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棉絮的里面,正安然睡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他在等人。
中午的时候,一名落魄的女子,将这个篮子寄放给他,并告诉他,她是来找她的丈夫、也就是婴儿的父亲的,如今她已经知道了丈夫的下落,就在这座城里,所以希望萧寒玦能帮帮忙,照看一下她的孩子,等她把丈夫找来,就一起把孩子接走。
萧寒玦于是就一直等到了饭店打烊,那个女子依旧没有出现。
人家笑话他,说那个女子是故意把孩子给抛弃掉的,有的人甚至建议萧寒玦把孩子也扔掉。
但是,他一直等在那里,他相信那名女子会来接她的孩子的。
外面很冷,婴儿很快被冻醒了,开始哇哇大哭。萧寒玦把他从篮子里抱起来,他的怀里很温暖,婴儿终于得到了满足,盲目地在他怀里寻找着rǔ_tóu。
但是,还只是个十几岁少年的萧寒玦,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喂养一个婴儿,他把自己的干粮掰成小块,但是婴儿一点都不吃。
“小哥,孩子不是那样抱的。”一个苍老年迈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萧寒玦转过头,看见了一个驼背的老伯,正推着自家的热粥摊准备收摊。
萧寒玦望着他,此刻,稚气还没有从这个坚定的小男子汉的脸上褪去,他的目光纯净,显示他的涉世不深。
买热粥的老伯从棉被盖着保温的锅里盛了一碗剩下的热粥,递给他,叫他喂婴儿吃。萧寒玦于是坐在路边石堆上,用手指沾了热粥,伸到小家伙的嘴里,让他美美地吮吸着。那位好心的老伯,也索性坐在一边,点上烟袋,和他聊天起来。
“要是我孙子活着,也有你这么大了。”老伯吧嗒着烟枪,陷入了回忆,“我外孙叫小兔,因为我老骂他小兔崽子,所以他给自己起名,就叫小兔。唉,小兔真是个好孩子,到死都想着我这把老骨头。可惜他命不好,唉……”
萧寒玦默默地听着,从老伯絮絮叨叨的话语里,知道了原来这个老伯是个孤苦无依的穷苦人,一辈子娶不起媳妇,到了晚年拾了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认作孙子,但是孙子几年前也得病去世了。
老伯和他聊了很久,因为萧寒玦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并不搭很多话,但是也绝不会不耐烦,认真地听着老伯的唠叨。老伯讲的兴起,就又盛了一碗热粥,送给萧寒玦喝。
那个婴儿也很乖,吃饱之后就乖乖地睡觉,一副安心的样子。
这老少三人就这样坐在了人烟稀少的街头,喝着热粥,聊着天。
“这孩子是被那女子给扔了的。”老伯对萧寒玦道,“你不用等了。等不回来了。不如找个好人家。”
萧寒玦道:“她会回来。”
此刻已经是深夜了。
朦胧的街头,终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匆忙的妇人,满脸疲惫,从那边赶了过来。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女子见自己的孩子还在,激动得热泪盈眶,跌跌撞撞地赶过来,就跪在地上磕头,也不顾泥泞。
“大嫂,你找到孩子的爹了吗?”萧寒玦把孩子交给她。
女子一脸憔悴,苦声道:“找到了……唉,总之他给我们娘俩许多钱,够我们过下半生了,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于是从怀里紧抱的包袱里摸出一个青花手帕的包裹,硬塞到萧寒玦的手里。
紧接着,她就抱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了。
“看来真是好人有好报。”买热粥的老伯道。
萧寒玦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是黄澄澄的四块金元宝,热粥老伯看得眼珠子都出来了,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好人有好报!”老伯重重地点头,他明早要把这事情说出去,很快就会成为街坊间的佳话!
萧寒玦将元宝分作两份,其中一份送给了热粥老伯:“老伯,这个给你,算我的粥钱。”
热粥老伯差点没有昏过去,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含糊道:“小哥、不不!公子、贵人!我回家给你立长生牌……”
萧寒玦没说什么,收拾好行李,背起来,飘然而去。
当然,这段往事如果仅仅到这里,那并不足以放在这里说道。
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折。
萧寒玦在离开之后,在城门口又见到了那对落魄的母子。
只是,这一次,他们变成了血淋淋的尸体,地上薄薄的一层雪,都因为他们的惨死而被染成了红色,甚至,包括那名出生不久的小婴儿,都和他的母亲一样,面孔被利器划得稀巴烂,惨不忍睹。
他们的血还是热的。
萧寒玦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愤怒。他抬起头,仔细聆听,听到了东南处渐渐远离的细琐脚步,明显,那人有不俗的功夫。
他握紧腰间的佩剑,跃上街道侧边的房顶,发足追了上去。
那名凶手很快就被追上了,是一名身着青色华服的年轻俊俏的公子,他仓促离开,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跟踪的萧寒玦。
华服公子在一家豪宅前停下,敲门进入,迎接他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年,少年目光宛若春波,勾着华服公子的脖子道:“冥哥哥,今天有个女人带着小孩来找你,说是你的妻子和儿子,冥哥哥,你该不会真有老婆孩子吧?”
华服男子笑道:“怎么可能,那一定是江湖骗子,不要理他们。瑜儿,我都说了我已经退出江湖,不再是魔教中人,要和你过逍遥日子,我们吃了那么多苦,终于可以在一起,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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