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是魔,紫胤还是紫胤,他不甚在乎是不是被理解,也不是不为自己解释辩白,去做一个忍辱负重的模样。只是偏听偏信这回事,谁能管得了,说了信自然好,不信也罢。
陵越知道他的话才是最残酷的现实,说到底,欧阳少恭要杀破的是天界,只是神战一起,人世必然灾难迭起,山平水竭,生灵涂炭,整个人界都无法阻止,除了让欧阳少恭自己放弃,还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师尊能劝服欧阳少恭?”陵越却是不明白紫胤的意思,以为紫胤在借欧阳少恭的情,去劝说阻止他。
紫胤摇头:“我爱他,愿意陪着他,我也不会为了这所谓爱,而伤害无辜之人,在他身边,当然也尽量救些。他自己也明白,逆天而行不得善果,我只是想陪着他,可能会与他一同消逝,或许也不会,他孤独千年,我陪他到最后,若能活下来,怕只有我还能记着他的好。”
“这一劫,天地也躲不过。”紫胤长叹,“陵越,你回去吧。”
眨眼间,华发紫衣的人已消失于晨雾,树叶的影子摇摇晃晃,才刚起了微风。
紫胤说话平平淡淡,不忸怩也不含蓄,他心中有大义,亦是痴心人,情至深而淡如水,生死罢,别离尔,谈不上生死相随,却也舍不得忘去点滴。
如此,或许也是彻悟,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修道成仙了,终究也是人。可爱错了,爱得太深,为了一个魔头无法自拔,偏执如此,岂不是歧途。
陵越不明白,紫胤对着杀了万人,残忍疯狂的欧阳少恭,为何还能如此深爱,真的就不会有丝毫的恐惧么,难道不会觉得他所作所为,都令人发指,情爱果然是魔障,会蒙蔽人心。
他用力抿了唇,转身离开。今日一别,师徒便是陌路殊途。
青玉坛,永夜境里一个杂人也无,欧阳少恭独自在房里休息,枕边放着那把青玉鞘剑。
才从林里回来,紫胤身上带着寒气,与陵越相见的结果,让他心里实有些难受,可看见榻上的人,还是微笑起来。欧阳少恭只着xiè_yī,盖个被角侧躺着,长发铺在身前,缠着略苍白的皮肤,黑白分明,面容平和美丽。
“殿下,可醒了?”紫胤问着,去拢他的头发,手指从脖颈上滑了过去。
欧阳少恭一下坐了起来,被妻子父母之外的人闯入房间,看到他这个样子,还真是从未有过,立刻拉过被子盖上,脸都红了。
紫胤被他这个反应弄得莫名,倒忘了欧阳少恭已失去对他的感情,再怎么亲密无间过,如今也是尴尬。
“你在这儿干什么?!”欧阳少恭拿过自己的衣服,冷声赶人,“我要起身了。”
紫胤竟淡淡应道:“嗯。”
欧阳少恭难得有些羞恼,脸上的红色更艳,低声斥喝:“还不出去!”
“哦。”紫胤才明醒过来,看了眼枕边的剑,起身缓步出去。
原来欧阳少恭看别人,看光也不觉得什么,却极不喜欢别人看自己,会羞恼得脸红。这样一个可爱之人,却也残忍得可怕。
紫胤烹好茶再过来,欧阳少恭已坐在镜前打理长发,紫胤放下东西,走到他身后,拿过他手上的木梳,就为他缓缓梳头,把这如瀑青丝理得极为柔顺,拢了一手,去在妆台上摸索东西。
“我已不戴冠了,慕容。”欧阳少恭提醒道。
紫胤的动作一顿,把手里的青丝都放开,用发带重新束了。
一边系着发带,紫胤一边说道:“你早上要是想吃点东西,我都拿过来了,烹了些新茶,看你喜不喜欢。”
这样贴心,还不是因为对自己那一番情爱心思,倒让欧阳少恭有些不好意思消受,不过如今二人相伴,也不会去拒绝。
现在上了心,东西自然没那么甜腻,只是感觉有些奇怪,说不出来的味道,欧阳少恭皱眉喝了口茶,狐疑道:“这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良人不喜?”紫胤也不管欧阳少恭一下惊诧的表情,继续道,“我是没良人那般心灵手巧,做不来讨人喜欢的花样。”
“怎可对我如此称呼!”欧阳少恭站起来,拂袖往里去。
紫胤从屏风另一边绕去,正挡在欧阳少恭面前:“你说我们已算夫妻,若是不喜欢这称呼,我换一个,夫君?官人?那……外子?”
“胡闹,幻境里胡言,六礼不成,哪算得夫妻。”欧阳少恭背过身去,言语故作强硬,确是心虚了。
紫胤不语,他看看欧阳少恭的背影,又看看榻上的青玉鞘剑,去把易水剑拿了起来。易水剑恢复了以往的光泽,润光流转,烈凛无双。
他抚摸着易水剑,轻声道:“会一心复仇,心里总是苦的,我只是想让你开心点儿。”
沉默许久,欧阳少恭似乎接受了他这番心意,虽然无奈了些,还是道:“也罢,时间本就不多,夫妻便夫妻了,你高兴就好。”
“那是我的剑。”欧阳少恭一把拿过易水,扣系在腰间,往屋外走,“走吧,随我来。”
如今普通弟子不能入永夜境,只有欧阳少恭的心腹能在这里走动,欧阳少恭带紫胤到了主殿后面,入了山林之中,仍是夜色浓重。
有水瀑从崖上落下,将山壁打磨得光滑如境,欧阳少恭左手扣印,右手画出阵法,打在石壁上,默念法决,在石壁上开出了一扇门来。
清圣的灵气让人心神一震,精神立刻清爽起来,二人入了这扇门,往里走一路都是黑暗,石壁上的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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