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男神!宰了我啊!来宰了我!!!”这当然不是联邦炮灰们的台词,而是电影院里观众的呐喊。
不过是三分之一的剧情,不少人就已经沉迷在诺言的美色和声音之下,更别提诺言还自带的皇室气场和傲慢桀骜的风骨。
然而余泽眼中的诺言和众人实在迥异。诺言就是他演的,从第三视角来看自己让他有种诡异的羞耻感。
“你这么喜欢看电影?”剧情上演到了诺言下跪的一幕,余泽侧头问着身侧看的聚精会神的乌诺。他就不明白了,乌诺明明是导演,剧情内容知道的一清二楚,哪用得着来电影院浪费时间。
“我从来都不看电影。”乌诺随口说出了让余泽想掉头就走的回答。
“听说乐容被他们公司雪藏了。那家经纪公司连记者会都不敢开,直接放弃了他。”乌诺一边看电影一边和余泽交谈着,面上还有几分无聊的意味,似乎在唯恐天下不乱。他还以为乐容不是个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人,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余泽心里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乐容那样的人总有垂死挣扎大闹一番的,这些天却半点动静都没有。随后因为电影上映而飙升的信仰之力逐渐抹消了余泽的疑惑。怎样都无所谓,反正他也快闻名星际离开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结束,他的神力大概达到二级神了吧?升级之路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电影院里此起彼伏的呜咽声打断了余泽的思绪,那是诺言赴死的一幕,他对夏清温柔地告白不知道惹来了多少眼泪。
“终于等到这一幕了。”乌诺懒懒地蹲在地上斜觑了一眼走神的余泽,他按着脖颈慢慢站起身来,炽热的目光和余泽茫然的眼神对上。
“白修,我问你啊。”
“你知道整个星际有多少种美酒吗?知道整个星际有多少个美人吗?”
余泽盯着乌诺半响,下意识地觉得对方又抽风了,摇摇头懒得理会。
“我告诉你。整个星际称得上美酒的有一万四千二百八十一种,称得上美人的能塞满一个星球。”
“所以呢?”余泽挑着眉梢还是不明所以。
“突然想到再也碰不到无穷酒水,见不到各色美人,稍微……有点遗憾啊。”
“突然想到再也见不到这片土地,见不到这个国家,稍微……有点遗憾啊。”
乌诺的薄唇轻轻勾起,他的声音渐渐和电影中的诺言重合,眼中更是如出一辙的温柔爱意。
“我一直摆出目中无人的模样,是不是挺可笑?”
“我一直摆出目中无人的模样,是不是挺可笑?”
几乎一样的台词,几乎一样的语调,余泽终于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微妙,他意识到乌诺接下来一句会说什么了。
“其实啊,我最遗憾的是……”
“我喜欢你。”
那个放荡不羁的男人第三次说出“喜欢”的字眼,深沉的眉眼摆明了他不是在开玩笑。
电影中诺言似乎想要抬手拭去夏清的泪水但中途落下,而乌诺的抬手却按住了余泽的后脑,带着酒气的滚烫薄唇就这么落了下来。余泽没躲,也没想躲。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活得太失败了,这么多年眼前这个懒散的男人是第一个对他费尽心思浪漫告白的,有韧劲到甩也甩不掉扯也扯不了。
令观众魂牵梦绕的电影早就不在两个人的关心范围内了,交叠的唇齿声胜过帝国和联邦的炮灰轰鸣。
直到电影结束观众散场、余泽在电影院站起身时,乌诺才稍微克制住自己的举动。
“这时候你要去哪?”乌诺戴着墨镜,看不出情绪的脸上少见的流露出满足之色。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余泽终于回应了他,还有比这更令人愉悦的事吗?
余泽走出电影院的脚步顿了顿,修长的身影在电影院的昏暗灯光下显得愈发孤寂。
“啊,我去拯救世界。”乌诺听到他这般说道。
等他回过神追去的时候,一架悬浮车“砰”的一声狠狠撞到了余泽身上,对面驾驶座上的乐容笑得扭曲而疯狂。
只是一瞬间,血流成河。
乌诺原本揣在牛仔裤口袋里的手陡然僵住,他的视野里猩红一片、再无他物。
“白……修?”乌诺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从尾椎开始战栗,不消片刻席卷全身,周围所有的声音骤然远去,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脏拼命鼓噪叫嚣的声响。
这是谁导演的荒诞剧?他明明是个导演,却接受不了这样的剧本。
乌诺一步步迈开了脚步,那狭长的眼睛不自觉地眯起,以往的散漫轻佻都消散的一干二净,唯独一片怒火与沉郁。
喧闹的尖叫、错乱的步伐、蔓延的恐惧,他穿梭在推挤的人群中间,直直站定在余泽破败的身体前。乌诺粗糙的指腹不住划过余泽的眼睛、唇角,最终强忍着颤抖停留在咽喉上。
身下的人早已失去呼吸。
“先生,请问他是你的……”姗姗来迟的警察口中说着让人倍感滑稽的话语,乌诺的目光焦灼在余泽的脸上,对周围的声音恍若未闻。
而肇事的乐容根本没想过逃逸,他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在层层束缚下想要靠近余泽的尸体。
“先生?先生?”
“哈哈哈哈哈!别叫了!他不会理你的。乌诺啊,我这份大礼如何!白修到从生到死都只会在我乐容的手上!”
乐容偏执的话语让乌诺终于抬起了头,他平静的面容上慢慢勾起了一个笑容,却骇得乐容猛地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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