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你没想到么?”
“……”
“若是此毒我们无能为力,南疆此际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一举夺回失地更是要咱们折损一名大将。他若是要挟咱们以解药为名换回撤军,届时撤了军,他若给的不是解药而是毒药,咱们才是真折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如此……此事非常凶险。”乔郓城低声道,“殿下以为如何?”
我摇头静坐,“你下去,待我想想。”
说实在的,这的确是一个非常难以抉择的问题。我也同样遇到了如此难抉择的事情。抛下南疆的野心不说,光是从我自己的利益出发,杨志病重,中毒颇深,人也在昏迷当中。我若是不声不响的,一直这么慢慢拖下去,他是必死无疑的。那么他手中的三十万大军军权,轻而易举的就到了我的手里,那么我几乎算是前倾朝野,那些之前所顾虑的势力牵扯,完全不用再束手束脚,像以前那般有所顾忌。回到宫中,甚至在母妃面前,我也全无了后顾之忧。但是这样一来,必定引起父皇的强烈不满,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逼我交出兵权。同时也会招致杨家的猜忌,身后的实力也会非常不稳,根基动摇。若是两面夹击,我的情况也是非常堪忧的。但是若要我尽全力抢救杨志,有朝一日他平安度过凶险挺了过来,那么他会不会不顾这份救命之恩,继续架空我在军中的权利,慢慢的让我处在如此尴尬的环境中,静静的度过三五十年?
虽说道德里讲究的知恩图报,但是,在人心叵测的宫闱之便中,单纯的相信这种正义,到时候必定会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老奸巨猾的人们吞噬干净,他们的同情心连半点都不会被激起。
所以,杨志的生死牵制着多方的利益。即使是我,一时半刻,亦不好抉择。
而且此次看见杨志中毒,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某个难缠的家伙似乎拿手的就是用毒,虽然我重伤了他,甚至似乎是废了他,但是……似乎用毒的手艺不减,反而更加精进了不少。
我找来那日亲自参加激战的士兵们,一个个仔细盘问,甚至每一个人看见了我所描述的那个,红衣的邪魅男子。
照他的伤势,他怕是一辈子都会缠绵病榻,根本离不开病床药石了,怎么会又怎么可能亲临战场,并且下毒?
想来想去,一时间毫无头绪,只觉得那耶律鸿鹰自从受伤以来更加的居心难测了。不过若是他,黎国也有些好处的,据麟渊的医者说,我的身子里有耶律鸿鹰下的雄蛊,似乎有牵制他身体里雌蛊的意思,但是毕竟我一向身强体壮,身边没有影是顶尖的杏林高手,这些东西的具体还是不好说的,若是贸然行动,也催动了麟渊身子里的雌蛊跟着一块受罪,就坏事了。
于是,急忙找来小德子,顾不上什么怄气不怄气的一说,匆匆传了口信,让他借我医者一用。
信上的字迹还未干透,小德子便带着信纸快马赶去了驿站,一刻也不敢耽误。我一边坐镇军中,一边命令军医先替杨志吊着命。
然而对方南疆耶律家的军队也忽然沉寂了下来,没了声息,两军对垒,互相沉默着,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30
麟渊早在一个月前接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薄薄的一张信纸上,只写了一个字。念。麟渊认得那字体——是他心爱的珏无人能及的霸气字体。他抱着那张信纸,呆呆的靠在软榻上,心里又是伤心又是难过。如今他的身子已经近六个月了,腹部的巨物如同一块大石头一般压在他的腰上,让他喘不过来气,本来腰部以下没有知觉的身子,时不时的还会酸疼异常,常常一个人被这个凸起搅得无法入眠。夜里只能斜倚在床边浅眠。有时实在不堪重负时,不到一小会,便要艰难的挪动下下半身,这么一折腾,加上腰部又一直隐隐作痛,麟渊更是整宿整宿的难以入睡。
加上麟珏的不理解,麟渊的心里又苦又涩,整个人显得更是郁郁。听闻麟珏甚至不声不响去了南疆,麟渊的心里更是苦涩到了极点。不到两个月,整个人别说因为有了身孕变得丰腴了,麟渊生生的变得更加苍白消瘦了,连带着连肚里的小东西也不若平常人家六个月的孩子身形来的健壮,使得麟渊的肚子看起来只比刚怀孕的女子稍大一点,怎么也看不出来已经有六个月大小了。
一旁的专门伺候的影卫们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这位太子殿下除了在那三殿下面前乖顺异常以外,其他时候均是积威深重的,死活不肯安心养胎,仿佛跟自己过不去似地,日日批阅奏折到深更半夜,早朝也是一日不落。就连平日里的触诊也免了,大有一意孤行的意味。
太子殿下接到了信,脸上的神色不变,熟悉的人却能发现,那墨色的凤眸里坚冰早已融成了一片。
这封信是谁寄来的早已不重要了。
麟渊看了这封信后,下了决心,决定即刻启程前往前线。他知道麟珏的意思,他也明白麟珏也是因为顾及自己的身子才会如此坚决。但是他太贪心了,既不想放弃这个孩子,也不想失去麟珏。
他决定,亲自追回麟珏。
与麟珏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兄弟,最了解麟珏的人莫过于这位太子殿下了。何况凡是明眼人一看这封信便知道麟珏的态度软化了,否则依照麟珏硬气霸道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写这样的信的。
夫妻间拌嘴,两个人中总有一个先低头的,但在麟渊和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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