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家的官邸公寓竟然是这么的……不拘一格。
原谅他,这实在是他能找到的最不失礼的形容词。经此拜访,他似乎有点明白里格为什么不喜欢马尔福庄园了。
两者根本无法比较。
“难道斯图鲁松庄园也这样?”德拉科问得小心翼翼。
“当然不是。”
听言,他松了口气。谁知下一句话又把他的心脏重新吊了起来。
“这里每个月会打扫一次,老宅已经有近十年没人打扫过了。”
“你们家不是有很多家养小精灵吗?”
“据说我爷爷生前交代过,既然没人愿意继续住在那里,就别劳师动众的每天打理。所以家养小精灵们也只有我父亲或是我叔叔命令他们打扫,它们才会行动。这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磨合适应的,你也知道,那些洁癖狂(这里指家养小精灵)看到一微粒砂子都会尖叫。”
德拉科无话可说。斯图鲁松家的做派已经不在他能够理解的范围内,他甚至觉得头疼。
“轻松点,朋友。”海姆达尔始终没个正经。“我们的世界充满了这样那样的正面负面的事实,无奈的是它们都是你必须相信的真相。仅仅生而为人就已经是件非常幸运的事了。”
“你在挖苦我?”德拉科当然知道外界怎么传言他们家:歧视一切非人类生物的自命不凡者。
“不不不,”海姆达尔摆出一幅临危不惧的模样,以令人后背发毛的语气道,“我给你们的新戒律是要彼此相爱。”
德拉科瞪大眼,看上去像受到了某种惊吓,他抖着手说:“你会被那些狂热的宗教疯子诅咒到死的。”
“嘿!这可是耶稣说的。我只是在转述而已,这也是传播教义。”
白金男孩无可奈何地转移话题。“这是黑胶碟?”他从杂乱的地毯上拾起一个方扁的纸盒,里面果然插着一片黑胶唱片。魔法界也有留声机,所以相比起麻瓜世界令人眼花缭乱的高科技影音播放器械,黑胶唱片他并不陌生。
“喔,那是the s的作品精选集。”把一大团乱蓬蓬的毯子从墙边柜上挪开,埋在下面的留声机露了出来。“要听听吗?”
德拉科其实对麻瓜音乐没有兴趣,看在里格这么兴致勃勃的份上,他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少顷,俏皮简单的乐曲从留声机硕大的喇叭内流淌出来,背景伴随阵阵潮汐声。是那首著名的yelle(黄色潜水艇)。
“这首曲子很……”
看他绞尽脑汁的费劲样,海姆达尔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说德拉科,你可不能把甲壳虫与爱德华·埃尔加相提并论。”
“你喜欢……这个、甲壳虫?”德拉科的表情像吞了一只苍蝇。
海姆达尔望着天花板,感慨道,“音乐对我来说很遥远。”(这孩子唱歌跑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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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一进到海姆达尔的房间,德拉科便指着墙角的皮箱问道。
“还没有,不过开始琢磨该带些什么东西过去。”
德拉科环顾一周,房间内虽然杂乱,但还算有条理。不过也太狭小了,从门口走进来三步就能碰到床脚,墙纸斑驳老化得只剩一些花色条纹还能看清,地板在脚下嘎吱嘎吱作响,窗帘布有多处裂缝……说实话,马尔福庄园里最小的杂物仓库都比这大。他搞不懂,斯图鲁松家族从中世纪初建立起来的煌煌家业,难道连一栋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既然他们有老宅,为什么宁愿让它空着,也要搬到这破地方住?
“因为我们家的祖训是:自身创造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德拉科一惊,不安地看向海姆达尔。
后者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没有责怪的意思。“我没有读心术,你也没有把话说出口,我是从你的表情上看出来的。”
“抱歉,”德拉科吐出口气,耙了耙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我没有别的意思。”
“哇喔……马尔福少爷是在道歉吗?”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好好好,别生气,我闭嘴总行了吧。”
德拉科没好气地转开视线。
海姆达尔发觉他目光新的落点后脸色一变,猛地动了一下,旋即又停止了。他稳住自己,选择不动声色地平复表情,不让自己因为大惊小怪反而坏了事。他满怀希望的等待,等待那个可能性的最终宣判。
可惜结果令他失望。
“为什么你会有我姑姑的相片?”相片里人的动作禁锢在某一时刻,显然这是通过麻瓜手法制作出的影像。此时此刻的德拉科已经没工夫计较这些小遗憾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照片里的人物:一个淡金长发且笑颜动人的美丽女子,以及被她抱在怀中的几乎同她如出一辙的小男孩。
“里格……照片里的小孩是你吗?”德拉科以强迫的冷静确认道,“你和我姑姑……”
在如山的铁证面前,谁也不能说“不”。更何况,海姆达尔与他母亲确实非常像,就算他努力通过各种手段抹消掉一些蛛丝马迹,那些源自血缘的印记还是存在,它们没有消失也永远不可能消失。
海姆达尔面上泛出一丝无奈,咕哝道,“我不应该带他来这儿。”
有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德拉科做了个深呼吸。“也就是说,你是我姑姑的儿子?我们其实是血亲?”
海姆达尔眼睛都没眨一下。“你知道,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很多人长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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