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到当初,你是不是连京剧都不让我学了?”这一次提起京剧,俞白突然发现,再没有那种沉重、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没有了学了半生的技艺,但是找回了丢失许久的人。
贺长鸣凑过去,咬牙切齿,“我小时候,就想把那些在你四五岁就叫你起床练功、只准你睡硬板床、动不动让你下乡自力更生的老古董们都揍一顿,绑起来,去做拉磨的老驴子。”
俞白心中大笑,却故意绷起嘴角,“贺长鸣,你又不尊师重道。”
贺长鸣拱手作揖,“小生受教,陈郎莫打。”
俞白被他一声陈郎叫得耳根生热,匆匆别开眼。
贺长鸣的助理叫钱晋,他把郑鸿请到一边,说,“郑导,久仰大名了。”
两个人客气一番,钱晋单刀直入,“您知道,陈先生与我们贺总是情人关系,相信郑导也有喜欢的人,但凡是个男人,只怕都不愿意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搂搂抱抱。”
郑鸿没还没明白钱晋的意思,就听钱晋又说,“我们贺总的意思是,陈先生不拍吻戏,诸如拥抱之类的最好也能点到即止。本来古代男女就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动不动搂搂抱抱,实在不合逻辑,久闻郑导艺术造诣高深,相信不会像时下某些导演一样喜欢那些恶俗桥段,流于俗表吧。”
郑鸿嘴角抽了抽,不拍吻戏,连个拥抱都要点到为止,人家女明星都只说不拍裸.戏,你家一男的……
钱晋又说,“譬如刚刚那场戏,据我所知,是拍前世女主重伤死在公子珩怀里,公子珩痛苦至极,千年难平伤痛。”
“与其死在怀里,抱着重伤的女主心痛死别,我觉得,不如女主直接死掉。”
郑鸿:“……”ex ?
“公子珩为了她,废了双腿,千辛万苦赶回来,结果终究是迟了,眼睁睁从镜像中看她重伤而亡,死前还叫着他的名字,他却无能为力。等他拖着残废的双腿,终于赶了回来,却只能停在没有生息的尸体面前。等他颤抖地想触摸时,却连尸体都灰飞烟灭了……私以为,这样效果会更好。”
郑鸿面部肌肉抽搐,这是自带编剧过来了吗?
什么拥抱也要点到为止,简直碰都没碰女主一下!
直接灰飞烟灭,这是有多嫌弃女主?
“郑导觉得如何?”
郑鸿简直无言以对,沉默良久,语气坚定地说,“钱先生,这一幕的处理我可以跟编剧商量,但是,不是每个场景都能这样处理。陈俞白是双男主之一,跟女主一点身体接触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每次即将碰触的时候都堪堪错过,只能衣角相擦,不是更能叫观众意难平吗?我们这边,可以专门请编剧过来帮忙。”
去你娘的意难平!你以为观众都是吃素的吗?郑鸿想揍人了。
“开个玩笑。”钱晋扶了扶金边眼镜,“只是表达一下投资商的小看法,当然全由郑导安排。就是郑导说要拍裸.戏,您是导演,演员都得听您的。”
郑鸿心中冷笑,现在就是陈俞白自己要求拍,他敢答应吗?
钱晋说,“陈先生就麻烦您照顾了,我们贺总说,无论如何,他只是表达他个人的想法,郑导是导演,他完全尊重您的安排与决定。上次您说想打造大片效果,追加两千万投资,贺总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虽然你今天那么骂陈先生,我们贺总说,他还是……会尽量跟财务商量的。”
这……这是先礼后兵,拿金钱来砸我?
作为在圈内混了多年的导演,郑鸿说,“我觉得……贺先生的想法太对了,我会跟编剧商量,咱们是‘重金’打造的大片,立意要高一点,不要整天搂搂抱抱。”
钱晋点头,“郑导跟我们贺总,英雄果然所见略同。”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丢失了旧稿,吓一跳,幸好后来找到~\\(≧▽≦)/~啦啦啦
马上就赶上进度辣,所以……明天不更~\\(≧▽≦)/~啦啦啦
☆、探班
剧组不像其它,万事不能拖,一拖就相当于烧钱。
于是刚吃完饭,便有化妆师在远处观望。
俞白只能对贺长鸣道,“我马上要补妆拍戏,你……”
贺长鸣笑道,“尽管去忙,我自己到处看看。”
郑鸿原来的计划是,上午拍好尹伊与公子珩的生死之别,下午拍俞白在雍山以及陆潜受伤受他相助的戏。
现在上午的戏没过,也不打算接着拍,直接跳下一条。
“这就下一场?这景白搭了?”虽然地点都是在雍山,但是前一场作为重头戏之一,不论是人员数量还是场景布置都不简单,不说其它,光是作为背景的妖魔鬼怪就有七八十。
看着撤退的大部分群演和被搬走的道具,统筹不敢相信,“这钱白花了?”
郑鸿一摆手,“没事,不差钱。”
说是拍雍山遥望泗水,其实……就一绿布。
俞白已经被收拾妥帖,郑鸿嘱咐灯光师,“等下打光注意点,要有半明半暗的感觉,给他笛子来个特写。”
又嘱咐俞白,“女主虽然死在雍山,但是已经一千年了,这种伤是深沉而内敛的,并且,这种情绪绝不可能是悲伤那么简单,那是千年的缩影,不要浮于表面,知道吗?”停顿了下,看了眼亲自观场的某投资人,又补一句,“不要有心理压力,放松点,作为新人,其实你这两天的表现已经非常好了。”
表现非常好却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某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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