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的头垂得低低的,语气不复先前的嚣张和不屑:“奴婢只是借着上茅厕的功夫打个招呼而已,并没进去跟她们攀谈。”
水玲珑的笑容一收:“既然没进柴房,你又是怎么确定柴房的人真的挑了最干燥的木柴送去膳房的呢?别告诉我你有透视眼,能隔墙睹物!”
三、两句话就把吴妈妈逼得无话可说了。罗婆子偏过头,皱眉看了看一脸慌乱的吴妈妈,突然脑海里精光一闪:“我想起来了,这几天你总有事没事往柴房跑,还请我喝酒!你是不是趁我喝高之后对木柴做了什么手脚?”
吴妈妈后退一步:“我没有!”
水玲珑不怒而威道:“枝繁,叶茂,你们去浣洗房随便搬两个木箱子出来。”
“是!”枝繁和叶茂去往了柴房对面的浣洗房,搬出两个装旧物的箱子,水玲珑吩咐道,“劈了它!”
所有人俱是一怔,大小姐劈箱子做什么呀?
叶茂二话不说便从柴房里摸了把斧头,三两下将箱子劈成了碎片,水玲珑指着一堆木片,语气清冽道:“给我烧!”
叶茂和枝繁又从膳房里取了火折子,放了些干草引火,烧起了地上的木片。有些受潮的缘故,一开始的火并不旺盛,但绝非烧不起来。浣洗房常年沾水,属于府里最潮湿的地界,如果浣洗房的陈年老木箱都能烧着,柴房里没放置几天的木柴又怎会湿得根本点不了火呢?
罗婆子狠狠瞪向吴妈妈:“一定是你搞的鬼!”
吴妈妈的脖子一缩,嘴硬道:“我才没有!你别瞎冤枉好人!”
胡娘子扬眉吐气一般,哼道:“不管是谁搞的鬼,柴房送来的柴火的确是有问题的!害得我们膳房做不出晚膳是不争的事实!”
水玲珑冷眼一睃:“所以你就选择把气撒在别人的身上,而不是想法子解决今天的晚膳?以为这样便能推卸责任了?遇到困难不是想解决之道,而是在谋划如何脱罪,我尚书府不要这种奴才!”
胡娘子的呼吸一顿:“大小姐!”
罗婆子心里偷乐,那疯婆子活该被赶出府!
水玲珑又眸光一转,看向了罗婆子:“还有你!你是闭着眼睛劈柴的吗?既然知道是湿的,为什么还往膳房送?与胡娘子争谁是谁非的功夫,你早就可以禀明上级,再拖几捆新柴回来!这种奴才尚书府也要不得!”
“啊?”罗婆子目瞪口呆!
“至于你。”水玲珑冷冷的眸光扫向吴妈妈,“挑拨是非,玩忽职守,直接乱棍打死!给三十两银子让家人来收尸!”
吴妈妈吓得魂飞魄散:“大小姐,你不能这么对奴婢的!大小姐……你……奴婢在府里做了那么多年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奴婢不就是犯了一次错吗?你打死奴婢,寒的是下人的心啦!”
水玲珑的声线一沉,双目如炬:“一次错?枝繁!把她的罪状念出来!不发威,一个两个当我是病猫,是不是?”
枝繁从宽袖里掏出一张纸,有板有眼地念道:“十年前冬天,贪污红箩炭一筐、腊肠一篮……”
念了足足一刻钟,才把吴妈妈这些年假公济私、收受贿赂、挪用公产的罪名一一读完,吴妈妈绝望地瘫在了地上,大小姐竟是有备而来!
枝繁鄙视地睨了睨她,跟大小姐斗?活该死在棍棒底下!不作死就不会死,一群小虾米的动静哪里瞒得过大小姐的法眼?从吴妈妈第一天聚众抱怨开始,大小姐就派人把她入府十多年的事儿给翻了个底朝天。
水玲珑冷凝的眸光自众人身上逡巡而过:“还有你们这些不做事专门跑来看热闹和起哄的人,一律罚半个月的月钱!”
枝繁一愣,所谓法不责众,大小姐这样是否真会寒了下人们的心?要知道,围观的人多达三十之多啊!几乎占了奴才总数的五分之一,要是她们回头恶意传递不良情绪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水玲珑淡淡地蹙了蹙眉,道:“另外,此时在各部门辛勤劳作的人全部赏一个月的月钱!”
赏罚分明,与另外一百多人相比,这三十人的小受罚团体便不算什么了,且大多数人拿了好处,又怎么会听信少数人的挑拨?枝繁的眼底闪过一丝钦佩,大小姐的本事她真得多学学。
吴妈妈被杖毙,胡娘子和罗婆子被赶出尚书府,一时间,府里人人自危,再谈及水玲珑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谁能料到初入府时连一件像样衣衫都没有的庶女,摇身一变成了内宅呼风唤雨的人物,且手段……如此果决!
钟妈妈有些担忧,怕这种太激进的做法会得罪一些小人。
水玲珑就安慰她:“我孑然一身,上无亲娘,下无幼弟,嫁人之后府里情况如何与我再没关系,我有何必担心得罪人?再者,我没有嫡出身份,若不使用雷霆手段,根本镇不住他们。老夫人既然全权交给我办,我就不能让老夫人失望。”虽然,她明白老夫人或许别有用心。
水玲珑去福寿院回禀了先前的事,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面露诧异:“啊,她们竟如此放肆,你做的挺好,该罚的罚了,该赏的赏了。”语气略沉,语速……较慢,乍一听,像是随口之言,再回味,又似乎是沉思之后的话。
水玲珑笑着为老夫人锤了捶背:“祖母不觉着玲珑的法子太过残忍霸道了么?果然,道理谁都懂,可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今儿若是祖母在场,定不会像玲珑这般鲁莽的。玲珑当时是在气头上,一下
喜欢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