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频繁,百姓勉强填肚,有几人能来这奢侈之地享福,所以许多人也只能驻足围观。
酒馆内奔波忙碌的店小二一眼便瞧见了一身破烂缝缝补补穿三年的水灵烟,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她的耳朵。
“啊!疼疼疼!”
“你个小兔崽子,要不是被我逮着,你还想偷摸进来混吃混喝不成?”
慕容贤辅好不容易从围观的人群中窜出,已是满头大汗,他瞧见水灵烟被人揪住耳朵不放,焦急上前去拉扯。
“快放开我妹妹。”
店小二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歪斜一瞥,轻蔑笑道:“呦呵!臭小子,我看你也大她不了几岁,怎么也想到这白吃白喝?”
“请这位小哥说话放尊重一些,我们只不过是误闯此地,并无他意,而且你先放开我妹妹。”
店小二随即仰头大笑:“哈哈,真是笑掉大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毛头小儿还要人尊重!呸!都赶紧给我滚出去,别脏了我们世外,啊啊啊!”
“放开他们。”
店小二突如其来一声痛苦的尖叫,正是被一人抓住了手腕这才松了手。
水灵烟揉着发红的一只耳朵,顺着沉静深厚的声音望去,只见人群中突然闪出一位老者,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随风飘来荡去,莹莹发光,气度不凡。
长袍老者左手中持一柄白尾拂尘,洒脱飘逸,仙风道骨更是油然而生,这烟火酒肆之地顿显庸俗不堪。
正在水灵烟出神之际,长袍老者悠悠开口:“这两个孩子乃是与我一同而来,方才人太多所以走散,如有唐突还请见谅。贫道三人奔波一路有些口渴,劳烦施主请上一壶茶水,贫道三人也好解解渴。”
店小二刚刚受眼前老道一握,手腕现在还在吃痛,又瞧见他如神仙入凡,心下大惊失色,惊恐之余不住连连后退。
一直流连穿梭在酒馆内的老板,拖着发胖的身体蹒跚赶来,一面吆喝店小二赶紧下去备茶,一面招呼三人入座,忙赔不是。
水灵烟被酒馆老板一排故作讨好的金牙耀得刺眼,扭头望向大堂前方的说书之人。
慕容贤辅觉得一切都极为不妥,起身拱手道谢又推辞,欲带水灵烟离开此地。长袍老者微微一笑,只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七尺见方木台上,一须髯老者头戴蓑笠只露出半张脸,身披宽大茅草编织的斗篷,缓缓抬手招呼众人安静下来。
看到场面控制住,须髯老者清了清嗓子,用略微沙哑的声音继续讲述。
“魔神虽然输了这一战,但对抗天神这一具有反抗精神的壮举却在魔族中广为流传下去,魔道在沉寂中渐渐声势壮大,等待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历劫千万亿年,沧桑变幻,女娲补天,夏禹治水。神在救世与抵御魔道的入侵中损失惨重,导致诸多天神相继陨落。
这最后一位天神名为蓝钿,她有感神已不能再护卫苍生,心生悔憾。蓝钿归位星辰前怀着对天下苍生的不舍与遗憾,流下了自神创世以来,唯一的一滴神之泪。”
“世事流转,风云变迁,世间传说这一滴神之泪已幻化为拥有至高无上法力的神器,流落人间。”
“谁拥有这蓝钿之泪,便拥有了神的力量,万古长存,能与天地争辉!”
听到此处,台下发出一阵惊呼。水灵烟虽看不到须髯老者的神情,但他抽搐的嘴角,不住颤抖的蓑笠与茅草斗篷都显示出了他无比激动的情绪。
“自此,神的时代过去。凡人追寻着神的踪迹寻山问道,修炼数年百年,探求长生一脉飞仙,寻仙的时代由此展开。
神州华夏,名山大川,巍巍浩然。
九州沃土,感时造物,灵杰辈出。
自盘古开天辟地神仙一说,便从上古一直流传至今。由女娲亲手造就的炎黄子孙其中不乏一辈,寻访名山,利涉大川,终成正果。
神于天,圣于地,于是,这仙家圣地遍布九州华夏。
流传至今的,便是有以修道寻仙为首的万宗,龙剑,炫煌,玉门,无忘,灵山,金炉这七大门派。
更不凡者,居于仙岛,世人难觅其踪迹。”
水灵烟发觉须髯老者一直入定的姿势之下突然转动了脖子,望向坐于最远一桌的自己,这场景不禁后背发麻。但一想刚才他所说的七大修道门派,便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仙人。
仙人兀自凝神端坐,捻起桌上正冒着热气的茶杯,淡酌浅饮一派悠然。
再望向台上须髯老者,竟高举颤抖的双手放声大喊:“姻缘聚散,际会风云,磨砺劫难,种种所有围绕蓝钿之泪展开的奇缘,皆从这求不得,怨憎恨,爱别离的人间启程!”
水灵烟被下一刻所发生的情景吓得惊呆了,台上说书之人猛地抬起头来,蓑笠之下暗藏的竟是一双幽绿的眼眸。
她曾见过在漆黑无一丝光亮的夜里,野猫如电如炬般的瞳光。眼前这双幽绿的眼眸不但发光,而且散发着惊恐与摄人魂魄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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