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的。朕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但是也不会阻拦。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求亲,朕倒要看看没有朕的同意,忠义侯敢不敢把他的女儿嫁给你?”
皇帝说得是那么笃定,嘴角微微挑起,仿佛是在讥笑景珂在他跟前玩心眼儿简直是不自量力。
景珂到底还年少,根本就受不得这样的激,赌气起来就偏不信这个邪了,向皇帝告退后,马上就去忠义侯府求亲了。
结果,当然如皇帝所料,他被忠义侯以“小女年幼,秉性未定,实在难为皇子妃,更不敢耽误殿下婚事”为理由给轻易打发了。
“为什么?”
求亲失败后,景珂没有回宫,也没有回永宁侯府,更不准人去通知萧振庭,只带了几个人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去买醉。
无论是在宫里还是侯府里面,甚至是在萧振庭面前,他都得控制住自己,不能流露出不该流露的情绪,但是现在他只想找个无人认得他的角落,不管不顾地好好发泄一顿。
酒入愁肠愁更愁,郁闷的时候去喝酒肯定是越喝越郁闷。景珂酒量很好,就算把烈酒当水喝,也就有了点微微的醉意,不过有了醉意以后,他终于可以大声质问苍天来发泄心中的不忿。
求亲失败固然让他难过,但让他真正难过的却不是这件事。
萧振庭对他分析皇帝虽然疼爱他但是不曾考虑过其他的时候,其实他的心中并没有真正死心,他依然奢望过那个曾经抱着他对他指点万里江山的男人的心里其实对他也有过考虑。
但是当他提出要娶卫敏萱时,皇帝断然拒绝了。皇帝和他都很清楚与卫家的这场联姻不仅仅是一场联姻,还意味着未来的无数可能,当皇帝拒绝的时候也就说明了皇帝根本没打算给他任何机会。
让他自己去求亲,没有皇帝的同意,无论是忠义侯还是大统领都绝不会同意这桩亲事的,景珂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是他还是登门去求亲了,不为了别的,就是想要争一争,无论是妻子,还是别的什么,就算皇帝不同意,他也要和人争一争。
“为什么?”他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酒,拎起酒坛给自己满上。身边跟着的人想要来劝说他,都被他轰了出去。
明明他也是皇帝的儿子,为什么皇帝就不肯给他一点机会?想到这里,他的心又开始抽痛起来。
“殿下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突然门外传来声响,景珂拿着酒碗的手顿在空中,另一只手迅速握住了身边的刀柄,瞪着雅间门口挂着的帘子。
外面他的人都没有动静,显然是被人制住了。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制住那些不算弱的侍卫,来人显然是高手。
景珂虽然喝了不少酒,不过手还是很稳,此时察觉到不妥,却没有半分胆怯,一霎那强大的气息对着门口散发出来,震得门上的帘子都在微微晃动。
“殿下是卫大统领调教出来的高徒,上过阵杀过敌,岂是我这样的文弱书生可以对峙?请殿下稍微收敛一下气息,否则我怎么敢进来?”门外那人感觉到了他散发出来的强烈战意,却还能笑着说话,显然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奉城王?”景珂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很快皱起了眉头。
“殿下好记性,不知道小王可否进来拜见殿下,或者小王能够稍稍解一下殿下心中的疑惑。”
“请。”敏文哥哥说过不要和这人打交道,因为会让皇帝不喜。不过景珂已经明白皇帝根本就不喜欢他,再也不把这话放在心中了,很想听听他到底要说点什么。
上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都没有说破身份,而且景珂还做了小小的改装,不过两人都是聪明人,也不去提起旧事,只是彼此微笑着慢慢饮酒。
“你说你能够解我的疑惑,敢问奉城王如何知道我的疑惑?”景珂的涵养功夫显然没有左思溟高,笑得嘴角抽筋后很快敛了笑意,直接喝问。
“殿下,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陛下无意按下此事,殿下到底是为了何事在这里喝了半夜酒,恐怕这京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既然如此,你说说看,到底是为了什么?”
“具体的原因小王不清楚,这是皇家秘闻,不是小王这样的人能够打听的。不过小王偶然听太子殿下提起过,据说是和殿下的母妃有关。”
“我的母妃?”
“是的,事关殿下的母妃。殿下就不觉得奇怪吗?除了玉牒上的那个名字,殿下知道自己的母妃何时入宫,由何人伺候,何时承恩,如何生下殿下,又如何去世吗?殿下知道自己的母妃未入宫前家住何处,家中是否还有亲人吗?殿下什么都不知道,宫中也没有人知道有关她的一切,甚至连玉牒的那个名字,小王说句犯忌讳的话,殿下能够确定玉牒上的那个名字是真是假吗?”
“住口!”听到这里,景珂手中的酒碗瞬间碎裂,冷光一闪,刀锋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再敢胡说八道,我砍了你。”
“真相如何,小王也不清楚,殿下如果有兴趣,不妨自己去查一查。小王一直坚信,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是秘密的秘密,只要殿下愿意去查,肯定能够知道真相的。”左思溟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刀锋,神情依然很悠闲,仿佛那只是纸糊的玩具,“其实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小王一直很好奇,这么多年来殿下从来就不觉得奇怪吗?非亲非故的,有些人为什么要对殿下这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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