有雷门、更没有锦绣坊,天池阁势力之大,足以傲视群雄。那时他刚过而立,妻美儿孝,掌门做得风生水起,意气风发。却不料某日天池阁全门被灭,他的妻儿更是被人残忍分尸……这场惨剧残局,足足被江湖之人挂记了十多年,却始终无人知晓是何人所为。我道何人有此强力足以灭天池阁全门……如果那人是齐豫,便也说得通了。”
又是灭门?
沈乔欢追问:“朝廷与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那皇帝为何要对天池阁痛下杀手?”
大叔略作思索,对上沈乔欢双眼道:“我方才猜测,也许是因着忌惮天池阁势力过大……也或许,是因着黄坚之妻的特殊身份。”
“身份?”
“是,”大叔颔首,“黄坚之妻生得颇为奇异,深鼻高目容貌深刻,且有着紫色瞳仁。江湖上一直有传言道,她是苗疆圣女。而齐豫此人,向来对任何有关苗疆之事深恶痛绝。”
沈乔欢意外道:“对有关苗疆的任何事情深恶痛绝?这又是为何?”
大叔缓缓摇头,默然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
又是苗疆么……
沈乔欢不由联想到,最近发生在雷门的两宗苗蛊之事。
这些事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只可惜她只懂些苗疆下蛊解蛊之术,却对苗蛊其来源与历史知之甚少。
“那,前辈又是因何被囚于此地?”
大叔脏兮兮的脸上,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起,故作高深道: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耳。”
“……”有没有人说过这位大叔你装神弄鬼的样子真的很欠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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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欢觉得她整个人都快要发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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