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很愤怒,于是我谋划了那场起义。我带着我的军队,我的臣民,我的家人,浩荡荡杀回了长安,重新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
可笑的是我那父皇,即使已经年老体衰疾病缠身久卧病榻,还不忘为他的爱子谋一份出路。
而他宠爱的那人呢,早就伏在我的脚边,抛弃了作为皇室的英魂和傲骨,祈求我给他一条生路。
真是个废物啊。
我从来不是什么仁慈之辈,放虎归山更不是我的风格。为了名声我勉强绝了亲自动手送他们母子俩上路的心思,只让他们给即将入土为安的老皇帝陪葬,也算是全了他们这些年的深情厚谊。
而他们呢,哭喊的更加厉害,口口声声说着无情无义的话,将我那父皇气的头目充血,即将升天。
久病床前无孝子,平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本就无情的天家呢。
到最后,这对母子被我草草了结,而真正心甘情愿的为老皇帝陪葬的,是我的无能而软弱的母后。
她爱了这个男人一辈子,为了他,母后放弃了自由,放弃了权利,放弃了自己的儿子,每日幽居于深宫之中,只为了每月能见到那人,能得到他的一点点关爱。
她从不愿将注意力分给他的孩子,一开始是这样,最后仍是这样。
我还记得当时父皇的表情,有震惊,有感动,有愧疚,有感激,有不耐。
独独没有温情和爱意。
这就是父辈的可笑可悲的爱情。
或许是他们这段混乱不堪的感情对我的影响太深,让我对爱之一字避如蛇蝎。我从不认为我可以爱上一个人,也不认为我会为了一个人神魂颠倒失去理智,即便当初和白连宇纠缠不清时,我也没有全然深陷进去。我再怎样宠爱她他,再怎么包容他的性格他的无礼,在我的内心深处,仍有一份理智存在。而事实也证明了,我对他不过是一时的兴趣,当兴趣消失了,那种水性杨花心机深重的货色,也就入不了我的眼了。
爱情这种东西,我是不会去碰的。
年纪大了,一时间竟扯了这么远。我这几年格外喜欢回忆前尘往事,回想起当年在宫中读书的日子,回想起初入江南的愤慨往事,回想起母后殉葬时的场景,而我想的最多的,还是当年和沈清霭同游江南的趣事。
那时的清霭,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只是个初入尘世的小公子。小家伙聪明过人博闻强识,与他同游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可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已经离我太远了。
说起来,自从十年前清霭离开长安,我们就再未相见。听说他一直隐居于小竹山,替他师父守着那一方净土。
我也算是看着他逐渐成长的。刚下山时的清霭活泼灵动,是王府中有名的机灵鬼,小孩子随性洒脱,却又斯文有理。十五岁的少年最是鲜嫩,笑起来阳光可爱,很是招人疼爱。上了战场的清霭逐渐变得成熟沉着,收敛了少年活力的他如同一把暗藏锋芒的利刃,总能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成长后的他更加的温柔和气,浅笑嫣然,便是道亮眼的风景。
明明是同一个少年,明明只有五年时间,却让这个活泼的小少年变成沉稳温柔的小公子,截然不同的两个性格先后出现在一人身上,却又都是那般风华绝代。
只是这个人。也离我太远了。
最近我正在谋划退位之事。委屈自己向来不是我会做的事,我已然厌倦了尔虞我诈的生活,想要追求记忆中那般轻松的日子。太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不需要我的提点,这朝堂中,已没有什么是我放心不下的了。
只是那帮老学究仍不想放过我,整日于我讲什么于理不合与制不符,弄得我焦头烂额,恨不得下旨宰了他们才好。
皇上。
这个时候可以自由出入御书房的只有皇后。我抬眼看向她,不知她来有何事。我与她之间并无感情,所谓婚姻也不过是一纸协定。她为所爱背叛,需要一个归宿,而我需要一个妻子。我们的结合,不过是各取所需。
皇后年长我三岁,是个睿智阔达的女子。她从不争宠,也不做出格之事,她于我更像是一位长姐,总能在我迷茫是给予我帮助。
相处近二十年,我和她虽无情爱,却是最亲近的亲人。
皇上可还在为近日之事烦忧?皇后走上前来,悠悠的为我斟上一杯茶。这几日那帮大臣见我不肯改变主意,便让自家夫人进宫找皇后寻求帮助。只不过皇后心思难测,并没有立即找我,而是忍了这些日,直到现在才提。
皇后可是要说些什么?我抬眼看向她。莫不是你想做那帮老家伙的说客?
皇上说笑了。皇后浅笑一声,坐到我身边。您的计划于我并无坏处,我又为何要阻拦。臣妾只是好奇,您在这深宫中忍了这么久,现在为什么不忍了呢?
厌烦到极致,自然忍无可忍。我听她话中有话,却又想不明白个中深意,只能顺势答道。
臣妾的意思是,您这般想要抛弃这里的一切,可是因为某个人?比如说,白家幼子?
皇后提他作甚?我甚是不耐的摆摆手。朕又为何要为了那人舍弃权利。那不过是个玩物,朕早就失了兴趣。
那皇上又为何如此急迫呢?臣妾以为,您若想退位,定会徐徐图之,这样朝中非议才少。而您现在突然提出退位之事,莫不说朝中大臣,就连臣妾都觉得吃惊呢。因此,臣妾想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缘由让皇上临时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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