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饿了吗?”脸上带疤的首领异常好说话,接过竹筒的同时甚至询问犯人是否想用些饭团,就连这只竹筒也是他自己主动过来递给犯人的。
木笼里的男人笑了笑,摇摇头:“辛苦你了,胧。”
“……”胧刚刚柔和下来的表情再次冷硬起来。他好像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默然片刻,不再回答,直接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囚犯轻轻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囚犯又突然开口:“请出来吧,这里没有其他人了。”
“……”
萨菲罗斯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悄无声息得像一个幻影。
灰发绿眼的囚犯笑了笑,让萨菲罗斯心情更复杂:“你早就发现了?”
囚犯含着笑意轻声回答:“你的气息很特殊,对我来说就像黑夜里的烛火般显眼。至于胧他们,请不必担心,你的隐藏技术很好。”
神罗的任务里除了正面作战还有潜行暗杀,虽然不是常见项目,但萨菲罗斯也曾受过相关训练。
沉默了一会儿,萨菲罗斯决定开口:“需要帮忙吗?”
灰发囚犯弯眼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这样真的好吗?即使都是阿尔塔纳生物,走在路上随便就去救一个‘罪犯’真的很危险哦。”
“好吧,”萨菲罗斯从善如流,“你犯了什么罪?”
“嗯……”男人想了想,“教出太过优秀的学生们吧。”
这也能算是罪?
萨菲罗斯没有说出口,但他那双像猫一样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这么一句话。
这让囚车里的男人扑哧一下笑出来:“总之,和我这个‘罪人’牵扯过多的话,也会被认为是有罪的哦。你最好还是离开比较好。”
萨菲罗斯又沉默了。
浓密的睫毛下垂,巧妙地遮住了眼中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好在很快他又再次出声:“无所谓。”
“唉?”吉田松阳睁大眼睛,望着面前这位相貌俊美,几可入画的银发青年。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想出来。”
“……”
“这就足够了。”
银发青年如此总结。
接下来的一幕在众多天照院奈落的心中宛如一场噩梦。
他们押送罪人押送得好好的,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个天人出来抢劫囚车,试图救走罪人吉田松阳。
没错,天人。
那双翅膀,那双眼睛,那种长相,那种力量和速度……绝对不是地球人该有的配置。
他们甚至连对方的身影都没捕捉到,就一下飞了出去。原本整齐有序的队伍像是被一颗□□砸在了正中间,不幸位于“炮|弹”落脚点的人连反抗都来不及就晕了过去,周围的人也好不到哪去。他们被一股沛莫能御的强大气浪掀飞出去,一时间天旋地转,人仰马翻。
要不是这个银发黑驰的天人不为杀人而来,恐怕这一队奈落杀手都会命丧当场。
就算是这样,待那双翅膀席卷着罪人离开时,原地也多出了十几个重伤的人——不是被砍得,只是单纯被气压压出内伤……
胧掀开压在身上的属下,气急败坏地眺望东北方向,那里已经空荡荡一片,只有稀疏的星月,哪里还看见那两人的身影。
再环顾四周,一片哀鸿遍野,囚车被掀翻在一旁,拉车的马匹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马尸腹部凹下去一大块,显得十分怪异,这是那个银发天人唯一出手的地方。光看这一处伤口,就能稍微预估出劫犯的实力。
正因为如此,胧的表情越发难看。良久之后,他收回视线,冷声吩咐:“联系江户,再派两队增援来。”
“是!”
在同一片夜空的另一块区域中,一大堆篝火将整个军营照亮,悬挂的马提灯在风中摇晃,连带着地图上的光影也在不断晃动。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按住灯罩,待灯光重新平静下来手的主人才长舒一口气松开马灯。
结果这只手刚缩回去,帐篷的帘子就被一下拉开,一阵夜风哗地灌进来。
“吱呀吱呀——”马提灯再次摇晃起来。
“假发!他们醒了!”来人的嚷嚷声和马灯的摇晃声重叠在一起。
“不是假发是桂!”先前按住灯的人下意识反驳一句,随后才猛地起身惊喜道,“他们醒了?太好了!”
他是个皮肤白皙,眉目俊秀的少年,一头长长的黑发柔顺无比,被一根粗绳扎在脑后。就是由于这头“比女人还好看的头发”(朋友语),桂才得到一个与名字谐音的“假发”外号。
假发,不对是桂,匆匆走出帐篷,来到十几米外的另一处营帐里。
一掀开这座营帐的厚重门帘,里面浑浊又夹杂着药草味的空气就涌了出来。
桂面不改色走进去,里面的随行军医冲他打了声招呼。而躺在病床上一大一小两个伤患头也不抬,比赛一样往嘴里塞饭团,另一个好友高杉正抱臂坐在一边,面色清冷。
“高杉。”桂冲紫发少年打了声招呼。
高杉晋助抬起眼:“辰马刚出去巡逻,你没碰上他?”
“没有,估计正好错开了吧。”桂挠了挠头,看向两个病号,“难得你们两伤的这重,还这么有胃口。”
“唔唔唔!”
“啊呜啊呜!”
一大一小两个伤患同时抬起头,大的那个一头乱糟糟的银发卷发,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在不打架时总是没j-i,ng神的半睁着。躺在另一张病床的小男孩则是一身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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