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脸,掩去了微红的眼睛,可是到底抹不掉他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事儿,关键是这些事情还不能被别人知道,只能留给自己一个人烦恼!
太子踏进内殿,吉祥就伸手给他解了披风,披风底下,太子的常服皱巴巴的、形容有些狼狈,小太监心里一紧,不知道太子追崔将军和苏小公子追出了什么变故,也不敢问。
“殿下,奴婢服侍您更衣吧!”话虽如此,这衣服可留不得了,看着就碍眼,若是让天子怪罪殿下失仪,小太子可要挨罚咧。
景元想着心事没注意,等到吉祥伸手来解他的衣扣,小太子整个人一惊,啪得挥开了他的手。
吉祥一愣,赶快跪地请罪,虽然他并不知道哪里开罪了小主子。景元把人的手打开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只好挥挥手,吩咐小太监:“你下去吧,不是你的错,是孤今日颇感不适,心情不太好。”
哎哟,吉祥心里苦啊,看这架势,莫不是苏小公子真的和崔将军有了一腿,自家主子大受打击了不成?他哪知道跟崔将军有了一腿的可不是苏小公子,是他家小主子啊!
景元打发了吉祥,挥退了所有伺候的人,往床上一依,顿觉腰酸背痛,特别是屁股疼!心里龇牙咧嘴又把崔勤从头到尾骂了一个遍,骂完了心累,一扭脸想睡一觉,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结果吉祥又来报:“太子,皇上遣了御医来给您诊脉。”
“父皇?”景元心里一跳。
吉祥赶忙解释:“殿下,你今日早朝时身子不适,称病,皇上挂心您!”因着太医已经在外殿候着,吉祥深怕隔墙有耳,没敢说是他做主给景元称病的,更没敢说这是崔家来报信的小厮给出的主意。
景元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摆了摆手,准了太医进来。一番折腾,太医院的老医正也是个人精,明明脉象没什么,就推了个偶感风寒,开了张什么用也没有的方子,颤颤巍巍地告退了,景元则一收手,又哀怨地沉默了下去。
吉祥看得心惊胆战,深怕主子受刺激过渡,得了什么心病,虽说称病是假的,可他一看景元这个青里透白的小脸色,一个哆嗦,赶快双手捧着药方给主子熬药去了。
隔了不到半个时辰,皇上传来口谕让景元好好休养三日。既然父皇体恤,景元正好乐得不见人,每天缩在内殿里,不是闲着没事叹两口长气,就是倚床望着窗外发呆,整个人颓废地倒真像病了似的。
东宫称病,苏小公子便递了话进来求见。这要是以往,景元还不得眼巴巴地盼着么?可是现在,别说太子,连吉祥心里都打鼓,这话是递还是不递?这苏小公子到底和崔将军有没有一腿啊?小太监玩命捉摸了半天,一咬牙,心说他一个当奴婢的也管不了主子那么多了,还是得据实以告。
景元一听安澜求见,心里就打鼓,那个心虚,好似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现在要见苦主似的,真真是想闭门不见,可是又舍不得……小太子咬着被角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准了。
隔日,苏小公子一早就到了,候着宫门开,进了东宫正殿。景元梳洗地干干净净地见他,可是被苏小公子的眼睛一瞅,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颤,扯扯衣襟,整整衣袖,心虚地狠。
“太子殿下安好?”苏安澜对景元心里的纠结一无所知,依旧温温柔柔的样子。
景元更加不好意思,脖子都快架不住脑袋了,含含糊糊地回答:“嗯嗯……尚可……”
苏哲笑着说:“啊呀,看殿下这声音,中气不足,想来风寒尚未痊愈,可要小心贵体呀!”
景元听得脸红,心说他这哪里是风寒病,他这是……唉,不提也罢!
这当口吉祥进来上茶,小太监用眼角小心地察言观色,生怕太子一个不冷静,闹出事来,可是一见正殿里这场面,苏哲款款而谈,太子却眼神闪躲,吉祥糊涂了。这哪里像是苏公子和崔将军有了龃龉,这简直像太子和崔将军生了私情对不住苏公子啊!
一不小心真相了的吉祥把茶递给两位,又矮着身子出去不敢再看了。
景元捧着茶盏抿了一口,茶香扑鼻,不由想起上回崔勤来找“茶”的事,动作便是一愣。正巧殿里坐了个和他“心有灵犀”的,也开口道:“太子称病,崔将军也是不见人影,这几日我倒是无聊得紧了!”
景元手一抖,差点把茶碗摔了,稳了稳心神放下手里的东西才说:“安澜前些日子不是和崔将军走得颇近么?怎么也不知他行踪?”
这话酸不溜丢,像陈醋里泡出来的,苏哲问他:“太子只是吃醋了?”
小太子怂了,苏哲这么问,他反而不敢顺杆爬了,含含糊糊地回答:“你们倒是逍遥,偏生我日日被拘着。”
“您是储君,自然不能同我们平民和臣工比。”苏哲安慰道,“再说,今日臣不是来了吗?”
你倒是来了,可我心境却大不相同了呀,景元委屈又心虚地想。只是隔了那一晚,他再见苏哲心里就完全不是个滋味了,一来,崔勤给他种下了心病,句句在理,他哪里还敢多想?生怕跟苏哲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这二来嘛……那一晚他同崔勤……景元脸色转白继而又泛了红,且不说他如何愤恨崔勤灌醉了他行那荒唐事,可也不是……不舒服的……他现在只要一回想起自己放浪的样子,哪还有脸提对苏哲的心思啊!
苏哲不知道景元心里转着什么心思,只见小太子脸色几变,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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