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郑国离去之后,姬昊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放松了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懒懒的窝进了椅子里。
“先生,我不明白。”
少年低低的开口,在郑国离开之后,嬴政便马上从内室走至姬昊的面前,两人的对话他听的清楚,先生这是想做什么?既然先生也知道郑国是敌国派来的尖细,何必还要如此待他?他不理解姬昊的做法,这‘疲兵之计’的确可使韩国再苟延残喘一阵子。
十八岁的身躯已经足够高大有力,逆光而立,年轻的秦王声音沉稳低沉,早已取代了曾经的稚嫩。
嬴政弯下腰,紧紧的盯着青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先生何以如此看重这个郑国?”
“看重郑国……不。”姬昊轻轻重复着这句话,放下了手中温热的茶盏,懒散的伸出双臂,揽上了少年的脖颈。亲昵的将他拉直自己身边,将头靠在自家学生已然坚韧的肩膀上,眼眸眯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叹息般的开口:“先生看重的是你……傻小子。”
炉中茅香宜人,气氛恬静,两人之间再无任何距离,嬴政心下一暖,并没有再接话,只是安静的任由青年依靠着自己,任由他柔软的长发泼墨般的散落在他的肩旁,带来细细的痒。
“……”
“我要没有人能伤害的了我的政儿,要这天下苍生的眼都看清政儿的模样。”
“有先生在,没有人能害的了你。”——六国的铁蹄不行,吕不韦更不行!
“……”
被姬昊抱在怀中,这是在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嬴政第一次如此真切的听到姬昊的感情……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境,少年始皇抿了抿唇角,伸出有力的手臂按在青年纤瘦的脊背上,无声的将脸埋在对方温热的脖颈处,像一只害羞了的小兽一般,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颊绯红的模样。
无关任何yù_wàng,这样的拥抱干净温暖的让嬴政舍不得放开。
不需要惊天动地的承诺,也没有感人至深的誓言,如同涓涓的细水长流,两人的感情已经沉淀积累了十三年,互相扶持依靠至今,嬴政非常的明白,他与姬昊,不止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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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球鞭打(递蜡烛
其实他俩已经在一起了……摸下巴,写完郑国渠这里然后六国灭就可以完结了。
我希望表达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感情吧,之所以偏爱养成系,就是因为……不止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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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41年,秦国在这一年共有两件大事即将发生。
由蒙武与蒙恬父子为将,吕不韦、嫪毐为监军,在经过整整三个月的准备之后,秦国的铁蹄已经整装待发,正式开始东伐之战,而这第一战的目的地便是东方最为孱弱的韩国。
姬昊深知此次战事是秦统一天下的开端,同时也是吕不韦政权最后苟延残喘的末尾,所以索性顺水推舟,将吕相与嫪毐这对冤家统统推入了大军指挥的行列之中——他的政儿已经年满十八岁,吕不韦此次离朝也是给嬴政最好的修养调息时间,这些年王权虽弱,但也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之下积攒了一些忠于嬴政的暗处势力,只要吕不韦一朝离秦,嬴政便有把握彻底的掌握朝中权势。
在姬昊的介入之下,本该由吕不韦全权代理的修建水渠之事完全的落入了姬昊的手中,而这之中姬昊索性根本不给郑国接触其他秦国官员的机会,三日之前两人在公子府的谈话之后,便匆忙的将人一一编入了赶往关中的队伍里,整装待发。
……
又是一年风雪纷飞,今日不仅是大军东伐出征的日子,同样也是他与郑国赶往关中的日子。
或许是因为时间被停止了几年的缘故,姬昊的模样并未显得一丁点老态,长发泼墨,乌黑纤细,衣领与袖口边上都被细细的缝制了一圈动物皮毛用来保暖,脸颊处的皮肤被冻得有点微微泛着粉色,反而在满满的银白世界衬托下肤色看起来自然了很多,褪去了那份苍白。
这几年虽大部分时间并未住在宫中,但每日徐福的汤药可是丝毫都没有落下,今年本该三十三岁的青年依旧是那副悠哉闲散的模样,在自家学生亲自去犒劳大军的空当,姬昊也总算忙里偷闲,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之后独自一个人在宫中转悠。
咸阳宫的建筑他并不陌生,作为朝臣,他甚至每天天还未亮便要进宫早朝。可是这一日一日的忙碌……这座被后世敬仰歌颂的宫殿,他倒真的从未像现在这般悠闲的游荡过。
“姬先生。”
沉稳的男声少了一分曾经的稚嫩,徐福身着深色的朝服,披着厚重的墨色狐裘,遣散了其余的宫人,轻轻的站在离姬昊三步远的地方,施以一礼,叫住了前面还想继续走下去的人。
他已经跟着这名青年走遍了小半个咸阳宫,在这样天寒地冻的时候里实在不适合如此闲散游逛,更何况还是自家主子的心上人。徐福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出声制止:
“犒劳大军的仪式方才已经结束,王上马上就会回大政宫的。”
“大军东伐,你这个国师怎么又时间跟着我闲逛了?”姬昊没转身,弹了弹袖口上的散雪。脚步不停,继续懒懒的向前走着。
“先生不也是要离宫的人?大军那边有师父看着,先生便由徐福看着了。”
姬昊颔首,止住了脚步,却并不是因为徐福——而是他远远的便已经看到了前面身着鹅黄色毛领宫装的纤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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