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张叔顺便还做拉客的生意,邱杪看着冷冷清清的客栈,好奇问,“往年什么时候客人最多呢?”
“春天和夏天吧,漫山遍野都绿油油的时候人多。”周姨说完,向他说了一遍寨子里怎么走,还有哪里值得看一看。
邱杪本是奔着风雨桥来的,听到她说还有鼓楼,也提起兴趣想去看看。吃过早餐,他也不耽误,接着就要出门。
周姨看他孤身一人,建议他等周弋起床以后一起出去。不过说完她脸上也露出迷惑的表情,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床?他很能睡。”
闻言邱杪忍住笑,并不介意,“没关系,我自己出去就行了。寨子不大,迷不了路。”
走出客栈,邱杪才发现整个侗寨都被雨水冲洗的十分洁净。芳草的清香弥漫在空气当中,粗糙的石板路旁黄土还没来得及变干,仍然挥发着泥土特有的朴实气味。
家家户户都趁着新阳将衣服和谷物拿出来晒,邱杪边走边看,这才发觉原来寨子里有那么多农家客栈,但商店很少。
比起乔映洲开客栈的那个古镇,这里仿佛见不到任何商业化的气息。住在这里的人似乎都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至于客栈生意不过是一种外快的来源,显得十分不上心。
邱杪在寨子里随意转了一会儿,见到了在乡间跑窜的田园犬,还有没上学的小孩儿。在这样静谧、悠闲的环境当中,人也跟着渐渐安逸下来,好像没什么事情值得操心了。
溪河旁一小片、一小片的稻田里已经插上了鲜嫩的水稻,绿葱葱的嫩苗在泥和水之间冒头,被阳光照耀出充满生命力的颜色。岸边有穿着民族服装的几个妇人正在洗衣服,有人还用手工编织刺绣的背带背着小娃娃,洗着衣服,不忘谈笑风生。
邱杪路过时远远看了看,发现自己听不懂她们所说的话。他顺着木桥往之前经过的那座木石结构桥上走,快走上桥时,在底下观察了一番桥墩和桥身之间的连接部件设计。
忽然,几个孩童从他的身后嘻嘻哈哈地跑过,差点撞着他。他吃惊地看着他们追逐着跑上桥廊,在里面各自找到了自己的掩护,用木头雕刻的机关枪噼里啪啦地打起仗来。
桥梁很长,上面还是分散着坐着一些售卖手工艺品的妇人,她们一边做女红、一边卖,身上用的蓝染布包也是摊子上所摆放的那些样式。
邱杪走累了,来到一位老婆婆的摊位前蹲下,拿起她摆卖的几个布包来看。蜡染的粗糙布料上绣着配色充满民族气息的棱形图案,还有简单的祝福话语,一看就是旅游纪念品。
他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正好迎见老婆婆望向自己的眼睛。她冲他慈祥地微笑,也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做她手中的女红——在一张黑布背带上面绣吉祥的图案。
“这个多少钱?”邱杪问。
老婆婆又看看他,还是挂着和蔼慈祥的面容,仿佛没有听懂邱杪所说的话。
他有些尴尬,不知为何觉得就这么把东西放下来走开不太好,又问了一次,“婆婆,这个怎么卖?”
老婆婆用针挠挠花白的头发,用不甚标准的普通话说,“十块。”
这价钱在邱杪看来是贵了,可他想到旅游区卖的东西价钱向来不合理,也不觉得奇怪。他仔细看了看手中这个单层蜡染布缝制的布包,隐约觉得这个包的本钱连三元都不到。
“婆婆,这个是您做的吗?”邱杪恐她听不清楚,又放慢语速问了一遍,“是您做的吗?”
老婆婆看了他片刻,才笑着点头,“我做的,我做的。”
“哦……”他想想觉得十块钱也不算什么,便掏出钱包给了她十元,“我要这个。”
她放下女红,接过钱以后说了声谢谢,笑眯眯地把钱收进了她身前背着的那只小布包里。
邱杪觉得她笑容可掬、态度亲切,于是便在她身边坐下来休息了。其实手里的布包买回去并没有什么作用,恐怕也只是搁置在抽屉里而已,邱杪只当是做了一件好事。
“你来玩啊?”老婆婆一边做着女红,一边问。
她说的话邱杪听得不太懂,凝神听了一会儿以后还要稍微想一想才清楚她在说什么,“对啊,来玩。”
“一个人?”她望着他问。
邱杪蛮不好意思地笑笑,“嗯,我自己来的。”他顿了顿,又改口道,“不过我有朋友,他家在这里。”
不知不觉间,邱杪说话又恢复了平常的语速,老婆婆脸上明显表露出了困惑,但她也只是装作自己听懂了一般,亲切地微笑。
邱杪也一样,不一定听得懂老婆婆所说的话,两厢的交谈闲聊像是鸡同鸭讲,然后为了表示对对方的好感,还不忘脸上挂着笑容。
说着说着,她放下针线,低头在自己的小包里掏了掏。邱杪不明所以,却见她掏出了好几颗板栗,要往他的手里放。
邱杪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把几个小小的板栗接过来,“谢谢。”
“吃吧,吃。”老婆婆抬抬她满是皱纹和裂纹的手,笑眯眯地对他说。
他把板栗握在手中,没过多久手心就温热了。但他没吃,过了一会儿,板栗脆硬的外壳上留下了他的汗。
这一趟临时起意的旅行收获良多,可终究要返程。
邱杪逛得差不多,还是惦记着他的工作。中午回客栈里吃了午饭,便要辞别。
周姨对此很惊讶,问他怎么不多住几天。
“实在是公司的事放心不下,下次再来
喜欢由缰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