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分散得可怜,连普通的「肥」都算不上。
被打得太厉害,曲同秋出于求生本能,拼命爬到附近的桌子底下躲着,嘴巴都快被淌下来的血糊住了,只能哀求:「饶、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他知道把庄维给放走了,楚漠一定会发火,但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楚漠一把掀翻桌子,看他吓得拼命往后缩,叫人把他按住,抬腿又卯足力气踢了他两脚。正中心口,踢得他叫都叫不出来。
「妈的我让你占现成便宜!」至今仍然没有任何人站出来阻止,众人只是围观着议论纷纷。
大家都好事,争先恐后探着脑袋看热闹,唯恐错过一个细节,事后与人八卦分享也定然不会有所遗漏。但又怕事,在学校查证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口径一致说没看见,记不清。
就算有人觉得不满,他也不会有勇气说什么。即使像庄维那样个性耿直,他却又没能力做什么。
曲同秋被打得太惨,觉得自己牙齿都要掉了。只能缩成一团,希望早一点晕过去,晕过去就不知道痛了。然而却一直清醒着,每一下踢打,都让耳朵痛得嗡嗡响。
痛得全身都发烫,那些拳脚似乎带着火似的。脸上已经又是血又是眼泪鼻涕,狼狈不堪,殴打在一个瞬间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停止了,四周也安静了许多。
曲同秋脸朝下趴着,缩着不敢动,听见一个声音在冷冰冰地说:「你够了吧。」人群里起了一阵惊呼声。曲同秋抬起发肿的眼皮,看见那个声音的主人在自己眼前站着,抬手揍了楚漠,一拳打在他下巴上。
看起来似乎没怎么用力,楚漠却往后踉跄了一下。
「他够老实了,你还想怎么样?」那人还是那么不愠不火,但食堂里却变得鸦雀无声,「楚漠,凡事都要有个限度。」虽然下面很可能还有热闹可看,任宁远对楚漠,将会是更大的热闹八卦。但没人敢再围观了,大家都急忙散去。偌大的食堂,除了餐台后的员工,其它人几乎都渐渐走得干干净净。
在曲同秋摇晃模糊的视线里,任宁远似乎对着他弯下腰来。
「你还能走吗?」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渐渐看得清任宁远皱起来的眉毛:「很严重啊,叫救护车吧。」曲同秋觉得那样太夸张了,印象里救护车是病危的人才有权利动用的,他会因为自己被打的程度还够不上叫救护车而惶恐,忙连连摇头。
「这样,那我带你去医院。」一手穿过他脖下,一手穿过腿弯,做了个要抱他起来的动作。只有抱小孩子或者女人才会这样,曲同秋感觉到他手上用力,吓了一跳,顿时瞪圆了眼睛望着他。
任宁远微微用力,便收了力道,把手缩回去,笑着说:「嗯,你确实有点重呢。」曲同秋不禁一阵羞愧。但听他在调侃,也觉得情况没那么惨了,心情轻松了一点,身上似乎不再那么痛。
任宁远扶起他,而后转了身,示意他趴上来。曲同秋想不到他居然要背他,顿时受宠若惊,战战兢兢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任宁远这回倒是轻松便站了起来,背着他走出去,还能腾出一只手打电话叫了车。
坐进车里,任宁远扶他坐好,还把肩膀借给他靠,曲同秋突然害怕自己脑袋会太沉,便半靠半撑地歪着脑袋。
任宁远看了他一眼,轻微把他往下压了压,让他顺势躺在自己腿上,笑道:「放心,你还不至于。」曲同秋诚惶诚恐地躺了一会儿,嗫嚅道:「老大……」「嗯?是很痛吗?」「不,不会。」这已经是大学的第二个学期,被欺负也算历史悠久,都生出惯性来了。没有人为他说过话。
而第一个居然会是任宁远。
曲同秋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面子,这么好的运气。除了受宠若惊,更觉得感动又感激。
任宁远是他永远都该追随的人。
由任宁远陪着去医院,觉得一切都顺利而且便捷,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检查了。眼眶瘀青,但没伤到眼球,牙齿还好也只是轻微的松动,流了那么多血,鼻梁骨倒也没断,身上也一样,伤处无数,但庆幸的是没有致命的和会留下后遗症的。
真是他的运气。
曲同秋知道自己死不了了,看任宁远没有马上带他离开的意思,忐忑道:「老大……」「如果你没有特别想赶回去上课,就老实住院吧。
」「不不不,我没到那种地步……」想到在医院烧钱的速度他就害怕。挨打便算了,还要破财。雪上加霜,手都冰冰凉任宁远也不说话,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他胸口戳了一下,曲同秋立刻痛得「哎哟」弯了腰「你看,都这样了。回去也上不了课,又不会有人伺候你。不如在这里休养几天。
「老大,我……」「费用我来付,」任宁远笑道,「你不用担心,你没欠我。我每一毛都会向楚漠讨回来的。
不提身上的痛的话,曲同秋倒算是过了几天好日子。
宿舍里的人和班里其它同学陆陆续续来探望他,询问伤势的时候大家趁机发泄积怨,大讲了一通楚漠的坏话,齐声怒骂之,很是痛快。
无人探访的时候,身边也有任宁远带给他看的一些杂志和书,可以安宁地打发时间。
连吕阳都来了,唯独庄维没出现过。
他不来也好,免得尴尬。曲同秋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面对面而脸上不抽搐。
这么安然过了一段时间,除了伤口疼痛之外,也称得上好吃好睡。尽管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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