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一个电话打来;假如没有要紧的,他会排开事情。之前他次次都问我,经过上回的争执,问得很少。可是他问,我当然总是答应。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问答后,都有一阵子的沉默,延续不了本来的话题。此刻,我答好后,果然赵宽宜也不说什么了。
我一时也只有无话。
紫藤庐为一幢有庭院的两层楼木造建筑,在新生南路上的一条巷子。这里自有一种悠悠然的惬意,即使假日人多也不改气氛。
赵宽宜将车子停到附近。我们走路过去。到时,两老已在里头了;桌上茶盘茶具摆了开,山泉水放在酒精灯炉上,煮得咕嘟咕嘟地响。
看见我,两老都似意外。
我笑一笑,问候:“两位好。”
老太太并不开口,是赵老:“你们刚好在一起吃饭吗?”
赵宽宜点点头,拉开椅子,先示意我坐,他自己才坐下。我不敢太随意,他当不用拘谨,径自动手泡茶。
赵老问赵宽宜工作方面的情形。老太太彷佛才受不了,打断他:“哎,你会不会说话,今天是星期日呀,一看见人家,开口就是工作工作的,好扫兴。”
赵老扬起眉,道:“好,妳会说话,妳来说。”
老太太哼了哼,不过还是不说话。赵宽宜将泡好的一杯茶放到她面前。她看了他一眼。
赵宽宜淡道:“还很烫,等一等才喝。”
老太太说:“哦。”
赵老咳了一咳。赵宽宜便也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他向我道:“这珠露泡起来又香又醇,只有手采茶才能维持这种风味,你倒会选。”
我笑道:“我其实不懂,有朋友认识茶庄老板,他向我介绍的。”
赵老道:“那个老板可很实在。在哪里?下次我去看看。”
我便向他说。他一听在金山,笑道:“巧了,我们一个朋友也住那里,刚才从那里拜访回来。”
我道:“哦?”
老太太饮了口茶,说:“他们孙媳妇生了儿子,今天满月,我们去看看。”停了停,看赵老,“方平那孙子跟他们差不多年纪是不是?”
赵老道:“记得他结婚,就是三十岁了,一结婚就有第一个孩子,现在两三岁,那是差不多。”
老太太点点头,彷佛看了一眼赵宽宜。
赵宽宜并不开口,径自地喝茶。老太太似没趣,脸色略沉了沉。赵老倒是向我看,笑一笑。
“以前人讲成家立业,现在都是反过来了。也是顺应时代,然而成家这件事仍旧该要紧注意。”
我微微地笑,隐约看一眼赵宽宜,才附和:“您说得是。”
后头的话题一直向着这方面走,老太太几乎不开口,或者只跟我及赵老说话。我感到奇怪,可是不便问。
因隔壁地方有放一些展览的东西,老太太大概坐乏了说要去看,即起身。赵宽宜向他外婆背影望一望,忽推开椅子站起来。
他道:“我也去看看。”
我一怔,看他走开了,耳边听赵老彷佛叹了口气。想一想,我问:“老太太好像不怎么高兴。”
赵老呵呵地笑,道:“她不高兴的时候太多了——反正气不了多久。等等宽宜哄好她后,你看她高不高兴。”
我不禁笑了笑。
赵老一面冲茶,一面道:“在我们这个年纪,大部分的人都是望儿子女儿成家,有个孙子能抱一抱就很好了,要看见孙子结婚生子不很多的,所以不免期望。”
我笑道:“现在是大家都时兴晚婚,要看到孙子结婚太困难了。”
赵老一笑,道:“不错,所以老太太才在那里闹别扭。上次她给宽宜介绍对象,结果宽宜当人面说,两三年内都不会考虑结婚。”
我不禁愣住。
赵老续道:“她回来不停问我,宽宜会不会其实跟谁交往了……这一阵子又不见他那些绯闻,怕他养着谁谈了起来。”停了停,一笑:“其实我也不是反对他跟一些娱乐圈的人交往,只要清清白白,没什么不好的。”
我点头,一时说不出话。因忽然就不知道要怎么说话。
“你有没有可能知道?”
我一顿,望着赵老那张严峻又隐约慈蔼的脸,略有挣扎。但最后,我还是推说不清楚。
赵老点点头。后面不曾再问起来。
大概真是被哄过了,老太太之后看着心情很好。又在这里用过晚饭,我跟赵宽宜陪着两老等司机开车过来,才走向停车的地方。
一路上,我几度想问赵宽宜关于结婚的事,但是犹豫过,终究未问。不过想起来,心里仍要受震动。我突然有了一种踏实,即使他仍不说爱或不爱。但是,那彷佛也不很要紧了。
六十二
过年前的那个礼拜六,母亲和表姨一起从英国回来了。
我还有大阿姨都去接机。班机到台北是晚上八点半钟,等手续办好,接到两人都要九点多钟。表姨的老家在台南,这天先住到大阿姨家里。也是因为理解母亲这方面的不便。
说好隔天大家一起吃饭,母亲上了我的车子,我便开向一直以来的那个家里。
母亲开口:“你今天回家住吧,我跟你商量一下过年回去高雄的事。”
我不作答,可有犹豫。一则因为事前没有过这样的打算。今天母亲回来,我告诉过赵宽宜,不过并不问他一起接机,因去的人还有大阿姨,一时不好解释。他当时倒也不问。
另外,则为父亲的缘故。
那次争吵后,一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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