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缄默绅士的法则
作者:唇亡齿寒0
文案
不可背叛雇主;
不可出卖同伴;
不可说谎;
与其违反,宁可沉默。
这就是“缄默者”千百年来恪守的四大法则。
我们昼夜游荡于约德诸城邦的大街小巷,身着华服,头戴面具,腰挎长剑,怀揣匕首。
我们取人性命,接受报酬。
我们卑贱如蝼蚁,同时高贵似君王。
我们执掌他人的生死大权。
我从不在乎自己何时会死。
内容标签:奇幻魔幻 西方罗曼 报仇雪恨
搜索关键字:主角:朱利亚诺,恩佐 ┃ 配角:安托万 ┃ 其它:奇幻,架空,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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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暗夜中的逃亡
第1章 序曲 一个关于刺客的故事
英雄的故事开始于酒馆。刺客的故事则开始于街道。
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个吟游诗人都喜欢歌唱英雄的故事。“那是一个暴风骤雨的傍晚”,故事的开头常常是这样,有时候也会是“在一个斜风细雨的清晨”,又或者“一切开始于某个大雪纷飞的深夜”。总之,天上似乎一定要下点儿什么,否则便无法衬托出英雄初现的震撼之处。在这样一个日子,由于天公不作美,外头罕见行人,只有酒馆人声鼎沸,温暖的灯光与欢声笑语从小窗里流泻而出。人们在酒馆中推杯换盏,高谈阔论,女侍端着酒杯穿行在餐桌之间,诗人则盘坐在一角拨弄竖琴(或者鲁特琴,或者其他什么琴)。突然——故事总要以这个词作为石破天惊的转折——酒馆的门发出响亮的“砰”的一声,被人用力推开。所有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响声而安静下来,目光齐齐转向门口,一名披着斗篷的年轻人沐浴着众人的视线,大步走进酒馆,走进接下来诗人即将对你们讲述的传奇之中。
这就是英雄故事的开端。
而刺客的故事则截然不同。
刺客的故事没有特定的天气,没有温暖的酒馆,没有石破天惊的转折,没有传颂故事的诗人,也没有侧耳倾听的听众。
没有什么传奇。
只有一个个衣饰华丽、头戴面具的幽灵,游荡在城邦的大街小巷,任何人见了都可以上前攀谈,有时致命的契约便简单利落、直截了当地当街达成,随之而来的是阴谋、鲜血、死亡、战争和更多的死亡。像是雪崩,一个人的死亡引起了数不清的死亡,种种死亡彼此相扣,串成一条冰冷沉重的长链,像绞索一般挂在我们这个城邦的脖子上。而华丽的幽灵们则一如既往地昂首阔步于街头,寻觅着下一个雇主,或者被下一个雇主所寻觅。
没有人传颂他们的故事,没有人书写他们的传奇,即使他们每个人的经历都更甚于传奇。他们只是历史书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页里匆匆带过的一句话,那华美豪奢的衣饰下裹着的始终只是一个又一个无名的死魂灵。
这便是刺客故事的开端。
朱利亚诺的这个有关刺客的故事,像所有刺客的故事一样,开始于街道。
那年他七岁。夏季的梵内萨城邦酷热干燥,灼热的阳光炙烤着街道,仿佛连那些白石岩板铺成的道路都能融化。平民别无选择地顶着烈日工作,朱利亚诺则像所有的贵族一样,去乡下的别墅避暑,直到天气从炎热转为凉爽才会回来。那年他七岁,在他短暂的人生记忆里,这一年和过去的六年没有什么区别,而在梵内萨城邦,这一年则值得大书特书。春季时由于春旱,大量饥民涌进城市,占据街道,带来拥挤、犯罪和市民们此起彼伏的抗议。到了夏季这个时候,被民怨逼得走投无路的总督派遣城卫队驱散难民,掀起了几场不大不小的打斗,结果冲突愈演愈烈。上城区的城门由于“不幸的流血事件”而暂时封闭,所以朱利亚诺一家若要乘马车出城,只得绕远路走下城区。当然,对于年幼的男孩来说,走哪条路没有多大区别,他小小的世界里,每座城门都是那么宏伟,每条道路都是那么宽阔。他住在上城区深宅大门的宅院里,被疼爱他的父母好好保护着,不知道外面发生过、正在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一切。稍晚的时候,由于秋季作物歉收,更多的难民涌进梵内萨城,粮价飞涨,许多难民和本城的贫民因为挨饿,没能度过冬天。直到又一年春季来临,虽然这个春天雨水充足,是个好年头,可梵内萨城内堆积着大量死尸,死尸引来专吃腐肉的乌鸦和什么都吃的老鼠,乌鸦和老鼠则带来瘟疫。接下来的一年,瘟疫肆虐于梵内萨城,死神漆黑的衣袂从上城区的贵族豪宅飘到贫民窟的残破窝棚,上至尊贵的总督,下至卑微的乞丐,都无法逃过祂收割万物的镰刀。死神又乘着马车和船只飘到约德地区的其他城邦,飘到“洁白”的多罗希尼亚、“典雅”的阿刻敦和“宏伟”的赞诺底亚。死亡的阴影笼罩这片美丽的海滨足有三年之久,成为一代人记忆中无法消除的恐怖烙印。
而对于男孩朱利亚诺来说,这场瘟疫于他不过是在乡下度过的无忧无虑的三年,和对于“突然被父母叫回老家结婚”的年轻女家庭教师的思念。(后来连这份思念也逐渐淡去。)他跟随双亲去乡下避暑后,便没有回城,直到大瘟疫过去,十岁的朱利亚诺才被父亲接回家。当然,他那位女家庭教师再也没有回来。
朱利亚诺的关于刺客的故事开始于下城区通往城门的街道。夏季被骄阳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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