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就在他擦着车打算收工的时候,就瞧见苏芝华鬼鬼祟祟地打开了门走出来了。
“阿福,快走了。”苏芝华小声说了句,就钻进了车内。阿福皱了皱眉头,低头从车窗外望了进去,不甚同意道:“太太,刚才小二爷出事了,妳今晚还出去么?”言语之中,是富有责怪之意的。
这让苏芝华很不愉快,她认为并不是自己不关心儿子,而是古谷川硬是横在他们之间把他们母子给拆散了。她就算想留下来关怀阿海,也得看古谷川给不给自己这个面子。说到这个,这屋子里头的下人虽然叫她一声“太太”,不过谁都知道,她和叶海涛是没名没份地住在这古谷公馆里。
古谷峰一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娶她过门,她就是连个姨太太都不是。下人这么叫她,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的。阿福的这一句话让苏芝华联想颇多,就连一开始的不安也被烦躁压了过去,她甩了甩手,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十块钱塞进了司机的手里。
这十块钱总算把人的嘴给堵上了。
阿福暗暗摇了摇头,坐进车内。车子发动了。
苏芝华默默地扭着香帕,扭过头,让人瞧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古谷川把叶海涛放在床上之后,就先去盛水,然后抱着水盆拿着棉巾走了过来。他给叶海涛脱了衣服,然后为他擦身子。叶海涛的身上太多泥污了,古谷川连换了三盆水才把他给擦干净了。
好了之后,他又喘喘地去柜子里去给叶海涛找衣服。这种事情,他是不愿意交下人来帮忙的,因为阿海光着身子的模样,只有他能看。
就在这时候,古谷川的目光扫过了柜子下方陈旧的大皮箱。他知道那是叶海涛的东西,故此用脚将它往柜子里边踢了踢,拿了叶海涛的背心就把柜子给合上了。
过了一阵。
古谷川突然回过头,走过去又打开那柜子。他将那皮箱给提了出来,放在地上打开来瞧。
只见,镜子里古谷川的倒影——他偏着头,沉吟不语,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隔天叶海涛便醒来了。
古谷川一夜没睡地守着他,早上守着叶海涛吃药,自己也跟着用了点东西,就出门去了。
叶海涛再躺了一会儿便从床上起来了,他的身子并不娇贵,昨个儿能折腾得晕倒,主要是他的神经太紧绷了。
他病了没办法去学校,而这一幢古谷公馆没人是能和他说得上话的。再者,他又从下人口中得知苏芝华昨晚出去了,还没回来。这样的消息伤透了叶海涛的心,故此他又回到了房间,躺回了床上。
他想起了今早古谷川出门之前,对他说:“……我不会不喜欢你的。”
那时候,古谷川的神情是很认真的。叶海涛微怔地望着古谷川,才发现他哥的两只眼睛都肿了,还有了黑眼圈。
古谷川用这样一个疲惫狼狈的模样,诡异地开口说:“阿海,我没办法了,我不能不喜欢你的。”
说完这句话,古谷川拿了帽子外套就出门了。
叶海涛在床上翻过身,转眼又突然坐起了。他先是看了看自身,然后又快速地跳了起来,冲进了一边的浴室,总算找到了他昨天穿着的衣物。叶海涛赶紧小跑上去把裤子踢了起来,往裤带里抠了抠,找出了一张摺成小四方的纸。
叶海涛急忙地把那张微皱的纸张摊开,看着那清晰的字迹,叶海涛不由得想——这字就跟林大哥斯文齐整。他出神地将那纸张慢慢太高,抬头仰望着。
原本,叶海涛今日是可以安然度过的,不过过了中午之后,古谷公馆又出了事情。
公馆的大门被人“砰”地推开,然后首先被推进来的却是苏芝华。苏芝华哀叫地趴到了地上,然后像是要逃开一样地挪动着四肢向前爬行。她现下披头散发,旗袍都刮破了,脸颊也有些红肿。在苏芝华后头另有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拿下了帽子,抬眼环顾了古谷公馆,接着大摇大摆地做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你们放了我吧!快出去,我真的没钱……啊!”苏芝华哭嚎着,那男人的手下又要抬手打这好赌的女人,却让他一声“诶”给止住了。那男人拿出了雪茄,一旁的打手赶紧上来给他点烟。
苏芝华缩在一角。一屋子的下人方才见到这阵仗,个个都躲起来了。
她看着那正在吐烟的男人,又惧又慌——她一方面盼望着有人来救她,一方面又害怕那些下人把古谷峰一给找回来,到最后她都是免不了一顿打的。
“哎……”那个男人伸了个懒腰,转头去看苏芝华,嘴角一勾,有股邪气。“爷当然知道妳没钱,不过妳先生有钱。”
“方、方老板……”苏芝华哽咽着向他爬了过去,抓住了他的脚跟,哭着说:“你不能跟我家老爷要钱,他、他会打死我的,会打死我的……!”
方老板,全名叫方兆铭,是个年约而立的男子,生得很是粗犷,面目很是凶横,也许是这样,他总要笑脸迎人,好让自己看过去和蔼一些。然而,实际上,他这人就是个流氓,做的尽是缺德事,而苏芝华就是在他管理的赌场那里欠了一大笔的债。原先他是看在苏芝华是个有钱日本人的小姘头,出手又阔绰,所以才让她欠下款子。
一直到先前,方兆铭让手下来古谷公馆这里要点利息,结果几个人被那个日本蛮子给撵了出去,据说那个日本蛮子还当着一堆人面前把苏芝华抽得鼻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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