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秋女官的声音都在颤抖。
大公主却浑然不察她的担忧:“多久能见效?”
秋女官语重心长道:“快则十天半个月,慢则两月。公主,奴婢最后提醒您一次,一旦用了这药,你这辈子就休想再有子嗣了呀!”
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也够了……大公主打开锦盒,双指捏起一粒药丸便要往嘴里送,突然,门哐啷一声被踹开,赫然是诸葛汐闯了进来。
诸葛汐脚底生风,行至大公主身边夺了她手里的药,丢在地上用鞋底碾碎,并呵斥道:“云欣你是不是疯了?这种药能随便吃吗?这是青楼女子的驻颜秘术,你堂堂皇室公主学青楼的腌臜手段,不嫌丢人么你?”
秋女官默默地退了出去,大公主和诸葛小姐吵吵闹闹十几年,一旦发起攻击,谁劝都没辙。
大公主拍桌而起,望着诸葛汐精心修饰过后秀美绝伦的容颜,羡慕嫉妒排山倒海而来,她双目如炬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愿意用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以为我乐意与青楼女子降到同一个档次?我要是有你诸葛汐一半美貌、一半窈窕,我何须多此一举?
你有个疼你的好丈夫,整日把你捧在手心,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你踹他他也巴巴儿地往上凑!我丈夫呢?你知不知道他昨天又纳了一房妾室,还是画舫的歌女!我堂堂皇室公主,要和一名歌女共侍一夫,这才是真正的丢人!诸葛汐,我输不起了……”
“……”诸葛汐哑然,不知如何反驳,姚成只是有了一个冷薇,她就已经痛不欲生,她实在无法想象大公主是怎么忍受驸马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和欺骗的。她也尝了这种蚀骨的痛,才理解大公主这么多年的艰辛。
大公主指了指诸葛汐的脸,又指向自己的脸,“你存心来看我笑话的不是?明知我人老珠黄,你还打扮得花枝招展,我和你同岁,但这么一比,你是娇花,我是枯草,诸葛汐你混蛋!”
诸葛汐目光一厉:“我混蛋?云欣你邀请我来参加你女儿的洗三宴难道不是想向我炫耀你又生了一个孩子?你居心不良,我又何必手下留情?”
人一吵架,讲的话就言不由衷,诸葛汐精心修饰自己本无意刺激大公主,不过是想将冷薇给比下去罢了。
大公主不是诸葛汐,没那么坚强,此时听了诸葛汐刻薄的话,“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诸葛汐你就爱欺负我!我是公主,凭什么总被你给压着?从小父皇喜欢你就比喜欢我多,你要吃荔枝,父皇便让人快马加鞭从南部往京城送,我看得眼睛都直了也没分到一颗!凭什么呀,诸葛汐?”
傻瓜,我们一家人是皇帝用来控制喀什庆的质子,皇帝可不得对我们“好”?
女人的心是个没有夹层的大衣柜,什么都一股脑儿地丢在里边儿,大公主渐渐想起了小时候的诸多不顺,越发觉着自己命苦:“我是庶出,你是嫡出,我和人吵架,回去还得被母妃罚,你和人吵架,回头你弟弟就上前把人揍一顿!我……我都被他揍过……老疼了……我告诉父皇,父皇不仅不帮我,还骂了我一顿……呜呜……你们诸葛家……欺人太甚……”
诸葛汐无语,怎么又扯到钰儿的头上去了?再说了,那些是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诸葛汐递给她一方帕子:“擦擦脸,让孩子们看到多不好!”
“不要你假惺惺!”话虽如此,大公主却毫不留情地拿过诸葛汐的帕子擦了眼泪又擦了鼻涕,尔后气呼呼地还给她,恶心死你!
诸葛汐是觉得蛮恶心的,她用食指和拇指捏过一片边角,给了华容拿着。华容麻利把脏帕子收在一个专门的荷包里,面无表情。
诸葛汐在软榻旁的冒椅上坐好,华容识相地退到门边,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几乎没有存在感。
大公主呜呜咽咽,哭声减弱。
诸葛汐拿起佩戴在腰间的香囊,翻来覆去似乎在看,眼神却有些空洞:“云欣你觉得我漂亮吗?”
大公主酸溜溜地道:“这不是废话?除了水玲溪,我就没见过和你一般好看的人!”
诸葛汐低沉着嗓音道:“如果我告诉你,再好的皮囊也留不住男人的心,你信不信?”
“什么……意思?”大公主竖起耳朵,八卦因子开始在体内无限增长!
诸葛汐看了大公主一眼,似叹非叹道:“人总是不珍惜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你生了五个孩子,便觉得孩子不稀罕了,宁愿毁了生育能力也要驻颜以求美貌,而在我看来,如果老天爷给我一次做母亲的机会,我变成丑八怪也甘之如饴。”
这是诸葛汐头一次在大公主面前敞开心扉承认自己的脆弱,大公主似乎觉得自己没那么不幸了,她不明白向来骄傲的诸葛汐怎么会跟她说这种话?她眼神一闪,戳了戳诸葛汐的肩膀:“你……你没事吧?”
诸葛汐惆怅地道:“都说红颜未老恩先断,宫里的那些妃子不美吗?但与你父皇长情的又有几个?男人要变心,女人再漂亮也无济于事,所以我劝你,丢了这些腌臜东西,没了丈夫的心你还有孩子们的天伦,人要懂得知足。”
大公主这下是真真感受到诸葛汐的异常了,她递过身子,仔细端详着诸葛汐:“喂!你和姚成没什么事吧?”凭心而论,她虽嫉妒诸葛汐,也无数次幻想过如果姚成也成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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