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结果就是陈轻辰这个陪着孙耀南找了小半辈子真爱的人被扫地出门,因为在国外登记结婚的连离婚手续都不用麻烦。
按理来说他是应该不甘心的,可是陈轻辰没劲儿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前脚出门后脚就接到自己诊断出白血病的电话,而是他实在是受够了。
孙耀南用二十年的时间教会陈轻辰一个道理,什么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更何况他们之间冰远远超过三尺厚,温室效应也无法拯救。三年前陈轻辰就有预感,就算他俩不分手,这辈子也就是拖拖踏踏却全无情谊过下去了。
他们当年好像真真实实相爱过?陈轻辰已经记不清了。他只是隐隐约约记得那时候孙耀南说过最喜欢自己的体贴,那他就结结实实体贴了二十年,将孙耀南伺候得舒舒服服,直到最后被扫地出门。
既然体贴温柔能让那个冷酷无情的孙耀南忍受寡淡无味的自己二十年,体贴应该还是有点意思的,这几日一看,果然如此。在别无所求的时候有个温柔体贴的人在身边,日子确实过得更加舒坦。
陈轻辰拿起桌上放着的药粉,仔细研究了一阵,还是没弄明白这玩意儿到底应该怎么用。他自认为年纪大了,整不明白现在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看不明白立刻高声喊许翰谦过来。
“翰谦!你买的这东西到底干什么用的?”
许翰谦从他背后探过身,把陈轻辰整个人包在自己结实的胸膛里,握着他的手解释道:
“你总是手脚冰冷,这是买来泡脚的药粉,要搁在四十度以上的热水里化开,然后烫脚。”
陈轻辰有点不自在,他很少和别人这么亲近,但是心里却告诉自己要克服,不然钱都白花了:
“哦,那我试试。”
许翰谦却一手按住正要起身的陈轻辰,拿过药粉说:
“你别动,我去给你准备。”
离开之前还在陈轻辰头顶轻吻一记,正好让他感受到,却又不那么刻意。
陈轻辰的老脸一下子就红了,有些沉不住气:许翰谦看似温柔,骨子里却是强势的,一步一步强力侵入着陈轻辰的生活,让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一对热恋的情侣——虽然这也是陈轻辰的要求。
可陈轻辰想得很美,真让他毫无隔阂地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立刻进入甜甜蜜蜜的模式却很难,尤其是和别人肌肤相亲,他从心底里有种抵触感,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陈轻辰觉得自己过度敏感,他打定主意要克服这种洁癖。
许翰谦倒不管陈轻辰怎么想,他只是觉得自己既然拿了钱,就要做实事,耍流氓耍得毫无心理障碍。
这样一对比,陈轻辰心里不由得有些别扭,仿佛自己吃了什么亏,所以当许翰谦端着新买的洗脚机放下的时候,鼓起勇气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他原本是想亲嘴的,后来实在下不了那个口。
被突袭的许翰谦有些吃惊,却很快调整了表情,做出一副努力压抑着欣喜的样子,激动地握住陈轻辰的手,仿佛真的是一个追求得到回应的小毛头,收到了心上人微小但宝贵的礼物。
陈轻辰彻底败了。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有的男人出来卖也能卖得满城皆知了,这是小鸭子的本事,换成自己就不行。
陈轻辰纠结了一阵,低头看着许翰谦单膝跪地脱掉他的袜子,细心放进棕色的洗脚水中,打开了加热的开关。
这个洗脚机是许翰谦网购回来的,广告语吹嘘说功能齐全,能按摩,还能针灸,这是运回来第一次开封,让陈轻辰用了。
“这个小东西不就是个热水器么?卖得那么贵。”
陈轻辰把脚放进去感受了一会儿,没觉出什么特别来,遂逗弄许翰谦,后者正在专心致志看着电视,一只手握着陈轻辰的手,不刻意地揉弄着。
陈轻辰正说着,从脚底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击得他心头一跳:
“什么玩意儿?”
还没等他问清楚,那电流一下一下密集起来,从脚底板产生的麻痹感一路蹿到了陈轻辰心口,打得他说不上话来,连腰都软了。
许翰谦浑不在意地让陈轻辰靠着自己,向他解释道:
“就是轻微的电流而已,刺激人脚底的穴道,有利于血液循环的,要不要给你开大点?”
陈轻辰咬牙,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要不好了,又没那个老脸说出来,只好强忍着,任由快慢不定的电流折磨着自己,也不知道许翰谦那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电击持续了一阵才停下来,陈轻辰刚松一口气,没成想不到五分钟电击又开始了,打他个措手不及,不由恼羞成怒,一脚踢翻了正在嗡嗡作响的机器,把刚从水里拔出来的双脚踩在许翰谦腿上。
“拿走拿走,难受死了我不用了!”
陈轻辰这辈子没在别人面前这么失态过,做出这般无礼的举动;可是他要是再不停止,身体的反应只会更失礼,甚至有点难看。
这事怪不得机器,只是陈轻辰的身体太敏感。而饶是许翰谦一个七窍玲珑心,这会儿也没弄明白陈轻辰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只能归结于公主都是喜怒无常这点。
不过他脾气好,又是温柔专业户,对这点问题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自然而然撩起自己的衬衣,细细地擦干陈轻辰的脚。擦完后他还握住陈轻辰相较于其他男性略小的脚,在他脚背凸起的蓝色血管上啄了一口,才起身收拾被陈轻辰折腾的一地狼藉。
陈轻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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